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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红衣老人立即兴奋地振臂高呼:“巴格达族的天人英豪……”

  接着,数十巴格族人,同时暴起一声震天欢呼,再度掀起一阵乱蹦乱跳,闹成一团。

  这时,一个巴格族壮汉,已将女侠的坐马送过来。

  天麟向蓝衣老人说了几句赞美感谢的话,蓝衣老人,一脸兴奋,显得极端骄傲地回去了。

  腾龙剑客立即对女侠三人,说:‘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说着,转首对天麟说:“麟儿千万注意,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五人略一计议,丽蓉,杜冰共乘黄骠,把青聪让给腾龙剑客。

  腾龙剑客和天麟向着三个老人一挥手高呼后会,两腿一夹马腹,四马放蹄如飞,一直向前驰去。

  驰至前面另一峰角处,转首一看,三个老人,仍高举着六手,望着这面,数十巴格族人,仍在那里乱作一团。

  五人四骑,沿着原路,一直向山区以外驰去,四匹宝马,放蹄狂奔,昂首扬鬃,雷鸣不停,宛如驭电飞行。

  腾龙剑客坐在马上,只觉远处山峦谷转,两侧景物飞逝,直觉是在腾云驾雾,心中暗赞好马不止。

  众人奔驰了半日,方下马休息。天麟心急嵩山大会,准备独自先行赶往嵩山,遂匆匆告别父母,又向丽蓉、杜冰话别几句,拉过骅骝,纵落鞍上。

  飘风女侠见爱儿就要离开自己,在这一刹那,她不禁为天麟的安危担心起来,凤目中顿时显出泪水,不觉叮嘱说:“麟儿,凡事机警,切不可任性……”

  天麟为慰父母安心,末待女侠说完,立即愉快说:“妈你放心,麟儿自会见机行事。”

  腾龙剑客怕女侠会突然阻止天麟前去,立即愉快地一挥手,说:“时间不早了,快上路吧!”

  天麟立即会意,说声保重,飞马向前驰去。

  骅骝宝马,毕竟不凡,一声长嘶,已至数丈以外,身形之快,宛如电掣飘风。

  腾龙剑客、飘风女侠、丽蓉、杜冰四人神色虽然不一,但心情却是同样沉重。

  飘风女侠望着天麟如飞驰去的马影,直至消失在前面数里外的山口间,才转首对爱夫说:“振清,我们也启程吧,不管如何我是要如期赶到嵩山。”

  丽蓉、杜冰方寸已乱,虽然一直沉默,心情焦急却不亚于女侠。

  腾龙剑客颇知女性心窄,不觉仰面哈哈一笑,接着慰声说:“我们当然如期赶到嵩山,麟儿武功虽高,但双掌总是难敌四手。”

  说罢,四人相继上马,如飞驰去。

  四人飞马闷驰,心情俱都沉重,因此极少交谈,想到天麟,不知他是否能顺利,如期到达嵩山。

  第二天的正午,四人才驰抵高台县。

  飘风女侠心急早日进入中原,仅在高台城内,略事休息,购买一些途中应用之物,即继续行程。

  几日来,女侠、丽蓉和杜冰俱都憔悴了,但她们仍不愿多停一天。

  于是,四人四马,披星戴月,日晒风吹,沿着东进官道疾奔,途中除与马匹上料外极少通宵休息。

  四人一进入陕西境界,茶楼酒肆中,已盛谈着疤面人下柬少林寺的事,大街小巷,传说纷纷,妇孺尽知。

  在这些饱饮黄汤,喝得天旋地转,已有些不辨东西的酒客口中,把这次即将来临的嵩山大会,说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

