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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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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笑着问道:“大哥,该告诉我贵姓大名了吧?” “哈哈!大哥我姓华名芝,草字逸云,今年十八岁,你呢?小捣蛋不吃亏,硬是要我先说。” “小弟我姓许名如黑,年方十六,还未有字,还小嘛!家住河南,心慕巫山之胜,万里迢迢前来一游。” “我家住云南大理,正有事远赴河南。这儿人多不便,走!咱们哥儿俩到永升老店细谈,难得我俩一见如故,也是打出来的交情,大哥请客。” 他伸手挽住如黑的手臂,举步便走。如黑本能地略一挣扎,但随又安静下来,一面走一面说道:“我就住在永升老店,该我做东道主。” 两人直入店中,店伙一声往里请。 逸云神气地解下包裹,向店伙叫道:“先将包裹放在许相公房内,不必再开客房。” “不!”如黑急叫,“隔壁房间空着。我不惯与人同住,大哥休怪。” “好,依你。”他将包裹交与小二哥,一面吩咐道:“有清净的内厅么?治一道上席,咱哥儿俩要畅饮三杯,不许人打扰,快!” 店伙连声应诺,在前领路。店占地不大,没有马厩料房等处,乃是专门招待水客的小店,但客房倒还洁净。逸云和如黑的客房,就在后院靠西一排上房最左两间,最左一栋便是客厅,乃是客人饮宴之所。 逸云告诉如黑,自已是大理的农家子弟,家学渊源,这次乃是东下湖广一省祖茔,并应邻居友好之邀,保送重庆府知府大人的一笔红货至湖广,想不到被他发觉红货竟然是产自青城后面九顶山的一株九叶灵芝,惹下了麻烦。皆因自小在家学艺,修为不为人知,在船上待不下,所以决定暗中助友好一臂之力。昨晚船泊云阳,如何打斗,如何发现画肪中什么天魔地煞两夫人,如何发现她们要落脚夔州追风剑客家冲,自己如何想踩探他们的来路等等,一一说了;只瞒掉两位恩师的名讳,这是遵嘱而为,怪他不得。 许如黑却不够交情,他言词闪烁,吞吞吐吐。他说他家住芝氏县附近,靠近熊耳山,祖上也是务农,庄稼花拳绣腿艺自家传。他说他初夏逃跑离家,心幕三峡天下奇景之胜,留连这儿半月有奇,遍历各地名胜。因侦知夔州府恶霸追风剑客有鱼肉乡里,暗中做水上买卖,沉船灭迹等恶行想替地方除害。想不到艾家果然防守严密,到时恰巧有人闹事,未能探清内情,且艾老贼又不在家,只好略为等候,以便一并除去艾老贼,最后他说:“大哥,我己探得消息,艾老贼就为了你们那九叶灵芝而西上重庆府,他们不想在三峡下手,免涉嫌疑,准备船一到宜昌、江面平静即沉船取宝,你得小心啊。至于那天魔地煞夫人我倒略有风闻,她们近十余年来,带着一群艺业甚高的少女,闯荡江湖,专门结交江湖丑类;可是她们一不掠盗,二不伤命,又没发现她们的任何恶迹,就是对……淫……戒二字不检点。家父为此事曾入江湖跟踪了三月之久,未发现她们的所图,所以放手不管。这次她们大举东下,确是值得怀疑。” “值得怀疑的事多着哩……”便把昨晚所见的事一一说了。最后又道:“假使她们为了报复十八年的深仇大恨,咱们还得助她们一臂之力。兄弟,我们不可胡乱出手啊!” “大哥,找岔儿是么?以后一切听你的,你说动手我就动手就是,成了么?”说完,扑哧一笑。他的脸色青灰,看不清表情。 “那也不尽然,老实说,我也没有江湖经验,反正小心行事只问理之所在,咱们就伸手。”