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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令尊堂那时身手虽矫捷,但不熟技击,想不到贤侄竟然技绝天人,老身大为不解,真是英雄出少年!芸儿大你约有半月,老身高攀,你能视她如姐姐么?”

  逸云向如烟一躬到地,轻声说道:“芸姐,小弟对江湖一切,均甚陌生,尚请多多关切。”

  如烟大方地深深一福,说道,“芝弟人中之龙,愚姐一切仰仗庇荫。”

  如黑大眼一眨,上前一揖笑道,“如黑也见过大姐姐,也请多多关照。”

  如烟冲他一笑,神情似谜,回了一福,说道:“只要愚姐能力所及,在所不辞,虽则功力不如二弟。”

  如黑一触她那神秘的目光,不由一怔,他心中有鬼,乖乖地退下了。

  接着地煞夫人将巫山怪姥和如霞七女一一引见了,逸云一一见礼毕,方郑重地询问绿衣剑客方逸君遇难的经过。

  地煞夫人请两人坐下,方将十八年前‘自云贵途中直至百花谷经过,概要地说了,母女不胜悲伤。

  逸云静静地听完,虎目怒睁,沉声道:“伯母,请恕小侄狂妄,不必和他们勾心斗角了,于脆堂而皇之公然叫阵,有小侄在,他们别想活命,血债血偿;十八年,太晚啦!他们活得太久了点。”

  “不成,这些恶贼之间,互通声气,一有风吹草动,往天涯海角一躲,我们往哪儿去找?还是不着痕迹较为妥当,免得打草掠蛇。”

  逸云沉想片刻,说道:“伯母所说甚是,今后伯母尽可如计行事,小侄在旁暗中相机行事,辰州事了,即行北上,一方面小侄一事中岳,一方面送黑弟返熊耳,顺道出秦岭,直捣太白山庄。”

  如黑不悦地说道:“你不必管苹,太白山庄我不能去?”

  “谢谢你,黑弟。”

  逸云又对地煞夫人道:“辰州独脚天尊之事,请伯母放手不管,让小侄好好收拾他。”

  “贤侄,且让我们看他受报。”

  “定然依伯母的交待而行,真巧!小侄的仇家竟与伯母相同,似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地煞夫人恢问道:“怎么?贤侄你也与他们……”

  “要不是伯母时才说出,小侄也不知其中之故,家师在十八年中,并末将十八年前百花谷之事说出,经此对照,家师之腿中毒而残,定然是毒蝎三娘那老乞婆所为;听江湖上传说,只有那鬼婆有至毒的化血神砂。”

  “哦!不知令师是谁?能见告么?”

  “就是在百花谷救伯母和珠姨出险的四海狂客。”

  众女齐声惊呼,如黑却一蹦而起,一把抓住他,急问道,“你……你是二……四海狂客的传人?他老人家呢?”

  “咦!你认得我师父?”逸云讶然问。

  “闻名已久,他老人家与我家大有渊源,正在找他呢!”

  “师父被化血神砂所伤,双腿已残,目下安居舍下,命我到扫云山庄拜望三叔父,所以我—听你家住熊耳,就是想借重贤弟你呢2”

  “咦!从没有见你使过‘流光遁影’轻功绝学嘛!”

  “师父仇人满江湖,平时不许我使用他老人家的绝学,怕我年轻不更事招来大敌。其实我有时也偶或一用,只不用全力施展而已。而且我的所学,并不限于师父所授。”

  如黑笑问道:“看样子,你还有不少绝艺哩!”

  “有是有,可惜你根基不够,内力不足,无法教你,那‘如幻步’乃是皮毛之学,所以你一学就会,别的可不成。”

  地煞夫人凄然接口道:“姜老前辈为了我姐妹之事,竟然落了残废,真是苍天闭上了明眼,报应之事,实属渺茫,岂不令我痛心疾首?”

  “伯母,果报之事,不可等闲视之,家师临危之际,恰逢家父,岂不是明证么?夜已深,小侄告退,请放胆行事,小侄就在近旁相护,告辞。”

  两人行礼告退,如烟突然说道:“芝弟……”

  “云姐,叫我云弟,逸云两字,乃是伯父母讳中一字。”

  “云弟,剑湖夺剑之夜,可是云弟你慨赠剑鞘么?”