  有的人说,疤面人武功盖世,剑术惊人,各大门派中无人可敌,也有人说,各派掌门人亲身莅临,定要将疤面人置于死地。

  飘风女侠听到这些绘形绘色,惊赫人心的臆测传说后,更是焦急,恨不得即刻看到自己的爱儿天麟,阻止他再上嵩山。

  丽蓉、杜冰芳心惶恐,俱感到这次嵩山大会是各大门派设下的陷阱。

  同时,幻想着各大门派掌门人,一字排开,齐翻两掌,协力攻向疤面人的万钧掌力。

  腾龙剑客神色沉重,内心紧张,但他深信天麟会在那天揭开这个轰动武林大会的真相。

  由于会期渐近,加以女侠的不时催促,四人不眠不休,马不停蹄,不几日已进入河南省地。

  这时,官道上行人骤增,多是各路英豪,俱是奔向嵩山。

  因此,沿途不时看到有人打斗,想是多年不见的仇家再度相遇。

  距离会期尚有两天,腾龙剑客四人已进入河南临汝县境,雄伟巍峨的中原第一名山——嵩山,已遥遥在望了。

  四人坐在飞驰的马上,遥望三座挺秀高峰,耸入云端,其中尤以少室峰嶙峋峭拔,形如鼎莲。

  全山云气蒸腾,弥漫半山,浮青翠黛,险峻无比。

  这时,官道上多是飞马似箭,从步行人中,已绝少看到武林人物,马嘶蹄奔中,不时响着豪笑,谈论着各大门派要合力翦除疤面人的事。

  腾龙剑客四人,轻驰进入临汝城西关的时候,城内已是万家灯火了,所有酒楼客栈俱告客满。

  四人拉着马匹,立在一座店前,决议到郊外乡间暂度一晚。

  蓦然,身后响起一声苍劲惊喜急呼:“冰儿,冰儿!”

  腾龙剑客和女侠心头同时一震,循声一看,只见数丈外的人群中,一位皓首银髯,红光满面,一身黄袍的慈祥老人,手中拉着一匹花马,虎目中闪着惊喜光辉,正向着前面挤来。

  杜冰一见,脱口一声凄呼:“爹爹!”

  凄呼声中,立即向前迎去。

  腾龙剑客和女侠,顿时认出黄衣老人是昔年同赴苗疆的老哥哥杜维雄,于是,两人同时高呼,“杜老哥久违了……”

  高呼声中,两人急步迎了过去。

  这时,回风掌杜维雄已将爱女杜冰揽在怀里,虎目中不禁流下两行老泪。

  杜老英雄听到腾龙剑客和飘风女侠的呼声,立即抬起头来,定睛一看,面色不禁倏然一变。

  于是,虎目惊急地一看左右,立即强展笑容,哈哈一笑说:“张老弟,几年不见了,贤伉俪发福了不少。”

  说着一示眼神,继续机警地说:“城内客栈已无房间,我们可至郊区看看。”

  说罢,转身拉马,当先走去。

  腾龙剑客和女侠看了杜老英雄的神情,心知有异,转首看了丽蓉一眼,紧跟老英雄身后走去。

  由于街上人多,摩肩接踵,无法走得太快,尤其行人中多是拉马的武林人物,俱都在东张西望的寻找客栈,显得神色异常焦急,因此,并无人对腾龙剑客等几人细加注意。

  五人挤出北关,北关街上依然拥挤不堪。

  杜老英雄拉马在前,神色有些紧张,这时已忘了遇到爱女的喜悦心情,转身向僻静处走去。

  来至一无人处,杜老英雄停步转身,望着腾龙剑客和女侠,依然神色有些紧张地放低声音问:“振清弟,这些年你在什么地方?”

  腾龙剑客立即将被困三危山及脱险的经过,以三五句话简略告诉了杜维雄。

  杜老英雄一听,急问:“麟儿呢?”

  腾龙剑客和女侠同声说:“他已取捷径先来了。”

  杜老英雄一跺脚,焦急地说:“这孩子太任性了,他怎可传柬给少林寺的洪元大师呢,各大门派对疤面人恨之入骨,选出顶尖高手,四出踩他的行踪,他反而约各派掌门人会师少室峰,结清疤面人和各派间的积怨,这不是自跳火坑吗?”

  杜冰在一旁插言说:“爹!麟哥哥根本没传柬给洪元大师,这是各大门派所施的阴谋……”

  杜老英雄面色一沉,立即沉声说:“胡说,洪元大师乃一代掌门宗师,德高望重,领袖武林,岂可做此有辱他一生清誉之事?”

  杜冰小嘴一嘟说:“麟哥哥说,是另外一个疤面人。”

  杜老英雄一愣,不觉脱口轻问:“什么?另外一个疤面人?”

  腾龙剑客接口说:“据麟儿说,他听到这个惊人消息时,正在赴三危山的中途,所以他说向少林寺洪元大师下书的是另外一人。”

  杜老英雄一听,手抚银髯,虎目凝神,顿时沉默下来。

  腾龙剑客和女侠,知道杜老英雄正以他数十年江湖之经验,臆测嵩山大会的真正动机,因此两人都未出声相扰。

  一阵沉默之后,杜老英雄苦笑一下,一摇皓首说:“老哥哥我实在猜不透这个以疤面人名义向洪元大师传柬人的真正动机及企图何在。”

  说此一顿,霜眉一皱,又说:“较为合理的臆测,这人或许是与疤面人有仇,和各大门派也有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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