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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逸云和如黑两人来晚了些,他俩飞越木栅,逃过巨獒耳目,幽灵似地越墙进入院中,躲在一株结实累累,枝叶繁茂的蟠桃树上,向四面张望,目光在亭中搜视。

  不久,亭楼上出现一双男女身影,由扶梯上冉冉而下,走小径穿过花丛,在一座假山旁小亭中停下了,两人在椅上并排坐下。男的突然一伸腕,轻轻一带,女的嗯的一声,整个玉体坐在男的膝上,娇躯软绵绵地倒入男的怀中。

  逸云和如黑已将男的看清,原来是昨晚所见的铁面判官庄廉。女的他们不认识,只看到大红宝石的耳坠儿,映着远处楼亭上的灯光,闪闪发光。

  两男女的坐处,面向逸云和如黑隐身的蟠桃林,不过十来丈之遥,中间并无阻眼之物,看得极为真切。

  女的挣扎着坐正,捉着铁面判官的左手,不准他蠢动,似嗔非嗔地轻语道:“庄爷,你刚才轻薄得还不够么?你再轻薄,我可恼了。”

  “宝贝儿,别吊胃口好不?亲亲,你行行好。”他右手一紧,将小腰儿贴身挽实,要挣开左手。

  “不成!庄爷,我……嘻嘻,难受着哩。这里太近,要是让艾爷知道你对我大肆轻薄,不打破醋耀儿找你……”

  “哼!他是什么东西?他要是敢独占你,嘿嘿!铁面判官可是省油灯?好人,放开手,不然我呵你。”

  说呵就呵,黑面一沉,毛茸茸的胡子往她怀中直拱。女的吃吃一笑,用手去推他的头面。铁面判官一看机不可失,左手只一探,竞由衣下探上酥胸,黑脸孔直往粉颊上凑。

  女的嗲嗲娇唤,腻声腻气地喘息着不住娇呼道:“庄爷,你……你轻些,大爷……”她软倒在他怀中。

  铁面判官手急眼快,食髓知味,像个饿了三天的乳婴,手口俱到。

  树上的逸云倒没感觉,如黑这小伙子可火啦!他伸手摘下一个碗大蟠桃,便待打出。

  “怎么了?兄弟。”逸云用传音入密之术叫住他,握住他的手,又说:“看不下就别看,亏你还是个英雄,这点耐性也没有,人家是甘心情愿的哩!好戏就上场了,你瞧,谁来了?”

  他感到如黑心跳同擂鼓,小手微颤,只觉好笑,心说:“这位小兄弟不小了哩!”两人本是并坐在横枝上,所以如黑身上的变化他全部了然。

  如黑被他握住持桃之手,确是浑身犹如电触。他一咬牙,挣脱右手,向逸云所指处看去。

  楼上,追风剑客疾快地下了扶梯,向楼下六个女。人询问,天魔夫人向这儿一指,追风剑客突以轻功身法赶到。

  亭中一双男女仍在纠缠,女的娇喘吁吁。她已将追风剑客下楼的情景看清,而铁面判官欲火攻心,端的饥渴交加,正忙于埋首酥胸,已忘却身外之事。

  “庄爷,放手啊!我……我怕艾爷!万一被他……”她用手去推铁面判官的脑袋,一面拉衣掩胸。

  “好人!怕什么?当年百花教主在世之时,我庄廉还不是和她穿一双靴子?一切有我哩,亲亲。”他干脆去拉她的罗带儿,毛手毛脚,气喘如牛。

  “姓庄的,有你就没有我啦!上门欺人,你简直岂有此理!你把艾某人看成什么样的人物?”

  铁面判官闻声一惊,呆住了。女的一跃而起,嘤咛一声竟是哭啦,敞著胸,挺着一双销魂荡魄的玉乳,叫了一声“艾爷!”扑到追风剑客身前,跌入他怀中,哭了个哀哀欲绝,悲切而万分动人,铁打金钢也难禁这一哭,妙极!

  树上的逸云用传音入密之术,对郊黑道:“我知道天魔夫人报仇的计谋了,真够绝哩!”

  如黑也用传音入密之术向他问道:“怎样绝法?”

