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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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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人望着自己的腾龙剑,握在黑手阎罗的手中,只气得浑身颤抖,目眦欲裂。 于是,一声厉笑,金光闪处,手中已多了一把描金折扇。 继而,唰的一声,折扇疾张,一招“翠屏朝阳”,金光闪闪,扇影如山,身形如电,径向黑手阎罗迎去。 黑手阎罗非常识货,一见折扇,面色倏然大变,疾收剑势,立顿身形,继而一闪,横飘三丈。 白眉一轩,眼神一闪,厉声问:“疤面人,你到底是谁?” 疤面人身形不停,继续前扑,同时厉声大喝:“哪个与你罗嗦,管我是谁?” 黑手阎罗一声厉吼:“你就是魔扇儒侠,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话声未落,手中薄剑,一式“野马分鬃”抖起两朵银花,分刺疤面人的左右肩井。 疤面人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至对方身后,扇招一变,一式“鸾飞凤舞”,上迎,下打,左点,右敲,金光闪烁,万扇开花,对方上身要穴,尽被扇影笼罩。 黑手阎罗骤然一惊,慌急间,翻手挥出一剑,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疤面人冷冷一笑,一声厉喝:“黑手阎罗,留下命来!” 喝声未毕,身形紧跟升起,跃至空中,右手疾挥,一招“经天长虹”幻起一道耀眼金光,直击黑手阎罗的后胸。 黑手阎罗,身手果然不凡,一个云里筋斗,手中薄剑,舞起万千银锋,护住自己身形疾向地面下降。 疤面人投鼠忌器,惟恐魔扇伤了自己的腾龙宝剑,处处受制,不敢尽情施展,因此,心中怒火高烧千丈。 这时,一收扇势,身形闪电下泻,宛如划空流星。 黑手阎罗的身形尚在空中,疤面人的双脚已然落地。 顿时一声暴喝,手中折扇,疾演“惨岳绝魂”,但见滚滚扇影,挟着惊人风声,瑞光闪烁,劲力陡增,激得地面,沙石旋转,枯草纷飞。 飞天夜叉大吃一惊,救人心切,奋不顾身,嗥叫一声,疾向疤面人扑来。 一声凄厉惨叫,发自黑手阎罗的口中,接着,鲜血如雨,碎肉横飞,一道剑光,如飞射出。 疤面人飞身一纵,出手如电,已将腾龙剑抄在手中,身形一旋,转身疾向飞天夜叉扑来。 飞天夜叉一见丈夫黑手阎罗,翻身倒地,血肉模糊,怪嗥一声,飞舞狼牙双环,疾向疤面人迎去。 疤面人剑眉竖立,满身血渍,脸肉曲扭,惨厉无比,左手扇,右手剑,上开天,下辟地,剑光扇影,惊风剑气,威势骇人,凌厉至极。 只听喳两响,环断疾飞。 飞天夜叉,双环出手,惊得心胆俱裂,面色如土,一声嗥叫,闪身暴退。 疤面人冷冷一笑,振腕吐剑,折扇疾挥,身形闪电欺进。 耀眼金光中,白发人头疾飞,银虹疾闪中,飞天夜叉已被拦腰截断,三段尸体,继续前进八尺,洒出一道血路,看来惨怖已极。 疤面人立顿身形,双目冷电闪闪,疾向四下环视。 一声大喝,身形腾空而起,折扇一挥,身形如烟,疾向仓惶逃命的灰衣婆婆,电射追去。 杜冰姑娘看得粉面一变,疾将娇躯投进杜老英雄的怀里,并流泪颤声说:“爹,他的心够狠了,一气杀光,半个不留!” 杜老英雄听得一愕,立即沉声说:“冰儿可知川中七煞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狠毒残酷程度,较麟哥哥尤甚数倍!” 杜冰香一扭肩,恨声说:“我才不要喊他哥哥,脸丑心肠狠,一个白发婆婆也不放过!” 杜老英雄双目冷电一闪,微泛怒意,继而一想方才疗伤情形,又立即和声说:“冰儿,可知飞刀传柬,今夜要血洗霸王庄的是谁?如非苍天冥冥中将你麟哥哥遣来,全庄数百人,老少妇孺,无人幸免一死。” 