说完,突然亿起一事,问道:“兄弟,你家住熊耳山左右,可知熊耳山有个扫云山庄么?” 如黑大奇,似乎脸色一变,随又定下神,说道:“扫云山庄,在江湖盛传近百年,谁也没弄清在那儿。你怎知扫云山庄在熊耳山?” 逸云没留心如黑的表情,泰然地说道:“小兄听人传说,其实还没到过。” “听谁说的?可不能乱说啊!” “传闻而已,咱们不管他。” “你可知扫云山庄的周老英雄么?” “你你是指忘我山人老前辈?” “正是他老人家。” “知之不详,亦仅止于传闻。” “知之不详,你是说定然知道了。他老人家声誉如何?” “武林三杰,顶天立地,三岁小儿也知此事,你难道不知?还用我说么?” 如黑轻笑一声,说道:“你可想见他老人家?” 逸云一笑,道:“想是想,可惜缘铿一面,有机会我会去拜望他老人家的。请啊!兄弟。”他举杯沾了一沾。 两人正谈得投机,突觉外间里人声嘈杂,叱喝之声不绝于耳,犬吠之声凄厉,逐渐的进入内间。 逸云心中一动,推凳而起,向如黑说道:“兄弟,等会儿你将一根肉骨扔那巨獒一记,我想是艾家的人搜查客店来了。” 如黑还不知就里,依言拾起桌上一根肉骨,两人跨出客厅,刚好几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由一头巨英前导,抢入院中。 逸云一打眼色,肉骨去势奇疾,将低头抢进的巨獒打得吼叫一声,一蹦而起,拼命挣扎着大汉手中巨链,向如黑狂扑而来。 逸云早有准备,拖过一张四脚凳,抢前一步挡住厅门,将巨獒堵住,脱口大叫道:“哪一家的恶狗?凶着哩!店家,怎么回事?” 巨獒狂吠狂扑,但冲不进厅来。如黑扔骨中狗,大汉是曾经眼见的,只道是巨獒被打,因而发威而已,几名大汉赶忙奔上抓住链子拼命将巨獒拉开,凶睛一瞪,喝道:“呔!那黑小子竟敢用骨头掷咱们的异种巨獒,不要命了么?好大的胆。” 如黑故作害怕之状,闪在逸云身后。 逸云却扔掉凳,陪笑拱手道:“大爷休怪,敝兄弟并非有意,信手扔骨,不想误中尊犬,大爷包涵则个,小可这儿赔礼。”一说完,一揖到地。 大汉看逸云人才一表,一团和气打躬作揖赔罪,气已消掉大半,将乱挣乱扑的巨獒吆喝着拉开,仍怒声说道:“不看阁下金面,捆你们回庄,教你这小杀才死活都难。”回头又向众人大喝着:“再搜!” 拉着咆哮不已的巨獒,将所有客人唤出,让巨獒逐一嗅过,许久方呼喝着走了。 二人重新入座,如黑小嘴儿噘得老高,埋怨逸云道:“干吗给他们赔礼?这些狗东西正是艾家的鹰犬们,怎不打他个落花流水?听你的话,原来是受气,下不为例。” 逸云笑道:“咱们还得逗留此地行事,怎能现在动手?你知我叫你打狗的用意么?” “我可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兄弟,你昨晚曾经在庄院里留下形迹哩。” “废话!” “当然,并不是你自己的形迹留下了,而是你公子哥儿的行当露了呢!谁教你用香薰衣的?异种巨獒嗅觉特灵,不如此今天咱们非离开这儿不可。兄弟,行走江湖,你还费神薰衣,我不知你是怎么个想法。” “薰衣?”如黑诧异地问,突又醒悟,转笑道:“我的衣着不用薰,包裹内有敝乡特产茜兰草,自生香味,你需用么?” “免啦!你呀,要是皮肤不是这么青灰,准被人误认是个小娘们。” 如黑笑嘻嘻地接口道:“还有这一块胎记,所以成了大丈夫,是么?” “也许是。该用饭了,白天咱们好好休息,晚间瞧热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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