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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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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落人山海之王算中,硬往陷阱里跳,剑到对方,人已向左飘退,一招落空。 “下去!”山海之王沉喝,棍突然又变扫击,疾逾电闪。 老怪物已无法变招,对方出手变招太快,他百忙中垂剑疾推,迎向树杆,并借力飘退。 “噗”一声树剑相交,剑砍入树中近寸,老怪物的功力确是了得,一流高手亦不可能伤得了山海之王手中的树枝,他竟能砍入近寸。 老怪物却苦头大了,奇大的反震力由剑上传到,整条右膀像不是他自己的了,人震飞丈外,已到了崖缘。 山海之王大喝一声,手中树杆脱手飞出,猛袭半空中的老怪物,身形前扑,双掌连拍两掌。 老怪物怎吃得消?惊叫一声,向崖下飞坠。 下面,截路的贼人快死光了,天枢子正和一个中年大汉力拼,半空中的太湖二老的老大,突然晕晕沉沉向下急坠,手中仍握着寒芒闪缩的长剑,正落向老道头顶。 老道突闻头上又有叫声,只道有人被打下崖来,不用管也会被损成扁鸭,用不着理睬。 岂知罡风压体,剑气如冰,向下急砸,老怪物人虽发软,仍然拼命运气挣扎,余劲犹在,老道如不防备,有苦头吃了。 牛鼻子在人临顶门,方猛然惊觉不妙,向后一仰,一剑挥出。 他仍晚了半分,只觉额角一凉,丢掉了一块皮肉,老怪物的长剑差半分便要了他的命。 他的剑,也砍中老怪物的左手,手齐肘折断。 “下去!”老道怒叫,不等老怪物落地,一掌击出。 老怪物“嗯”了一声,飞下二十余丈下激流之中。 一旁的天璇子刚将一名大汉迫下江中,说:“那是太湖二老狗之一,师弟,你怎能竟然在刹那间将他击败?” 天枢子用金创药敷上额角,说:“他在上面已经昏沉,不然落江的可能是我。” 正说问,上面一声惊叫,又跌下一个人来。“擒活的。”天璇子叫,迎向落下的人。 落下的是太湖二老的老二,当老大震掉落崖下之际,他惊得心血下沉,原为老花子拼成平手的局面,立时改观,被老花子连攻八杖,直退了十余步之远。 接着奔来了一头疯虎,那是山海之王,他拨了一根山藤,全长将近六丈,大喝一声由旁抢到,山藤粗约寸余,抡将起来风雷乍起,矫若游龙卷到他的下盘。 老二心胆皆寒,一剑迫退老花子,向后急逃,他快,但没有山海之王快,退不到一丈,山藤已临腿下。他双腿一收,“唰”一声挥剑向藤上砍去。 “嗤”一声响,藤着剑立断尺余,尾端上扬,“噗”一声击中他的丹田穴,他只觉得护身真气立散,穴道虽未被制住,但那一击之力,宛若被千斤巨锤所撞,浑身一震,眼冒金星。 “下去,”老花子大吼,一杖扫出。 他临危拼命,信手挥出一剑。 “挣”一声清鸣,他连人带剑直飞三丈外,惊叫着向下飞坠。下面,天璇天枢两个绝顶高手,正等着他落下,活擒他的喝声清晰入耳。 要被活擒,那还成话?武林的成名人物,丢掉脑袋事小,被人擒住凌辱绝不屑为。他向江心一看,心中大喜。 水流湍急,幸而没有突出的怪石,看水势,也不太浅。老怪生长太湖,称霸太湖,对水性知之甚详,水上功夫不作第三人想,有活路啦? 他半途收剑入鞘,手足齐运,提气轻身向外飞掠,如流星下坠落向崖外江心。“扑通”一声,浪花一涌人已不见,半响,他在十丈下游处冒出水面,厉声叫道:“独眼狗,咱们走着瞧,后会有期。武当的小辈们,咱们前途恭候,再会了。”说完,一头扎入水中不见。 天枢子向崖上瞧,说:“怪!是独眼狂乞在上面,他会助我们?” “也算得白道人士,该助我们。”天璇子说。 “不!这家伙极为自负,自命不凡,不与人合流结伙,不屑与咱们为伍,不然这些天来,为何死盯不舍,处处回避我们?