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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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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翁冷笑了一声: “他一个毛孩子还有什么难对付的?我们三个人要是连他也除不了,干脆也就别活了!” 剑芒连连摇头,微笑道:“朱施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只看他能潜伏此宅数月,在咫尺间瞒过晏老友耳目,只此一点,岂是一般人所能作到的?这事情不可草率,有了安排,除他不难!” 朱蚕失意地坐了下来道:“我看你们真是小题大作,一个毛孩子也值得大费周章?” 剑芒只淡淡一笑,不再去理他,晏星寒在一边低头盘算着心事。 客厅里顿时显得十分静寂。 晏星寒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 “我看这事情,就定在明晚下手吧!那时裘道长可能也来了!” 朱蚕附和道:“对!先用酒灌醉他!” 晏星寒摇头道:“他是滴酒不沾的。” 说到这里,他不禁突然想到了谭啸为什么不喝酒的原因,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剑芒大师点了点头: “好!就定在明天,为免惊俗骇众,还是晚上下手为妥。倘使我佛有知,他会不会宽恕我这个出家人的阴损呢?” 正在这时,厅外有了声音,晏星寒站起来,去开了门,来人是府内的仆人高升,他向晏星寒行礼道:“禀老先生,门外有一老道士求见!” 晏星寒不由大喜道:“快请!” 剑芒大师和朱蚕都站了起来,三人一齐步出了客厅,向厅外行去,待走出前院时,已见那高大的红衣上人,正自穿廊踏步而来。 他仍然穿着一件血红的大肥道袍,面上的虬须就像海狗似的倒卷着,可已是全都白了,眉毛就像两团棉花球似的,猛然一看,倒真不容易认出他了。 他右肩上斜背着一个长形布袋,大概有随身衣物,露出一个剑柄,显得满面风尘之色,晏星寒老远就叫唤道:“是裘道兄么?” 红衣上人怔了一下,向前看了看,才看出三个老朋友全到了,当时声如洪钟似地大笑了一声道:“是老晏么?哈!好家伙,你们全来了。” 说着连忙大步上前,和晏星寒紧紧地握手。这时白雀翁朱蚕也赶上了两步,和裘海粟紧紧握手寒暄不已。剑芒太师在一边手打问讯道:“道兄别后可好?” 裘海粟慌忙还礼道:“多谢大师关怀,贫道这多年来,倒也一切粗安,老健不死。” 他边说着边自大笑,目光在晏星寒身上转着,用很羡慕的语气道:“老晏!你倒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一点也不显老。” 说着目光又瞟着朱蚕道:“朱矮子可老多了!” 晏星寒呵呵一笑: “你也不怎么显老呀!来!老朋友,你们进里面谈去!” 朱蚕嘻嘻一笑,缩了一下肩膀: “等会儿还有好消息告诉你,保险叫你舒服!” 红衣上人呵呵一笑,看着他道:“真的?什么好消息?” 晏星寒苦笑道:“听他胡说,什么好消息!走!我们到里面谈去!” 红衣上人由每个人神色上,似乎体会出一种莫名的伤愁,他心中不由十分惊奇,只是才一见面,也不好问,当时随着三人进入了大厅。 这老道永远是一副不在乎的劲儿,吊儿郎当的,笑道:“喝!还是老晏行,这么大的家当都置起来了,我那红衣观的观门破了都没钱修!” 晏星寒微笑道:“别说笑话了,凭你裘海粟,想要钱,多少钱没有,到这里来叫什么穷?又没人要向你借钱!” 红衣上人大叫道:“厉害!厉害!晏胡子这张嘴还是不减当年!” 说着就随三人进了客厅,一进门,他立刻就被壁上的五彩壁画惊得怔住了,口中连连叫道:“哟!好家伙,这是谁画的?” 白雀翁缩头一笑,看着晏星寒: “那话儿来了!”_ 晏星寒本来遇此情形,乐此不疲,可是此刻闻听人家这么赞许,反倒脸色一红,讪讪笑道:“你先不要问,一会儿就知道了。” 红衣上人目光向剑芒一扫,却见大师正自闭目念着:“孽缘!孽缘!” 他再一看白雀翁朱蚕正对着他频频苦笑不已。裘海粟立刻发觉到事情不妙,不由怔怔地道:“喂!晏胡子,后天可就是你八十大寿的日子了,你怎么不大带劲似的!到底有什么事?你们都怎么啦?” 说着睁大了眼睛,在各人脸上望着。天马行空晏星寒淡然一笑: “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在小弟贱辰之日,有些事未免扫兴而已。” 裘海粟翻了一下眼皮急道:“到底是为什么?怎么不说呢?” 这时剑芒大师在一边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事情是贫尼当年一念之仁留下的结果,裘道兄听后尚请不要动怒。好在如今补救,并不为迟,唉……” 裘海粟疑惑地笑道:“这更令贫道不解了,大师何出此言?” 晏星寒知道事情不能瞒他,当时长叹了一声: “道兄!你可知罗化的孙子如今找上门来了么?” 这一句话,就如同一根针似的,猛刺了裘海粟一下,他不由动了一下身子,口中“哦”了一声,一时目如铜铃似地瞪着晏星寒,脸色一片铁青。 多少年来,他对这件事一直没有放下过心,总觉得当年事情处置得不大妥当,想不到今日竟成了事实。他讷讷问道:“这是真的?找上……来了?” 白雀翁冷笑了一声道:“那还假得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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