  “正是小弟,日间姐姐亮剑之时,小弟方知那夜护剑之人是姐姐,也是巧遇。”

  “可是弟弟用暗器惊慑剑化之龙?”

  “我赏了他一段小树皮,同时用剑鞘召他。”

  天魔夫人脱口说道:“你就是那英俊的小哥儿,阿姨还道你是仙呢!”

  “珠姨见笑了,再见!”两人厅门一拱手,蓦尔失踪。

  如意道婆骇然道:“这两个小后生,委实令人难信。”

  地煞夫人也笑道:“那夜他赠鞘后,冉冉而没,才真令徒儿吃惊哩!那时他还是个大孩子而已嘛!”

  巫山怪姥也说道:“四海狂客之徒,端的名不虚传。”

  如烟姑娘幽幽一叹,转身去取包裹。

  “二更将尽,我们该起程了。”如意道婆说。

  逸云握住如黑的手,一出农舍,便说道:“黑弟,你且看‘流光遁影’绝世轻功。”如黑只觉整个身躯倚在逸云肩下,一只巨掌搭在腰后,轻飘飘地似若腾云驾雾,贴着地面飞掠,耳中但闻风声呼呼掠耳而过,两旁草木一晃即没,好快!

  直掠出三里地,逸云方放下他,笑道:“怎样?不假吧?”

  如黑点点头,没做声,逸云看他神态有异,急道:“黑弟,你……你怎么了?”

  如黑低下头,幽幽地说道:“你不能叫我兄弟,也许我得叫你叔叔;我……呜呜……”他竟掩面哭泣啦!

  “什么?你叫我叔叔?岂有此理!我大你两岁,你胡说……”

  “我爷爷与你师父有深厚交情,我不叫你叔叔叫什么?”

  “哦!原来如此,请教,你爷爷与我师父可曾义结金兰,可有血统之亲?”

  “没有,那是口头上的称兄道弟。”

  “哈哈,你真俗,庸人自扰,咱们各交各的,不管那些不切实际的虚名,你非叫我哥哥不可了,叫呀!兄弟。”

  如黑低头想了许久,方喜得直叫:“哥哥,哥……”

  “好弟弟,咱们走,师父是个没口子的葫芦,说起教来又如滚滚江河,可就是没将身世告诉我,除了闲云居士和忘我山人三叔之外,其他亲朋却一无所知,你说古怪不古怪?黑弟?”

  如黑神秘地笑答道,“我可喜欢他古怪。”

  辰州府这些天来,可热闹,但是市面的善良百姓却心中惴惴不安,似乎大祸将临一般,民心惶惶。

  知府大人这几天也坐卧不安,心惊胆跳,不可终日,由总缉总管送呈的名单中,他发现南方九个布政司中的有名大盗,竟然有许多集中在本府境内。北方四个布政司有名的悍寇,也有些在本府现身,他怎能不如坐针毡?’要想捉他们,简直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不捉罢,要在这儿闹事情,还了得?

  最后他福至心灵,暗中将附近州县的捕吏召来,严加戒备,就求不发生巨变就成。

  城中尽管暗中防范戒备,但客店中仍住了不少亡命之徒,大街上酒店里,全是劲装带刃的凶猛人物往来,横冲直撞,气焰不可一世。

  这天中午,就是独脚天尊重行出山的一天,可是传出的消息说,日期改为明日正午,因为迎主人出山的主客,昨晚并未赶到等等;

  主客是谁?乃是河南湖广义界处桐柏山,桐柏山主摄魂魔君太叔权,一个凶名阳著功臻化境的魔君。

  摄魂魔君那儿去了?武林中人,一言九鼎,断无失信之事发生在这些知名人物的身上的,怎会竟然发生了。

  摄魂魔君昨晚确实是在黄昏时分,到了辰州府对岸沉河畔,在渡口被两个不知名不露面的男女戏弄个够,向西沿沉江追人去了,所以派来迎接的人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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