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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应该有。因为这种药出自苗疆,有人高价出售,有钱就可以找到门路。有钱的大户,谁不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呢?”

  “好!爹,我去。”

  华小玲突然站过来说话了:“姊!让我去好吗?”

  华小真还没有说话,小玲又接着说道:“姊!一则岳州我熟,再则,我这个助阵的人,总有几分愧疚,我去寻药,也可稍减内心的不安。”

  华小真忽然说道:“好!二妹!但愿你马到成功,早去早回。小彬伤在内腑,不宜久拖。”

  华小玲点点头说道:“姊!我尽快回来。”

  她匆匆地离开了君山,一叶扁舟,越过洞庭湖,直向岳州前去。

  四个驾舟的好手,驾着这只“浪里钻”,既快又稳,小玲姑娘又临时在小舟之上,扯起一片风帆,小舟顺风而行,去势如矢。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的时辰,小玲姑娘看到远处有一只小船,在湖面上飘动,走得很慢。

  华小玲眼光细,她手搭凉篷仔细一看,不禁脱口惊呼说道:“那不是哥萨克之鹰他们吗?”

  驾舟的四个人其中有人说道:“二小姐!我们下去把它弄沉算了。”

  华小玲断然说道:“不可以!当时赵小彬就不主张这么做,那是因为对方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排帮要光明正大地来对付他们,不要让他们瞧不起我们,绕过去,不要让他们看见我们。”

  其中有一个人忽然有所发现地叫起来:“二小姐!你看他们,少了一个人。”

  华小玲姑娘留神地看了一下:“一共有五个人。”

  那人说道:“不对!二小姐!他们应该有六个人。”

  华小玲想了一下说道:“连断指的许叶怀在内,应该是六个人。还有一个呢?留在君山当暗桩吗?不会的,哥萨克之鹰在君山耍了一阵威,但是,他也知道要在君山伏下暗桩,是做不到的事。那……对方!一定是哥萨克之鹰同样地受了内伤。”

  她微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哥萨克之鹰那一招虽然攻势凌厉,小彬哥横剑硬架,双方都应该受到震动,哥萨克之鹰同样受了内伤。只不过是他经验丰富,掩饰得不露痕迹。”

  她略为思忖一下,用拳击掌,说道:“好!就这么办!”

  四个操桨的早有默契,四匹桨掠出水面,在等待着。

  华小玲说道:“走吧!绕过他们,我们要走在前面,在岳州城外码头等他们。”

  四个人四匹桨,一声令下,背着逐渐西沉的夕阳,桨影翻飞,舟行似箭。

  湖上暮色逐渐转浓的时刻,华小玲一行抵达了岳州,她默算了时间,在城里从容吃过晚饭,再独自一个人悄然出城,奔向湖滨码头。

  码头随着夜色,而消失了人声。只有少数乌篷船,在舱门顶上挂着一盏风灯,暗淡的灯光,在湖水里闪出跃动的金蛇,点缀了那份湖滨入夜的寥寂!

  这时候,得得蹄声,从远处来了一辆马车,刚一停下,只见几个人抬着一块长木板,上面躺着一个人。

  华小玲闪在暗处,她看到哥萨克之鹰那特殊勾形的鼻子,她为自己松了一口气,证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她正在估量,应该如何才能追赶得上马车。

  忽然这个时候,又有一辆马车飞驰而至,马车刚一停住,从车厢里跃出一个人,快步上前,口里问道:“人呢?伤在那里?”

  包扎着手的许叶怀,站在一旁说道:“都拉凌空闪电搏击,双方兵刃硬接了一招,对方人震飞了起来……”

  来人问道:“对方是谁?”

  许叶怀说道:“是姓赵的那小子!”

  “啊!”来人似乎震动了一下。

  “对方受伤没有呢?”

  许叶怀摇摇头说道:“当时看不出。都拉当时也看不出,他是用内功逼住,不让内腑出血,但是,我们撤到湖上,都拉的血喷了出来,我们才知道他伤得很重。”

  来人说道:“对方身体被震飞起来,看起来是落在下风,实际上是占了便宜,利用飞跃的身体,消卸掉不少震力。都拉是硬顶住的,而且他又用内力勉强逼住,这会子一并发作,情形就益发的难堪了。”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从里倾出一撮药末,用掌心托着,叫道:“取水来!”

  立即有人飞快送来一碗水,来人捏开都拉的嘴,将药末倒入嘴中,用水灌下去。

  来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那些人听的。

  “都拉是钦差,他如果死了,是大家的麻烦。”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就这样小心抬着回去,今天晚上能醒过来,就没事了。小心派人照护着。”

  一行人拥着平躺的哥萨克之鹰,缓缓地去了。来人一直望着他们走远了,刚一迈步走向马车,人影一闪,有人飞快地贴近过来。

  来人刚问道:“是谁?”

  这个“谁”字一出口,一缕寒光已经抵住左胁。

  华小玲姑娘低声喝道:“听话,就没有你的事!”

  来人轻轻地哈了一声道:“你是要内伤服用的药,是吗?”

  华小玲当时一怔,不觉脱口说了一句:“你怎会……”

  下面那“知道”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来人身形突然一偏,用一种几近神奇的身法一施,右手以快速无比的手法,刁住华小玲的右腕。

  这才是华小玲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惊吓,她断没有料到一瞬间的分神,立即完全受制于对方。

  在昏暗中,华小玲看到对方的疏朗胡须,神光逼人的眼神。

  对方忽然又一松手,放开华小玲的手腕,淡淡地说道:“记住!任何一点疏忽,都可以招致全盘的失败。说吧!你是不是前来找药的?”

  华小玲站在那里问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来找内伤药的?赵小彬受了重伤,是不是?”

  华小玲充满了意外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对方轻微地喟叹着说道:“双方都是利物神兵,如此互震之下,人的内腑是受不了的。幸亏赵小彬腾空飞跃,消掉不少劲道。要不然……”

  他从瓷瓶里倾倒了一下,又恢复原状,将瓶塞紧,递给华小玲。

  “只要服一小撮,三天不要运气或带动,就可以无碍了。去吧!姑娘!回去多多照护他。”

  这一切的情况,完全是华小玲所想像不到。她伸手紧握着瓷瓶,怔在原地。

  对方点点头说道:“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一切都是一个‘缘’字,我又哪里能料到在岳州城会遇见赵雨昂的儿子?”

  华小玲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问道:“请问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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