  “美人计,挑起他们的火并。”

  在这刹那间,天魔地煞两位夫人和三少女全向这儿赶。

  铁面判官脸上狞恶已极,他口中却从容地说道:“艾兄请别误会,咱们用不着因此而伤了数十年交情。”

  追风剑客还来不及答话,妞儿已尖号一声,挣脱追风剑客的搂抱,扑入刚到的天魔夫人怀中大哭道:“姥姥,我们离开这里吧!”

  “孩子,姥姥也知道这儿不可留了;一山不藏二虎,不能因为我们儿女之私,破坏他们的数十裁交情。霞儿,你还有话向艾爷交代么?”

  霞儿掩上罗衫,无限哀怨地瞥了追风剑客一眼,悲声道:“霞儿看错了人,已无话可说了,走吧,姥姥。”

  说走却义不走,瞥了铁面判官一眼,欲言又止,方幽幽一叹,道:“我们快下武昌吧。”

  “是啊!孩子。”姥姥扶住她,率众女缓缓退去。

  两个蠢才本待平心静气相商,经霞儿这般一挑,全都妒火中烧。铁面判官认为霞儿还对追风剑客有情,到武昌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听而已。追风剑却是怒火焚心,这还了得?你庄廉在我家作客,把我的禁脔咬上一口,还想全部吞掉哩!他凶睛怒突,蓦地吼道:“姓庄的,刚才你的话我全听得真切,咱们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了,没话说,劳驾阁下小留舍下暂住,日后自有公道,让你知道有你还是有我!”说完,向天魔夫人追去,不到三五步,他倏然止步回身。

  原来铁面判官一听要留下他,不由大怒,举目一看,四周站着一十六名彪形大汉,正虎视眈眈盯住他,每人的手,全按在刀把上。他冷哼一声,说道:“要留住庄某,岂不笑话?”

  追风剑客闻声止步回身,阴森森地说道:“笑话多着哩!艾某如劝留不住两位夫人,阁下还有大笑话可听可瞧。嘿嘿!我劝你安静些,不然将埋骨此地。”

  铁面判官大吼道:“姓艾的,你在说梦话么?”

  “姓艾的没睡着,你不信是么?”

  “凭什么?是他们吗?”铁面判官傲然向十六名大汉一指。

  追风剑客狂傲地说道:“我艾如虹你能接下几招?”

  铁面判官冷笑连连,又哼了两声,道:“可笑啊!可笑!想当年百花谷血战,我庄廉力拼那贱婢,独当一面,银花下掉了一条左腿。”他用手噗噗连响拍着左腿,其声沉闷,显然那是木造的假腿。又说:“至于阁下,你只配摇旗呐喊。别认为庄某腿不便,但要对付阁下,却是绰绰有余,你用得着吹大气?哈哈2”

  追风剑客忍无可忍,一步步欺近,阴森森地说道:“姓庄的,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艾某念在你是个残废人,故尔一再相让,你却口出大言,艾某只好成全你了。”

  两人正凝神运劲,步步欺近。蓦地人影乱闪,到了二庄主和酒肉和尚;后面还有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人,那是铁面判官的徒弗,逍遥鬼晏常山;也就是第一次和酒肉和尚拦截绿衣剑客夫妇俩的人。那次酒肉和尚断了两根肋骨,逍遥鬼小腿丢掉一块皮肉。

  三人飞也似的赶到,洒肉和尚远远地就脱口大叫道:“二位请略待,听贫僧一言。”

  桃树上的逸云,突向如黑说:“这和尚大有见地,甚是精细,要让他到来排解,美人计将功亏一篑,我先要他的老命;这家伙既名酒肉和尚,绝非善类。”

  他折下一段寸长小枝,等和尚和二庄主奔到,脱手飞出小枝,直贯入和尚的肋下,深入内腑了。

  相距十余丈,小枝竟有如许威力,而且无声无息,确是惊人。如黑突然扳住他的肩膀,附耳说道:“大哥,好一手神技,你已练至以气克敌的境界了,高明着哩!”

  逸云只感到如黑吐气如兰,但仍未在意,微笑道:“高明二字不敢当。看啊!狗咬狗了。”

  洒肉和尚“嗯”了一声,身形骤止,后面的逍遥鬼恰好赶上,和尚晃了两晃,“咕咚”一声像倒了一截大木台,两腿蹬了两蹬,立时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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