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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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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起身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手中另一粒药丸塞入桑南圃嘴里,桑南圃就口吞下去。 “想不到你内功这么高!”她坐下来说:“听我爹说,一般人如果中了他这种暗器,即使是他亲手解救,最起码也得三天后才能行动自如,身上余毒也不是一下子可以除得了的。想不到你竟复原得这么快!” 桑南圃冷冷地道:“这还要拜谢令尊手下留情,更要拜谢姑娘你妙手回春!” 谭贵芝微微一愣,翻着一双大眼睛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爹的气,如果刚才你说的是实话,那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半夜三更私入人宅!我爹既然不知道是谁,当然难免误伤了你。” 桑南圃这时用一条布带,把伤处紧紧扎住,然后穿好衣服。 谭贵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桑南圃穿好了衣服,深深地向着谭贵芝一拜,道:“多谢姑娘救命大恩!” 谭贵芝上前忙伸双手,托住了他的身子,她面色微红地笑道:“是我父亲误伤了你,应该由我来向你道歉,怎么反劳你大礼拜谢,这可太不敢当!” 桑南圃说道:“你是你,令尊是令尊,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可笑谭贵芝聪明一世,此刻竟然未能明白此语之明显含意,否则她必将大吃一惊。 她看着他笑了笑,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桑南圃道:“姑娘不是随令堂在青草湖马场么?怎么……” 谭贵芝退后一步,坐下来道:“老实说,我是专诚来拜访你的!” “为什么?” “是——”谭贵芝微笑着道:“也许是我娘猜错了。” “姑娘请明说无妨!” “好吧!”谭贵芝面现笑容地道:“虽然我娘叫我不要告诉你,可是我倒认为说出来也没什么!” 她顿了一下,目光中含蓄神秘注视着桑南圃道:“老实告诉你吧,我娘认为你不姓桑而是姓梁。” 桑南圃微微一笑,默默无语。 谭贵芝道:“我母亲说很像是姓梁的后人……” “梁什么?” “我娘没说。” 桑南圃几乎冷笑出声,他紧紧地咬了一下牙齿,不禁把荷姑与今日的谭夫人两个身份不同而实在却是一人的女人揉在一起,想了想可就禁不住激起了一腔怒火! “我娘说看见了你,就使得她想起了那个姓梁的。” “那个姓梁的是令堂什么人?” 谭贵芝微微摇了一下头,道:“也许是她娘家的一个亲人吧……” “令堂对于那个姓梁的亲人说了些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谭贵芝微微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我问她她只是摇头,到后来她竟然哭了。” 桑南圃怔了一下,微微苦笑一下,道:“这也许是令堂当年一件伤心事吧!只是她把我与那位姓梁的扯在一块儿,却是令人不解。” “也许你们长得很像——” 说到这里,谭贵芝似乎很迷惑的样子,她苦笑了一下,道:“你不了解我娘这个人,她生平很少会落泪的,可是当她想到了过去的那件事,她伤心得不得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是你母亲要你来的?” “不错!”谭贵芝道:“她要我暗中察一察,看看你是不是姓梁。” “所以你就偷偷潜入我房子里,翻我的东西?” “可是我仍是一无所获。”谭贵芝面上讪讪地笑了笑。 桑南圃一笑,道:“令堂不愧是仔细之人,只可惜她找错了对象!” 谭贵芝道:“我想她是认错人了!” 桑南圃道:“令堂可曾关照你,要你暗中下手杀我?” 谭贵芝一惊,道:“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桑南圃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他实在不能再装成一片坦然的样子,当时站起来踱向窗口。 推开了窗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谭贵芝姗姗跟过去,道:“怎么了?” 桑南圃流目于恒河沙数的一天繁星,兴起了一声长叹。 “你母亲仅仅告诉你这些么?” “不!”谭贵芝想了一下,才道:“她还告诉了我一些话。” “她可曾要你不要把这些话告诉你父亲?” 谭贵芝顿时一呆。 桑南圃回过脸来,一双灼灼的眸子,像一对利刃般逼视着她。 谭贵芝在他这般目光的监视之下,自信不能撒谎。 犹豫了一下,她终于点了点头。 “我母亲确实这样关照我了!” “为什么?” “我娘没有说——”说到这里,她忽然抓住了桑南圃一只膀子。桑南圃长眉一挑道:“干什么?” 他轻轻一摆,略加力道,已把谭贵芝的双手分开。 “你一定知道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吧!”谭贵芝像是忽然看穿了一切似的,她大声地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桑南圃冷着脸,十分激动地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你母亲?” “她不告诉我——” 泪水夺眶而出,她脸上荡漾着一片真情——绝非是做作出来的表情。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那么你又期望我能告诉你什么?” “你一定知道这些隐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骗人——”谭贵芝忍不住又扑过来,用力抓住了他一只手,可是后者重施故技,仍然是轻轻地一推,谭贵芝的两只手又轻轻地滑落。 谭贵芝当然知道对方精深的武技,如果自己真的傻到要在这一方面与他一争长短,那可就太蠢了。 她茫然地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地道:“我娘没有骗我,你一定是那个姓梁的后人—一你一定不姓桑,姓梁!” 桑南圃冷冷道:“我无可奉告!” “你……为什么要骗我?” 谭贵芝睁大了眼睛,喃喃地道:“你来到冰河镇集,到底存着什么心……你想干什么?” 桑南圃深深垂下了头,黑漆双瞳里,竟自弥满了泪水! 他用着冷酷的声音,颤抖地道:“我实在是无可奉告!” “你为什么不说?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母亲?”桑南圃不禁带出了一片冷笑:“我想她是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谭贵芝叹息了一声,站起来道:“既然你们都三缄其口,我就去问我父亲去。” “你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谭贵芝冷冷地道:“你以为我父亲不会告诉我?” “那倒不是。” 桑南圃叹息了一声,那副英俊的脸上,含蓄着可怕的笑容,道:“你父亲会告诉你的,但是你却会对你母亲失信!” 谭贵芝垂下了头,心里忖道:“这个人果然心细如发,什么都知道。” 看来想诈出他的实话,是千难万难了。 她试着问道:“如果我甘愿失信母亲,去问我父亲,又会如何?” 那个桑南圃冷冷一笑,道:“那么你父亲就会问你,甚至于他会猜到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桑南圃冷冷地道:“这是你父亲生平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他绝不愿意要你知道,如果你一定要问,可能受害的是你母亲。” “你是说我爹会杀我娘?” “以你父亲昔日为人,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谭贵芝冷冷一笑,道:“好吧,那我就说你透露的。” “你不会这么说!” “为什么?”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那么一来,受害的可能是你自己了!” 谭贵芝神色一变,道:“你胡说,我爹怎么会是这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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