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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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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晶红夺目剑光,盘绕如虹,闪闪似电,呼呼剑啸中,暴起数声凄厉惊心的悠长惨叫! 剑光,血雨,人头飞空,整个深谷闪着红辉,眩目惊魂,月华失色。 倏然。 疤面人神色凄厉,双目如炬,一声凄厉怒喝:“留下项上的首级来……” 大喝声中,右腕再度一扬。 一道耀眼青光,宛如划空闪电,挟着隆隆雷声,穿过盘绕红光,直向飞越林空,电掣奔向矮峰的乌白二叟射去。 刺目青华一绕,同时传来两声直上夜空的惊心惨嚎,乌白二叟的无头尸体,仆身栽进林中。 青红电光嘎然而没,全谷顿时一片昏暗,场外近百英豪,头晕目眩,如痴如醉,眼前景物模糊难辨。 但远山近岭,空谷深渊间,仍响着隆隆如雷的回应。 久久,场外群豪的双目,才恢复了视觉。 举目一看,场中枯树下,横倒竖卧着四个凶猛大汉的无头尸体,血袍老人张嘴瞪眼,垂直僵立,已惊吓得晕厥过去。 白云鹏神色虽仍模糊,但已跪在老母身边,将仙果送进老母的口里。 再看正东林间的高大石笋上,已没有了疤面人的宽大黑影。 这时,疤面人的宽大黑影,宛如电掣飘风,尽展绝世轻功驭气凌云,飞出深谷,奔下山麓,直向前面大镇上飞去。 天麟闪电飞驰中,举目前后,顾盼左右,确定四野没有武林夜行人物跟踪后,立即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继而,经过一座枯林时,趁机脱下宽大黑衫,束好粉蓝公子巾,一道亮影疾如流星般,直射镇前。 这时,镇上一片静寂,栉比的瓦面上,霜意更重了。 天麟纵落店中,确定身后无人后,悄悄推窗飘身而入,落地无声,轻如棉絮,反手将窗扣好,自认相当满意。 凝神一听,对室鼾声如雷,憨哥正做甜梦,知他尚未发觉,心中暗暗高兴,否则明日憨哥醒来,定然罗嗦不休。 转首一看床上,不觉顿时呆了,紊乱的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 天麟无奈地摇摇头,不觉绽唇愉快地笑了。 倒身床上,心中觉是极为舒畅,今夜飞剑斩了两个满手血腥的老魔,和四个为虎作伥的恶徒,至少为甘陕一带武林,又除去一害,血袍老人虽未授首,但深信他的心胆已被惊破,今后再不敢为非作恶。 由于今夜连施两柄飞剑,发觉自己的功力较之在嵩山大会时,有了更长足的进步,不但飞剑收发得心应手,即使施展最耗真力的绝世轻功驭气凌云时,事后也不觉得有何疲惫。 天麟知道,完全归功于经常习练无上心法和默诵剑谱之故。 方才在平凉山深谷中的那声运功冷笑,根据在场几个功力深厚老人们的神色来判断,自己的笑声至少已达震人心弦之境。 念及至此,心中不禁掀起一丝兴奋,不觉间,酣然入睡。 一觉醒来,天已黎明,院中已有了店伙们的走动声。 天麟掀被起身,自觉睡得舒坦已极,来至外室,发觉憨哥早已坐在椅上,房门已经大开。 只见憨哥神色阴沉,显得既气忿又委屈,一双卵眼望着院中眨个不停,似乎根本没看到天麟出来。 天麟一见大憨神色,知他正在气头上,知道这时最好不要解释,仅满面堆笑地歉声问了声早。 憨哥看也不着天麟,依然望着院中。 天麟淡淡一笑,也不在意。 蓦见憨哥大头一晃,以一种既气又无可奈何的神态,沉声低吟:“结伴双宿店,夜半少一人,关心四下寻,跑断两腿筋,霜打衣衫风吹面,清冷月夜更伤神,坐等不回暗生气,只得上床会周公,回来装聋又作哑,怎不气得头发晕。” 天麟听罢,再也忍不住愉快地哈哈笑了,即向憨哥致歉,并将夜间所遇,简略地低声说了一遍。 大憨虽然原谅了天麟,但没有看到天然珍果,心中甚感遗憾。 饭后,两人驰马出镇,迎着朝日,直奔正东。 两人沿着官道,骈骑飞驰,一连数日,马不停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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