所以我感到奇怪。” “但愿他真心助我们,不然,哼?我要治了他一双眼睛,教他成为瞎子,这狂妄之徒,有他受的。” 道路已静,众人在救死扶伤,门人中,死了五名,轻重伤共十一人,实力去掉三分之一。众人背了死者,砍山藤做成轿兜,将两具尸体抬着走——另三具找不到——一行人继续赶路。 官道上,看不见死尸,血迹触目惊心,血腥中人欲呕,这一场掺烈的屠杀,端的残忍已极,对方死了多少人,无法计数。 老花子和山海之王。等老道们走远,方落后十来里,不徐不疾紧锲不舍。 往下的道路虽然窄小,但已没有先前险峻,天璇子一行人,心情却愈来愈紧张。皆因这一带除了官道之外,一丘一壑全是无尽的参天古林,左首的丹江,在阴森的森林中下泻,整个河床只听到水声如雷,而看不见水迹,这证明附近确是隐秘,随时皆有不测之祸。 这条官道平时极少有行旅经过,即使有,也是成群结队而过的行商。皆因自五胡乱华以来,政治中心东移,本朝都城从南京移至京师,南方的荆楚驿使,不必再经西安府,这条路也就日渐荒凉,除了各处关隘有守军驻留之外,走上百十里不见人烟并非异事。久而久之,这一带便成了禽兽食人的畏途。而除了禽兽之外,更是森林巨寇的逃通地,是世外的桃源,也是藏污纳垢之处。 降下一处河谷,进入了远古森林,所有的人,全提心吊胆暗自警惕。 正走间,天璇子突对崆峒的气极老道说:“极道兄,这儿叫无常岭,距南州还有五十里左右,过了这一关,咱们便安全了。” 气极道人颔首笑道:“这附近也该有贵派门下接应的,是么?” “按行期,敝派掌门该有人在这儿接应,但不知能否赶到,贫道不敢预料,但愿……” 话未完,前面警号频传,老道一惊,将话咽回腹中。 前面奔来一个中年老道,脸色铁青,匆匆行礼禀道:“禀师伯,大事不好。” “怎么了?”天璇子急问。 “沿官道两侧,古木之上不时可以发现本门师侄辈的尸骇,死状之惨,令人发指。” “吩咐下去,前听之人往中聚集,继续前行。” “是,”老道走了。 片刻,玉简声倏扬。半里外前后两批人,全往中队集中,缓缓拥着山轿向前徐行。 进至先头一批人的所立处,左右均是参天巨林,右方尚可听到水声,显然距丹江不到三五十丈。 右侧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上,有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被两根木竿钉死在距地面八尺处。木竿粗如鸡卵,钉在两肩锁骨之中,双目已被挖掉,血已凝结成块,不少虫蛆在脑袋上爬行,显然已死去了十个时辰以上了。 左侧不远处,另一株古木之上,倒吊着一个青衣大汉,肚腹裂开,肚肠倒挂在脸面上,血水仍在缓滴,迎风摇幌,令人心中惨然。 看了两具尸骸,所有的人无不义愤填膺,天璇子只觉急怒攻心,厉吼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等会擒住他们的人,再用更惨的刑罚处治他们。” “无量寿佛:他们也太过狠毒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为何要如此伤天害理?”气极老道惨然摇头发话。 有两个老道奔向树下,想将尸骸取下,天璇子喝道:“不可移动,以后再来收殆。” 众人咬牙切齿赶路,准备和贼人放手一拼。走不到百十丈,看到一株巨木下,钉着六块人体,两手两足一头一躯,挂在一条横枝上,惨不忍睹。树杆上用利剑刻了四个大字“你们来了!” “快走,”天璇子沉声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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