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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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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动作,把一边的晏小真及雪雁吓了个魂不附体,尤其是小真,不禁大哭了起来,一边的雪雁尖叫道:“小姐逃呀!快逃呀!” 晏星寒身形一闪,已到了雪雁身前,伸指一戳,也把这丫鬟给点了穴。 她这一叫,忽然提醒了晏小真,到了此时,她不逃也不行了,她绝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当时猛然一提内力,力贯双掌,大叫一声:“爹爹!女儿去了!” 她口中这么叫着,猛然用双掌直向那两扇楠木长窗击去,只听见“喀嚓”一声大响,木屑纷飞中,这姑娘已如乳燕穿林似地窜了出去。 晏星寒意想不到,她在自己面前,居然还妄图逃走,不由狂啸了一声:“你还想跑么?” 他口中这么说着,也如离弦之箭似的,由窗内穿了出去,正落在晏小真背后。 晏小真身子方一落地,突觉背后一股极为强烈的劲风猛然袭到,心知不妙,猛地向前跨出了一步,身子向前一跄。晏星寒的双掌,随着他整个身子,竟由她背上飞掠了过去。 这一刹那,小真可真有些吓糊涂了,她猛地拧身就跑。晏星寒不禁暴怒填胸,自己连出两招,竟没有伤着她;非但如此,看她样子,大有和自己一拼之意,他心中这腔激愤,却是再也掩不下去了。 只听他惨笑了一声:“好丫头!你这一身本事是我教给你的,我不信你能逃过我的手去!” 他说话之时,见小真娇躯倏起倏落,直向墙边亡命似地扑奔而去。 晏星寒厉哼了一声,倏地展开“五云追风步”,嗖!嗖!嗖!三个起落,已追到了小真背后。 他左足向前一跨,一招“单掌伏虎”,“哧”地劈出一掌。晏小真倏地一个转身,哭叫道:“爹!饶我一条命吧!” 她哭着,猛伸双手,用拿穴手直向晏星寒双腕上抓去! 这一手名叫“游龙探爪”,本是晏星寒拿手的功夫,想不到这姑娘为了自保生命,竟使出这一绝招来。 晏星寒冷笑道:“你还敢动手?” 他倏地向回一挫双腕,身形一矮,十指箕张,竟施出多年不用的“大力金刚手”,欲毙亲生女儿于双掌之下。他这双掌一推出,晏小真已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可是晏星寒掌势已出,小真被那种凌厉的劲风逼得一跤跌倒在地。 这时晏星寒只需十指向上一挑,内力就可完全发出,晏小真再想活命,可就难如登天了。 晏星寒狂吼了一声:“丫头!你认命吧!” 他说着十指猛地向上一挑。就在这时,忽听当空一声长笑:“晏老儿,你太狠心了!” 随着这声长笑,一条瘦长的人影,如同一支竹杆由云端落下。 这人向下一落,一袭肥大的灰衣,带出呼噜噜一阵风声,身形向下一弯,已把小真夹在腋下。 随着,他右手大袖向后一挥,与晏星寒所发掌力迎在了一起。晏星寒身形不禁后退了三四步,这才拿桩站稳,那人又是一声长笑道:“有父如此!可悲!可耻!” 声音至为苍老,但内力十分充沛,他口中这么说着,转身直向墙外飞纵而去。 天马行空晏星寒如何甘心受此凌辱?惊怒之下,厉叱一声:“匹夫,你是什么人?晏某身前,岂是尔称雄之地!” 他口中这么厉叱着,却是动了肝火真怒,足尖一点,用“草上飞”的轻功绝技,猛地几个起落,已够上了步眼,离着这人身后有五六步之遥。 晏星寒白眉一挑,心说:“老儿!我看你往哪儿跑?” 他心中这么想着,力贯双臂,把十数年来浸淫的“两相神功”运在了掌心,哼了一声道:“朋友!你躺下吧!” 他口中这么说着,猛地扬指,把内力发出,这种功夫的厉害是,发出时没有一点迹象,待对方有了感觉,一切也就都晚了。 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晏星寒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会有如此一身绝技。就在晏星寒的掌力方自发出的一刹那,这人竟好似背后有眼似的,一只手仍夹着晏小真,可是身子却如同一缕黑烟似的,蓦地腾身,落在了一棵古松树梢上。那粗如拇指的树梢,在这人身形乍一落上时,往下一弯,前后左右地摇晃着,看来真有些触目惊心! 可是这人一双高筒雪履,点在那尖梢上,却像是粘在了上面一般。 一任那树梢前后左右地摇颤着,他却丝毫不动,左腋下仍夹着晏小真。这种轻身功夫,就是天马行空晏星寒看起来,也有些自叹弗如。 他不由怔了一下,退后一步,冷笑道:“朋友,你是谁?” 这人狂笑了一声,“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认不得。老兄,你作孽过甚,天将不容你;不过老夫今夜并无意取你性命。晏星寒,寄语你那三个老朋友,劝他们及早束手,老夫尚可袖手旁观,否则……” 这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老夫如有意与尔等为敌,谅你们寿期无多!” 星月之下,晏星寒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来人是一个十分衰老的老儒模样的人物。白面长须,穿着一身宽大的灰布长裰,腰系丝绦,身材枯瘦,一时确实想不出武林中有这么一个人物。 晏星寒在武林中,垂享盛名已有数十年之久,一身软硬轻功夫,确实亦非“沽名钓誉”之流所可比拟,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如何能心服?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他仰空一声长笑:“好!我晏某不知自量,朋友,今夜我要斗一斗你,你先把小女放下来!” 说着他单手一提长衣,正要纵身而上,那树梢上的怪人,却已如同一只大鸟似的“呼”一声直落下来。 晏星寒闻声向外一纵,只觉头顶冷风一扫,那怪人发出一声长笑,等到晏星寒倏地回过身时,对方已远在十丈开外,倏起倏落,直向墙外翻去。 晏星寒一生几曾受人如此戏辱过,不禁老脸一红,怪啸了声:“穷酸!你哪里跑?” 他口中说着,足尖向前一点,用“龙形乙式穿云步”,向前弹了有丈许远近。就在他身子略一沾地的刹那,口中冷叱一声“着!”随着右手向外一翻一扬,“哧”的一股尖风,一枚“五云石”,直朝着那人脑后打去! 那老儒身子正要腾起,闻声回头一笑,一探右手,以袖沿把五云石兜在了袖中,嘻嘻笑道:“还有四块,都来吧!” 晏星寒不由吃了一惊,对方竟知道自己手中尚有四块五云石,他不及思索,以“反身观腕”之势,把四枚五云石以“一钉一”的打法,振腕打出! 他这种打法,堪称武林独步。江湖上以此为暗器者,虽不乏人,可是能像晏星寒这种打法的,却仅此一人。四枚暗器出手,成为一线,由前面看,只见其一,这种打法,真可称得上“高明”二字。 那酸儒高叫了声:“好!” 只见他仍然一手夹着晏小真,只把身躯矮下半尺,直伸右手,像风车似的,旋转着大袖,只听得“叭叭叭叭”四声脆响,全数落入他的袖中。 发暗器者绝,接暗器者更绝,只此一手,已把晏星寒吓了个面无人色。 他自知自己这一身功夫,和这怪人比起来,尚还差着一段距离,所谓“光棍一点就透”,晏星寒在这点上来说,还是一个自量的人。 这一惊吓,酒也全醒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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