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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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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运用手中的折扇,向外一挥,只听得“当”的一声,已把王一刀手中的双拐给磕向了一边,险些脱手而落。 王一刀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好家伙,这小子好大的劲!”当时脸色一红,不由怔了一怔,冷笑了一声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 白衣人神态自若,眼前虽围着这么多人,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扬了一下眉毛,冷冷地道:“我是走路的,怎么样?” 王一刀还要说话,却被一边的西天一怪莫老甲厉声喝叱住了。这个老魔头一只手抱着那只受伤的怪鸟,慢慢走到白衣人身前,停了下来。 白衣青年似乎为莫老甲这种怪像吓了一跳,连他座下的马,也扬起蹄子长嘶了一声。在白衣青年旁边的那个弱女子,不禁吓得脸上变了颜色,口中娇呼道:“袁少爷,咱们走吧!不要惹他们了,他们是马贼!” 白衣人回头哼道:“你不要怕,光天化日之下,我不信他们胆敢打劫行人,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 那少女吓得哭了,口中急道:“走吧!咱们别理他们!他们是刀客,是马贼!” 她的话没有把别人激怒,却把一边的黄花瘦女黄丽真惹火了。只见她在马上一挺腰,柳眉倒竖道:“混蛋!你这丫头乱说些什么?谁是马贼、刀客?娘的!揍死你!” 少女被骂得脸色一青,忙把马往白衣人身边偎,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尤其是女人开口骂人,她也是第一次听见。 白衣人用冷峻的目光,朝黄丽真扫了一眼,他想看看这个厉害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很奇怪,黄花瘦女黄丽真那种凶狠泼辣之态,在这陌生的白衣青年跟前,竟然施不出来了。她扬了一下眉毛,哼了一声道:“干嘛看我呀?你这人,真是……” 说着她又瞟了他一眼,扭了一下腰肢,这女人是出了名的浪。只是今天当着师父的面,她不敢过于放肆;否则以她昔日性情,定会用出全身解数,勾引一番。 剑芒大师等三人,一见来人并非敌人,心中已不愿多事,此刻见莫老甲师徒无故纵鸟欺人,更觉歉疚。因恐莫老甲贸然与对方动手,平白树敌,此刻又见黄丽真那种风骚浪态,不禁俱感讨厌。 剑芒大师见莫老甲满面怒容,深恐这老儿一说话,更成不了之局,当时忙在马背上一合双掌,念了声:“无量佛!” 随着双目微开,慢吞吞地道:“这位少施主贵姓大名?” 白衣人目光在剑芒身上扫了一下,因见对方是个出家的老尼,当时也不便发作,勉强地抱了抱拳道:“不敢,在下姓袁名菊辰!” 老尼点了点头,又指了一下那少女,微笑道:“这位小妹妹呢?” 白衣人欠了一下腰道:“那是小婢春容,大师有何见教?” 剑芒呵呵一笑道:“这是一个误会,少施主,你们快快过去吧!没什么事了。” 袁菊辰冷冷一笑道:“我等好生行路,与你们何冤何仇,何故纵鸟伤人?大师你是一个出家人,还要请你说一个公道。” 剑芒不禁脸色一红,却听见身后的莫老甲发出了一声极难听的怪笑,尖声道:“好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你伤了本教主心爱的仙禽,没有道一声歉,已是无礼;居然还敢出言顶撞,你是活腻了吧?” 袁菊辰剑眉一挑,目射精光道:“你是谁?欺人太甚了!” 莫老甲桀桀一笑,正要发作,剑芒大师上前一步,欠身施礼道:“教主请看贫尼薄面,休要与他少年人一般见识,请高抬贵手,容他们过去算了!” 西天一怪莫老甲哼了一下,锐利的目光似乎稍稍收敛,他狞笑了笑,身躯伸缩之间,已经四平八稳地坐在了马背之上。 这种内功的潜降真功,不禁令在场诸人都深深惊佩不已。袁菊辰皱了一下眉,想不到这老人竟会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尤其是在这荒凉的沙漠里,突然现出这些人物,袁菊辰不禁十分惊异! 西天一怪本是一腔怒火,要给对方一个厉害,才能泄恨,此刻为剑芒这么一劝,却也想到,凭自己身份和年岁,和这么一个年轻人动手,围着这么些人,也不是太光彩的事。所以才勉强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当下拉着那张半灰不白的马脸,哼道:“大师既如此说,本教主自不便与他后生一般见识,叫他速速滚开罢了!” 剑芒含笑点了点头,转向袁菊辰这边道:“年轻人,你快过去吧!要知道,在场诸人,全不是你可对付的人物,你快快走吧,贫尼等尚要赶路呢!” 袁菊辰又何尝是笨人,方才谈话之际,已把对方各人仔细观察了一遍。 他不禁暗暗吃惊,因为以他自己目光判断,对方在场者,除了那年轻的一男一女及另一个插铜锤的汉子,武功不如自己之外,其他各人简直没有一个易与之辈,无不是精华内敛的棘手人物。 袁菊辰心中大是不解,沙漠是他昔日经常出没之处,尤其是“狼面人”三字,在大戈壁上,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无形中,这片沙漠在他眼中,已视为一片禁地,他很不愿意有陌生人闯到这片地方来。 虽然他如今心情已不同了,而且正在和沙漠告别,可是他仍不愿意随便看着这群人闯进来。 他冷冷一笑道:“大师你这话怎么说呢?我想你应该清楚,是你们来找我的,我并没有去惹你们。” 一旁的红衣上人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厉声叱道:“你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叫你走你还不快走,你真想找死是不是?” 袁菊辰不及说话,一边的春容吓得忙拉了他一下道:“袁少爷,咱们快走吧!还有很多路呢!” 袁菊辰一回头,看到了那具白木棺材,想到死去的白姗,他的雄心一点也提不起来了,他咬了一下牙,一带马头,哈哈一笑道:“老道,我眼下还有要事急办,不与你等一般见识,咱们以后碰上再说吧!” 他说着看了春容一眼,一磕马腹道:“走!” 春容惊恐地看了在场诸人一眼,催骑而去。那辆装着棺材的拖车,也跟着二人向前驰去。 车子上插着几支竹竿,竿上挑着几副挽联,迎风招展,十分凄凉。 这期间,天马行空晏星寒是最镇定的一个。他对莫老甲这种无理取闹的情形,很看不惯,只是为免惹气,一句话也没多说。 他只是静静骑在马上,向对方那一男一女打量着,在那辆灵车上仔细看着。 人们大都是如此,望婚嫁而喜,见丧葬而戚,晏星寒望着这辆灵车,默默忖道:“可怜,这棺材里不知是谁?沙漠运棺,倒是新鲜!” 正想着,又见那车上插有白绸挽联,目光不经心地望了望,正逢袁菊辰等带马而去。这辆灵车也跟着拉动而行,车行生风,把白绸挽联飘了起来,晏星寒目光无意一瞟的刹那,却看到了挽联上的字,他一下怔住了。 直到对方跑出了两三丈以外,他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的“哦”了一声,当时策马上前,大声吼道:“小朋友,请站住!” 菊辰的马本已驰出,闻言猛地把马勒住,回身不悦道:“怎么,还有事么?” 晏星寒哈哈一笑道:“有点小事,老弟,你来!” 剑芒大师苦笑了笑道:“算了,晏兄,让他们去吧!” 晏星寒摇了摇头,含笑道:“大师,你不清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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