杜老英雄见爱女依在怀中不语,又说:“况且,你麟哥哥的真相已经败露,势逼杀绝灭口……” 正在这时,一声惨厉惊心的尖叫,响撤四野,划破夜空,遥遥传来。 静,一声惨叫之后,四野顿时沉寂下来。 除了伫立墓地中的几棵孤松,发出呜咽似的轻微松涛外,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散乱横陈在荒墓中的六具死尸,残腿,断臂,无头,血肉模糊,散发着阵阵血腥。 惨厉,可怖,触目惊心。 片刻过去了,疤面人仍没有回来。 杜老英雄全身一战,冷汗倏然由额角上流下来。 杜冰姑娘虽然不喜欢鳞哥哥,但他总是第一个触及自己……的男人,这时也不免为他的安危有些担心了。 杜老英雄沉声低喝,说:“冰儿,我们快去看看!” 看字尚未出口,身形已至数丈以外。 两道人影,捷逾飘风,疾向那声惨叫处驰去。 来至墓地边沿,只见灰衣婆婆,瞪目张嘴,前胸洞开,仰面倒在血泊中。 老英雄注目环视,哪里还有疤面人的影子? 于是,双袖一抖,身形一纵,腾空数丈。 身至空中,定睛一看,只见前面田野间,正有一个宽大黑影,缓步向前去走。 杜老英雄心头一阵狂喜,立即高呼:“麟儿,等一等!” 呼声中,双袖向后一拂,身形闪电疾掠,直向前面黑影扑去。 杜冰姑娘香肩微晃,白衫飘飘,也急起紧跟。 老英雄、杜姑娘,两人同时到达疤面人面前。 疤面人神情冷漠,双唇紧闭,呆呆立在田边,两眼闪着黯然光辉,满脸全身,血渍斑点,愈显得惨厉怕人!老英雄急上一步,伸手握住疤面人的左臂,颤声慈祥地说:“孩子,你怎可一声不吭,静静地走了?” 疤面人立即躬身说:“杜老伯,麟儿急事缠身,急待办理,所以想就此离去,麟儿自知失礼,请老伯不要生气!” 声音清朗俊逸,极富磁性吸力。 老英雄假装不悦,况:“急事再多,耽误半夜,也不妨事……” 女孩子总较心细,冰姑娘已看出疤面人眼神黯然,必是真力损耗过多,虽然不想多嘴,但人家总有疗伤之恩。 于是,未待老英雄说完,便冷冷地说:“进庄调息几个时辰,天明再走也误不了多少事。” 老英雄听到“调息”两字,顿时想起什么,急声关切地问:‘麟儿,你内腑是否受伤?” 疤面人微一摇头,笑着说:“没有,老伯。” 冰姑娘似乎有些气疤面人的倔强,任性,不觉琼鼻冷哼一声,竟嗔声说:“何必任性勉强支撑!” 疤面人听了心头不禁有些光火,一瞪眼睛,但他忍下了。 老英雄看了,不禁哈哈一笑,慈祥地说:“麟儿,走,不要太任性。” 说着,一拉疤面人,转面对微嘟小嘴的冰姑娘,愉快地说:“丫头,走啦!” 于是,三道人影,尽展轻功,快如电掣,径向霸王庄驰去。 这时,东方天际已露出一丝曙光,远处,已传来阵阵鸡唱。 片刻,三人已至庄外,墙上火把尽熄。 老英雄扬声咳嗽一声,飞身纵上墙头,脚尖轻轻一点钢叉,飘身进入庄中。 疤面人不便展露绝世轻功,也依势轻点叉尖,与杜冰姑娘,双双并肩飞入。 举目一看,好大一座庄院,房屋栉比,建筑整齐,数百精舍,井然有秩。 在每个角落阴影中,仍看到不少组暗桩,持刀控弓,箭扣弦上。 老英雄感慨万千地说;“麟儿,今夜如非你来,这座大好庄院,恐怕已到处烟火,尸体遍地了。” 疤面人立即谦虚地说:“即使侄儿不来,恶人恐也占不了便宜,我想老伯已有了万全对敌之策。” 老英雄不觉一阵愧然,说:“除了我与你冰妹,以死相拚外,就全仗住中精绝的弓箭手了。” 说话间,三人越过一片屋面,来至一座精舍独院,院内假山小池,花草分植,显得雅静不俗。 正中上房,室门大开,竹帘低垂,桌上高燃油烛,明如白昼。 老英雄飘身而下,转首对刚刚落地的疤面人,说:“麟儿,进屋坐吧。” 说着,三人走上阶台,掀帘入室。 室内,桌明几净,壁悬古画,右侧内室中,飘出丝丝淡雅的檀香气息。 蓦地,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疤面人心头一震,转首疾望屋外。 白影一闪,竹帘微动,冰姑娘已纵身飞了出去。 疤面人趁机一看,见院中走来的,竟是两个睡眼惺忪的老佣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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