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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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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佩玉被他急得双脚乱踏,拼命扭着身子,说:“人家是想教你去做警官嘛。” “原来是这样的,”白朗宁勉强笑了两声:“何必呢?私家警探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张佩玉连连摇头,长长的发梢,轻轻拂着白朗宁的脸。 白朗宁微微朝后闪了闪,说:“为什么不一样?算起来也是同类的职业。” “虽然性质类同,差别却很大,私家警探既无前途,又无保障,而且也不太安全,何况……名义上更远得很。” “可是钱却多出几倍。” “要那么多钱干吗?”张佩玉的娇躯又往上娜娜,几乎坐在白朗宁腿上,腻声说:“只要有前途,苦一点有啥关系,况且我们两人合起来,每月所得也足可维持了,更何况几年之后,说不定你已经爬到帮办了。” 白朗宁听得非常感动,轻轻叹了口气,身子往车窗上一靠,说:“将来再说吧。” “将来?”张佩玉急得差点哭出来,“要等什么将来?现在还不能决定吗?” “唉,”白朗宁又是一声叹息:“佩玉,我有我的苦衷,别逼我。” 张佩玉眼睛一湿,泪珠成串滚了下来。闪闪的星光,反映着闪闪的泪珠,逼射在白朗宁的眼睛里。白朗宁不停的叹息着,一颗眼泪,还她一声叹息。 “白朗宁,”张佩玉紧紧贴在白朗宁怀里,凄切的说:“别犹豫了,看在我们多年的情感份上,答应我吧。” 白朗宁被她悲凄的声调,感染得双眼也有些潮润起来,急忙把身后的窗门扭开。 张佩玉好像完全绝望了,身子慢慢挺直,缓缓往后缩去。 车里一片沉寂,天边点点寒星,沉寂的眨着眼睛。 饼了很久,张佩玉忽然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的说:“白朗宁!只要你一点头,我就完全属于你了,五尺三寸半身高,一一二磅体重,三四、二O、三五的身段,随你怎么处理,只要你轻轻点一点头。” “佩玉,别逼我,我确实有苦衷。”白朗宁苦声说。 “什么苦衷?”张佩玉嘶喊着:“还不是被冯大律师事务所姓李的丫头迷上了。” 白朗宁苦笑说:“我跟李铃风的交情,比白开水还淡,那会被她迷上?真是笑话。” “别骗人了,”张佩玉忿忿说:“早晨冯朝熙气呼呼打电话给侯先生,说姓李的丫头为你哭得要死,难道是假的吗?”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唉,”张佩玉伤心说:“没想到我们几年的交倩,还比不上人家几天。” “佩玉,你完全误会了,我跟她根本没什么,我敢对天发誓。” “不必发誓,只要你辞去冯大律师事务所那份差事,投入警界就好了。多几个情敌也没关系,什么依露啊,什么白丽娜啊,见得多了,我才不在乎她们呢。” “为什么一定教我做警官呢?”白朗宁万分不解的问。 张佩玉理直气壮说:“我张佩玉身家清白,受过高等教育,有正正当当的职业,人品也还不错,教我如何甘心嫁个飘飘浮啊的人?” “天下正正当当的职业很多,也并不一定限于警官哪?” “白朗宁,把良心摆在中间想一想,像你这种只会打拳弄枪的人,除了入警界,还有什么更理想、更有前途的职业?” “既然知道我没什么大本事,又何必跟我走得这么近?”白朗宁有些不高兴了。 “当初糊里糊涂爱上了你,有什么办法呢?”理由倒蛮充足的。 “索性糊涂到底,马马虎虎嫁我算了。” “那有那么多好事,事关终身幸福,岂能马马虎虎?” “看不出你倒明智得很。” “当然罗,糊涂事做多了,多少也可以捞点聪明回来。” 白朗宁尽量凝神瞧着那张最美丽,最聪明,最迷人的俏脸,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依依不舍说:“佩玉。去找个脚踏实地的人吧,像我这种人,的确配不上你。” “什么?”张佩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声说:“你……你说什么?” “找个警官嫁吧,警署里几千人随你挑选,总会找到个理想的,何必在我这种没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白朗宁尽量把语气放软,唯恐吓坏了她。 张佩玉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颤声说:“想不到你竟如此绝情?” “并非绝情,而是什么都干,就是没法干警察。”白朗宁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张佩玉猛摇着白朗宁的手臂,急急追问缘由。 白朗宁紧紧闭起嘴巴,一声都不吭。 张佩玉慢慢收回手臂,悲凄凑叹了口气,摇头说:“想不到几年的热恋,就这样简简单单结束了,想不到,真想不到。” 白朗宁鼻一阵发酸,急忙扭转头去。 黑沉沉的苍穹,点点的寒星,眨眨的瞄着两人,是怜惜?是讪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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