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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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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番人狂叫一声,向下挫倒。一支狼牙分厘不差地钉在小腿上了。 一声暴喝,出现了端木长风和文天霸。 柴哲大吃一惊,向杜珍娘叫:“不必理会进来的人,射后一批番骑。” 他同时用番语向梭宗僧格打招呼,丢下弓箭向楼下抢。 进来的八名番人只倒了一个,仅是左腿受箭伤,并未完全失去战斗力。 七名番人都是膘悍的勇士,五人迎着端木长风和文天霸,皮盾掩身,番刀炫目,怒吼着一拥而上,两名去开栅门,要迎接后续的人马冲入。 端木长风自命不凡,十来个番人算得了什么?毫无顾忌地一声暴叱,一剑向奔到的番人点去。 轻灵的剑,很难对付用盾牌的人,不宜硬攻,须用游斗术诱盾后的人现身。 番人皮盾一推一拨,剑点在盾上深入近寸,虽穿透却无法再深入。 “吠!”番人怪叫一声,拧身就是一刀。 第一名番人到了,急冲而上,从侧方抢到。 端木长风迅速拔剑,向后急退。 第二名番人恰好抢近,刀攻下盘,盾向上抬护身。 他百忙中沉剑下拨,“铮”一声刀剑相交。 番人的盾向前一推,用盾进迫。 先前的番人一刀落空,乘势急进,刀光一闪,奇快地扶肩便劈。 端木长风前后受敌,剑又无法对付皮盾,大喝一声,向侧急退。 “蓬”一声响,背部被围攻文天霸的一名番人用皮盾击中,打得他反向前撞。 糟了,追袭的两名番人同时到达,他的剑被一具皮盾挡住,“唰”一声响,一把番刀已刺破胁衣,冷冰冰地,凶猛地攻入。 如果他未运功护身,这一刀足以要他的命,虽将刀尖反震而出,却已惊出一身冷汗,凶猛的推力仍将他推得踉跄后退。 运功护身不能长期支持,气功火候愈纯,支持得愈久,如果不动手相搏,自然可支持得久些,但要动手相搏,不可能长期运功护体,极耗真力,不消多久,自会力尽气消。 在三名力大刀沉的剽悍番人围攻下,他不可能支持多久,剑奈何不了皮盾,他心中已经发慌。 文天霸鞭沉力猛,先前三名番人围攻,近不了他的身,一鞭下去,“蓬”一声大震,番人必连人带盾被震返三五尺,但想将番人放倒,却力不从心,这时只有两人夹攻,压力大减。可是,也无法支援端木长风。 端木长风这才知道厉害,心中发虚,刚站稳,被柴哲射伤的番人已乘虚跪地发箭,弦声传到,箭亦及身。“噗”一声轻响,射中他的背心。 箭射透皮袄,仍被护体神功挡住,但箭链有倒钩,箭挂在他的背上十分抢眼。 “铮铮”两声暴响,他仍能架开两刀。 第三名番人从后补上,兜头便劈。 危急间,柴哲到了,从番人的侧方射到,伸剑“铮”一声架住刀,伸脚一勾。番人惊叫一声,仰面便倒。 柴哲手疾眼快,一脚桃开番人护身的皮盾,”手起剑落,尖锋刺人番人的小腹,大叫道:“少庄主,游斗用暗器,袭击攻文叔的人,避免正面接斗。” 叫声中,他反手扔出一枝铁翎箭,急射正打开栅门的一名番人,正中背心。 “啊……”番人狂叫一声,倒在栅门上,栅门又闭上了。 他的话提醒了端木长风,一言惊醒梦中人。两人此应彼合,一面与正面扑来的番人周旋,一面用暗器袭击在侧方向同伴进攻的番人侧背,只片刻间,八名番人便被—一击倒,毫不费劲。 柴哲闭上沉重的栅门,叫道:“快回原位,用箭阻止第二批人马,下面我负责,快!” 依原来的计划,进来的人由古灵负责,蛇纹杖沉重,对付皮盾妙用无穷。假使端木长风早通知古灵,岂会如此狼狈?几乎误了大事。 端木长风脸色泛灰,停手后,他开始感到奇冷彻骨,三不管剥了一名番人的皮套袄,一言不发疾奔上楼。 攻势顿挫,番人开始退走。雪地上死伤的马散处半里地,总数将近八十匹,丢了八名番人,不得不退。 柴哲收集了一大抱箭,回到楼上,向对面楼上的人叫道:“灵老,派人下去收集箭支。这次他们损失了不少马,人却死伤有限,一些小挫折吓不倒他们的,他们不久将卷土重来,小心了。” 番人退出三里外,但风雪甚紧,看不见三里外的景物,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退走了。 除了风声,沉寂得可怕。七个人全神向风雪中凝望,等候番骑从风雪中出现。料定番骑这次进攻,将比上一次猛烈,危机来了,死亡的恐怖令他们心惊肉跳。 只听到两次胡笳声,久久不见人马到来。 柴哲仍然一个人把守在楼的东面,他闭上眼养神。 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扭头一看,看到脸色被冻得苍白的杜珍娘,正向他走来。 他离开箭口,放下弓转身笑道:“杜姑娘,冷么?到楼下生个火暖一暖吧。” 杜珍娘幽幽一叹,倚在他身旁的木壁上,叹道:“依我看,我们没有多大希望了。” 他倚壁坐下,平静地说:“不到绝望关头,决不放弃希望,杜姑娘,宽心些。” 杜珍娘突然偎近他并肩坐下,低声说道:“我认为希望握在你手中,就看你肯不肯让一些给我。” “姑娘此话怎讲?” “番情你熟,如果你不再照顾那几个人,带我和梭宗僧格乘夜突围,人少易隐行藏,必能出困。” “不可能的,姑娘,人少反而难以脱身。”他正色说。 “别骗我,我知道你能。” “姑娘……” “论机智,无人能及你万一。论真才实学,你比所有的人都高明。” “姑娘别抬举我了,七个人中,只有梭宗僧格比我差。” 社珍娘淡淡一笑说:“除非是瞎了眼的人,才会作如此想,我料想端木长风并不糊涂,至少今天他该明白了。” “明白什么?” “他一向自命不凡,认为他比你强,连古老也走了眼,我想起五星池的笑话。” “五星池咱们几乎被困死,还有笑话?” 杜姑娘将五星池古灵与端木长风打赌的事说了,最后冷然一笑道:“古老也走了眼,不然就不会说出百招败不了你的话来,真要翻脸动手,端木长风必难在三十招内幸免。他被三个番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你一下去八名番人像是泥人见水,他还能不明白?这小畜生为人阴险毒辣,你如不及早打算,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淡淡一笑,平静地说:“我知道,但我不怕。” “你既然知道,怎能不怕?” “我有我的打算。” 杜珍娘突然握着他的手说:“突围远走中原,找一处隐僻处藏身,我知道他们找不到我们的,怎样?” 她眼中有希冀,有兴奋,有喜悦等等表情。但柴哲坚决地摇头,拍拍她的掌背,笑道:“杜姑娘,如果我能走,一个人走岂不更安全,更有希望?事实这是妄想,人少力量单薄,不啻枉送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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