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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第十章

  天,终于快亮了。

  长春公子醒得早,催促江南一枝春下厨准备膳食,他扭断一条凳脚做兵刃,悄悄出门察看动静。

  东天泛白,他匆匆返回,江南一技春已经备妥食物,两人相假相倚甜蜜蜜地饱餐一顿,像煞了一双思爱的小夫妻。

  食毕,两人结束准备动身。

  “天香,切记听招呼行动。”他在江南一枝春红艳艳的粉颊上,情意绵绵地亲了一吻:“任何时候,不要远离我左右,今生今世,我要以全心力来保护你。

  “谢谢你,永裕哥。”江南一校春激情地抱住他回吻,久久方依依不舍地放松拥抱。

  “我先出去,听信号再出来。”他转身向天井走,预定要跳墙外出,眼中有得意的神彩,也有肉食兽类的光芒焕射出来。

  在天井稍一停留,定神倾听外面的声息,一长身,手搭上墙头,徐徐引体上升,探出头向外小心察看,并不急于翻越。

  外面是寻地、凋林、衰草,没有任何动静。

  手一用劲,身躯贴墙头鱼跃而过,消失在墙外。

  江南一枝春的腰带前,也插了一根凳脚,立即向上轻跃,手搭上了墙头。

  这瞬间,墙外传出一声惨嚎。

  她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一跃而过。

  三丈外的雪地里,有两具尸体,显然是被长春公子出其不意击倒的,尸体仍在抽搐。

  长春公子正用凳脚当短律使用,被两个面目难辨的人一刀一剑,逼得有点闪避困难。

  一声怒吨,她投凳脚急冲而上。

  “抢尸体的刀剑……”长着公子急叫。

  她真听话,折向急纵,纵向最近的一具尸体。

  尸体是出其不意被击倒的,剑还在鞘内。

  她不假思索,伸手急拔尸体插在腰带上的连鞘长剑,先抢到手再说。

  左手伸出,右肋猛地一震,一只寸半径的光亮铁胆,打得她眼冒金星,向左便倒。

  白影自右方扑来,狂笑声震耳。

  “哎呀!”她听到长着公子的惊呼,自己也摔倒在地,痛得七荤八索。

  肋骨是要害,这一铁胆力道不轻,发挥的距离如果稍近些,她最少也得断掉两根肋骨。

  强风刮到,长春公子到了。

  “我带你走!”长春公子急叫,抓起她抛上背,一跃三丈,落荒而逃。

  芦哨声此起彼落,有不少人从南面赶来。

  除了向北迎,别无生路。

  但他们应该往南或往东逃的。而东和南有不少人狂追不舍,芦哨声与叫喊声,说明南面还有后续的人追来,此路不通。

  辰牌左右,他们进入湖滨的沼泽区,四面八方全是干枯的芦苇,湖水不曾结冰,但小湾小义的薄冰不能行走,乘载不了人的重量。

  他们应该向南到府城,现在,却向北又向北,远抵邵伯湖西岸,愈逃愈远了,如意算盘打错了一槽。

  幸好湖岸地形复杂,深深地干芦苇别说躲一个人,躲三五千人也不易发现。

  南、西两面,不时远远地传来芦哨声,表示那一带有人不断断搜索中。

  江南一枝春受伤不轻,需要有人扶着走,当然长着公子不会丢下她独自逃生,当然也不可能背着她突围,与无数高手拼命。

  等待,别无他途。

  好漫长的等待,直至夜幕降临,芦哨声才销声匿迹,搜索的人大概撤走了。

  江南一校春急得要吐血,恨不得插翅飞走。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他俩相掺相扶,摸索着向东赶,又饥又寒,吃尽苦头。

  向东,可以到远运河口,一定可以雇得到船直到府城,这是他们唯一的去路。

  江南一枝春塔湾村践约的事,已经毫无希望了。

  好漫长的等待,待得心中惶惶,等得七窍生烟,等得头发都侠白了。

  迷宫中,十四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除了耐心地等待,毫无作为。

  “这老不死天杀的老虚婆,我……我绝不饶她!”章春姑娘不断地咒骂:“她要把咱们囚在这里,思将仇报,她也必须受到惩罚。”

  “我得重新挖掘,挖出一条活路来。’”张秋山焦躁地说:“老道婆很可能自杀,死在接弓使者的粪坑里了,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秋山,不要浪费精力了。”章春沮丧的说:“算算看,进入复壁的第一道门,下降四五丈的地道,再右折进入外室门,再左拆走了十余步甭道,最后才是这座向下沉落的闸门,怎么挖?就算是地鼠穿山甲,恐怕也得挖上十天半月才能见天日。’”

  “必要时,我会是穿山甲。”张秋山咬牙说,拨出刀向先前挖出的地洞定。

  “格格格……”闸门传出响声,徐徐向上缓升。

  “她来了!”葛佩如欢呼:“她汲失信。”

  “散开防险!”张秋山急叫,绰刀闪在闸门后。

  闸门升上定位,九真仙姬脸色泛灰,抱着僵了的接引使者的尸体,像游魂行尸般进人室内。

  “前辈……”张秋山惊叫。

  老道婆把爱侣的尸体挖出带来,确令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怒火冲天的章春,也不知所措愣住了。

  九真仙姬把尸体缓缓地放下,无限深情地替尸体整装,轻抚尸体的脸颊,久久,久久。

  终于,她徐徐站起,不转瞬地注视着张秋山。

  “叫所有的人上去,守住所有的门户,严防那些畜生们进入。”她一字一吐地说:“施主请留下,贫道有事奉告。”

  不等张秋山转告,葛佩如第一个奔出。

  所有的人都走了,张秋山感到身上凉凉地,尽管室内曙暖如春。

  “凌霄客逼独行交出乾罡坤极大真力绝学,同时要我帮他训练许多绝色美女,利用她们施展美人计,敛财和裹肋武林高手名宿与达官贵人。但他只是一个利令智昏的爪牙,指挥他的主子是谁,我无法查出。”

  九真仙姬用沉静的嗓音继续说:“但多少我也听到一些风声。那个主子积极网罗高手名宿,培植实力组成一个神秘的集团,专做些残害异己从中取利的歹毒勾当。施主,日后务必留神这个可怕的人。”

  “可能是飞龙天魔。”他肯定地说。

  “不可能!”九真仙姬也肯定地说。

  “这”

  “天地双魔根本还算不上人物,论身份名望,他远不配号召。”

  “会不会是乾清帮的人?”

  “也无此可能,乾清帮与凌霄客父子之间,只订有利害相关的协议,彼此之间合作并不愉快,凌霄客父子如非必要,决不肯沾惹乾清帮,以免引人注意。

  白龙之所以未能获得凌霄客的绝对信任,问题就出在白龙与乾清帮走得太近。贫道所知有限,一切全在施主小心留神了。”

  “晚辈感激不尽。”

  “你们出去之后,最好找地方住宿一宵,载不可乱走。”九真仙姬转变话锋。

  “为何?”他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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