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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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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浮真人隐伏在海心山之事,崆峒派却毫无所闻。老杂毛这次受伤遁走崆峒,就是敦请气极老道替他报仇。也未将在海心山受挫之事说出,仅说自己进游仙海,被昔日的一个仇家所创,要老道替他出口恶气。 恰好崆峒派正准备到中原重振雄风,无暇助他,气极是掌门的师弟,事务更忙,答应他俗务一了,要伴他踏遍天涯出一口怨气。 崆峒派的门人,良莠不齐,他们所奉的祖师爷,是神话中的广成子,创派的时间,远溯汉唐,可说源远流长,不让少林。 论正统,崆峒派确可称“内家拳”的始祖;但由于他们久处边荒,在中原默默无闻。直至张三丰崛起武林,功在大明,曾助朱皇帝打江山,事后朱元璋重修武当,兴建北极玄天大帝殿,宇内闻名,声誉鹊起,三元宫的绝学,反而后来居上,成了内家拳的始祖,幸与不幸,于此可见。 此后,崆峒即奋起直追,广收门人,结果广收即滥,打起“老”字号招牌,武林纷扰亦起。 当他们揭出老字号时,昆仑派亦已进入中原,他们的字号更老,因为他们的祖师爷是元始天尊,鸿钧老祖的首徒,不比广成子更神气吗? 玄门弟子勾心斗角,最后牵上了少林蛾眉的佛门弟子,以致兴起佛道同源之争。最后的一具僧道金像,引出了“霸海风云”的情节。 太白山庄一场盛会,神剑伽蓝火海自投,人死了,但余波荡漾,暗潮未已。 罗浮真人蛰伏中崆峒两年,终于把气极请来了。 看到了仙海中的海心山,气极指着那儿恨恨地发话。 罗浮真人老奸巨猾,神色丝毫未变,道:“海心山已经无人盘据,可能已经成为藩民豢养龙驹之地了。” “矮神荼难道没有党羽了?他的师兄仙海人屠容若真呢?”气极不信地问。 “仙海人屠早就离开仙海了。” “怪!我怎么没得到消息?” “贵派全力致意于中原,忽略了仙海的缘故。” 气极长吁一口气道:“这确是实情,只愿前而不源后,倒是敝派的疏忽哪,” “道兄这次可以先踩察仙海形势,向这里发展,将喇嘛和回教驱出,取而代之,岂不甚好?” “仙海太荒僻了,敝派无意于此。” “如再有人盘据,府贵派之胁,岂不是隐尤大患吗?” “要想摇动敝派根本,亦非易事。”气极老道自负地说。 “贵派高手如云,追风剑法天下无双,根深蒂固,撼动确非易事。”罗浮真人奉承地称赞。 气极淡淡一笑,甚为惬意,转变话题道:“道兄,事隔两年,那野人并不一定仍在仙海附近呢?咱们如何找法?” “道兄放心,那家伙就匿居在东面山野里,我曾在附近逗留十日,故而知道。” “那就快走,日落前便可赶到海滨了。” 五人整衣站起,向山下如飞而去。 仙海,是我国最大的内海,四周群峰罗列,附近的河流往海内灌,都不太长,峰外的河流,却无法向海内流注,更无法外流,可见四周的峰峦,是如何的多和峻陡。在这一带山区找一个人,确不是易事。 一连三天,五个老道踏遍了东面十余座奇峰,可是毫无头绪,象是在大海里捞针。 这天一早,朝阳还没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届盛夏,可是晚间气温极低,冷得象江南的初冬。 在近东南面湖滨的一座插天奇峰腰部,一株形如华盖的古木下,五个老道绕树而坐,面向外喃喃有词,在做他们的早课。 例课已完,他们深深吸入一口气,先后缓缓站起,气极老道抖落袍上点点象已凝结了的露珠,道:“罗浮道兄,咱们不必徒劳心力了,何不到村舍中找土人问问?” 罗浮真人怎敢到村舍去问人?故作不经意地说:“野人功力奇高,不会与那些蕃民往来,更不会住在山下民家。再找一天,如仍无消息,咱们可到北岸大通山去找。” 气极老道缓缓转身道:“野人真有那么浑厚的功力吗,” “半点不假,贫道接不下他三招。” “道兄的造诣,在中原可算得上上之选,能在三招内伤得了道兄之人,得未曾有,道兄何必危言耸听!” “贫道绝不妄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家伙确是可怕,神力天生,勇悍如狮,不然岂敢劳动道兄的法驾!” 气极老道仍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道:“真要如道兄所说,贫道恐亦难有所作为了。” “呵呵,谁不知道崆峒派拳剑天下独尊,名列玄门三大剑派之首?那家伙毕竟是蛮荒草野之人,怎么逃出追风剑法快速猛攻之下?” “道兄过奖了。这么说来,贫道倒必须见见这位草野奇人。” 一直没开口的一名老道突然接口道:“师兄,咱们是否要取野人的性命?” “理所当然。罗浮道兄在大散关救我一命,我自应替罗浮道兄一尽心力。”气极老道泰然地答。 “不问对方为人如何吗?”老道继续问。 “罗浮道救我之时,也末问我为人如何。” 老道叹口长气,闭口不说了。另两位老道象两个没口子的葫芦,神态冷然,从没开口,保持着沉默,似乎天下之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他俩开口,也象是哑巴。 “我们该开始搜索了,到东南那坐奇峰下进早餐。” 五人挂起包裹,拾夺上路,展开轻功由东南方掠下,向山谷里降落搜寻踪迹。 他们走后不久,二十丈外一丛灌木矮林中,缓缓升起一个披发的人头,一双神光湛湛的俊目,流露着凝重的神色,窥视着五人隐去的方向。他正是山海之王。 他用手分开枝叶,走出林缘,身后,幽灵似的跟着一条八尺长的金钱大豹。 山海之王手上持着一根标枪,赤着上身,仍是那一身野人般装束。 他拍拍大豹脑袋,轻声说:“回去,不可出来。” 大豹用头在他掌中亲呢地揉动,轻哮一声,徐徐转身入林,一闪不见。 他身形倏动,快逾闪电,追踪五人去向,一闪而没。 东南那座插天奇峰,正是日月山,山西南有一座绝谷,就是叶若虹主仆遇天蝎的洪荒绝谷;看去甚近,但实际上不下六十里之遥。 山海之王象鬼魅般在后紧盯不舍,相距约有二十丈;他知道这些老道们身手了得,不敢太过接近。 逐渐接近了奇峰之下,越过一从矮林,老道身形奇快,象五头大鸟“唰唰……”跃登前面一座密林顶梢。 山海之王不能纵跃而行,那将会暴露形迹,他象条伺食的怪蟒,轻灵地闪人矮林中。 真巧,茂草之下,正盘伏着一条金鳞大蟒。人到,大蟒受惊,闪电似的一甩海碗大的蟒尾,向山海之王腰间卷到,草木为之撼动。 初晨之际,气寒风凛,蛇类不到已牌时分,是不敢活动的。西北蟒类罕见,如果有,绝不是普通善类,金鳞大蟒就是异种毒蟒之一,极为罕见。 大蟒受惊,猝然自卫,但因它刚刚醒来,行动未免稍慢了些儿。山海之王功臻化境,大蟒在他日中算不了什么,尾到急似迅雷,正好落人山海之王巨钳般的强壮手掌里,五指直扣入鳞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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