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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是她?”娄大钊一怔:“这骚寡妇好大的能耐,居然连这个浑人也笼络住了。”

  “所以我一再提醒你,别小看这了这个女人。”

  “既是如此,这倒是。”娄大钊道;“小丁咱们还等什么?”

  “你是说……”

  “咱们可没儿子落在别人手里。”

  “这话倒是不错,萧震投鼠忌器,不敢动手,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大好的机会。”丁开沉道:“只是丁某人一向不愿上当。”

  “上什么当?”

  “凡事得仔细想想。”丁开道:“刚才那七篷车之上,载的果然都是银子吗?”

  “不是银子?你……”娄大钊一愣。

  “至少令人生疑,”“你且说说,到底是……”

  “刚才那批车辆开动之时,我曾仔细观察,发现车身轻飘,一路颠颠簸簸,不像载有重物……”

  “难道全是空的?”

  “也许有批杀手,躲藏在车篷之里。”

  “什么杀手?”

  “强弓、硬弩、各式火器和暗器。”丁开道:“越是霸道的越好。”

  “这样说来那批银子呢?”

  “银子原封未动,藏在一个极为隐秘之处。”

  丁开道:“白夫人自会精打细算,往后的日子多得是,何必急在一时,反正银子又不会烂掉。”

  “你好像是那骚寡妇肚里的蛔虫。”

  “什么蛔虫,别说得那么恶心。”丁开道:“只不过白夫人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

  “很高明。”娄大钊说:“照这样这说咱想到的,你当然也想到了。”

  “这个……”你且说说,咱此刻是怎么想的。

  “大概很泄气吧?”

  “正是。”娄大钊眉头一皱:“如果真是如此,咱们岂不是又白忙一场?”

  “丁开不响,忽然伏下身子,以耳贴地,仔细谛听了一会,然后长身而起。

  “走,到峡口去。”

  “你不是说那车上不是银子吗?”娄大钊有点儿茫然。

  “银子没有,热闹总是有的。”丁开道:“难道你不想瞧热闹。”

  “想。”娄大钊双目一亮。

  这条山谷婉蜓十余里,峡口十分险隘”

  七辆篷一路摇摇晃晃一辆接一辆迤逦而行,当先一辆出得峡口之时,已是一更已尽。

  忽然车前一声呐喊,亮起了七八支松油火把。

  火光中有个身材瘦长的汉子当路而立,一张苍白的脸像是抹了层白粉,阴沉沉木无表情。

  这个正是血手鹰宋翼。

  健马惊嘶,车身一阵摇簸,七辆篷车像一字长蛇阵般被拦在峡口。

  首当其冲的是第一辆篷车。

  车辕上并户坐着两人,右首是个赶车的汉子,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帽沿紧紧的压在眉毛尖上。

  左首那人青布包头,披着件黑色毛尖上。

  更深露重,夜凉如水,峡谷之中冷风飕飕,这种衣着比较保暖。

  由于斗篷宽大也辨不清是男是女。

  血手飞鹰宋翼双目一闪,仿佛两支利简,盯住车辕之上的两个人。

  “快说,这辆车载的是什么?”

  “银子,十万两银子。”那个赶车的汉子满不在乎的道:“你想要吗?”

  口气带点调侃,像是有恃无恐。

  “哼,你当某家不敢?”宋翼冷冷地目光一扫:“白娘子何在?”

  “不知道。”那汉子冷笑—声。

  “你笑什么?”宋翼脸如寒水,声色俱厉。

  “笑你,”那赶车的汉子是晃了晃手中长鞭:“想耍大牌,你还有够资格。”

  宋翼一怔,双眉抖动了—下。

  任何人在被激怒之时,脸色总是变红、变青,他却越来越苍白。

  “银子全在车上,你有本事就过来。”那赶车的汉子故意火上添油。

  “哼哼,什么银子?”宋翼居然能忍。

  “白花花的银子。”那赶车的汉子道:不多不少,正好十万两。

  “见鬼。”宋翼道:“这点花招休想瞒过某家。”

  “花招?”那赶车的汉子也怔子怔:“什么花招,瞒了你什么?”

  “这几辆车上果然有银子吗?”宋翼在冷笑。

  看来要想瞒人颇人容易,这宋翼居然也看穿了,语气中显然有信这七辆篷车上载的会是银子。

  那赶车的汉子伸左手,推了推压在眉头上的帽沿,深陷的眼眶里精光一闪,嘿嘿冷笑。

  “既然没有银子,你拦路打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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