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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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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三娘倒退丈外,脸色苍白,持剑的手不住抖索,手臂与手肘鲜血透袖沁出。 大邪百里维大骇,脱口叫:“你……你这是什么邪门剑法?” 任和执剑于地,剑尖直透尺厚的花砖,沉静地说:“管大嫂,你在枉死城中跨了一大步。” 丘三娘的剑尖失手坠地,气虚地问:“你……你为何不……不杀我?” “管前辈在世之日,曾与敞友交情不薄,冲敝友金面,在下放你一条生路。” “你,……你是……” “不必多问,你走吧。” 大邪百里维碎步欺进,沉声道:“老夫不领教你几招绝学,岂不白活了一辈子?” 任和冷冷地说:“兵凶战危,刀剑无情,在下不想动刀剑拼命。刀剑在手则气盛,相搏必有错失。你大邪不算顶坏,坏在老昏不明是非,在下不愿伤你。” “老夫决不放过你。”百里维大叫,疾冲而上,剑出“羿射九日”,像是九剑齐出,剑气直迫三尺外,须眉俱张似已存心拼命。 任和不能不接招,拔出剑冷哼一声,信手一挥,剑虹分张。 “铮铮铮,……”暴声震耳,剑气迸射。 大邪气涌如山,招变“万流归宗”,剑影再合。 任和屹立如山,从容化解对方的九剑狂攻,脚下未动分毫,一剑挥出叫:“你好不知趣!” “铮!”大邪的剑向侧荡。 任和的剑尖,已抵住大邪的咽喉下,冷笑道:“你想死就再进半步,或者挥剑反击。” 大邪百里维脸色死灰,僵住了,额上青筋跳动,双目射出恐惧的光芒,语不成声地叫:“你,……你用的是,……是无……无极剑术,你,……你是……” “在下劝你回头。” “是,……是不是绝招‘白云归岫’?” “你又走了眼了。” “你……” “你走不走?” 大邪退了一步,退出剑尖的控制.收剑咬牙道:“好,我走。” “快走!要找九叶灵芝,该到皮家去找。” “阁下可否见示真名号?” “草莽浪人,你就叫在下为任和好了。” “老夫认栽。” “承让承让,哦!在下向老前辈打听一件事,尚请明告。” “你问的事是……” “天下间能大量用毒的人是谁?” “这,……天下间能大量用毒的人甚多……” “这人很年轻,用毒以斗计。” “抱歉,没听说过这样的人。大量用毒,除非是砒霜、水银、青磷烟等等,但这些玩意,真正用毒的人,不屑使用。” “谢谢,老前辈可以走了。” 百里维仍不死心。问道:“老朽如果向皮家索取灵芝……” “在下不干涉你们。”任和不假思索地答。 大邪抱起昏迷不醒的天风和尚,大踏步出厅而去。 丘三娘也一言不发,随在大邪身后出厅。 东院里抢出辛荑小姑娘,哭泣拜倒在地,不住叩头含悲叫唤:“恩公天恩,贱妾为家父乞命……” 他一阵惨然,伸手搀扶低声道:“姑娘清起,在下当尽棉薄。令尊的病在下已经看过了,惊吓过度哀伤过切,好好调养并非绝症。在下略通药理,暂留尊府希望能有助益。现在,你得打起精神,在下先得救醒令弟。” 当天,任和到客店取回行囊,落脚在辛家。 天外来鸿总算是鸿运当头,任和的金创药十分灵光,背部的镖伤有灵药敷治,渐有起色。 岷江三邪仍然在西城客栈落店。天风和尚算是倒了八辈子霉,眼看美女到手,却糊里糊涂被人所击昏,煮熟了的鸭子竟然飞掉了,而且是羊肉没吃到,却惹了一身膻,心里面那份难过,委实无法形容。 岷山三邪中,天风和尚排行第二,是按年龄排行的,论真才实学,老二比老大百里维要高明一两分。这贼和尚不信邪,怎肯干休?发誓要找任和拼老命,誓报被偷袭之仇。他却不想想。如果对方不比他高明,怎能无声无息地一下子把他打昏?即使他那时色迷心窍,美色当前昏了头心不在焉,但对方竟然进入房中他们毫无所知,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不比他高明多多,不可能轻易地把他打昏。何况贼和尚浑身横练,气功火候纯青,刀砍剑劈锤打,伤不了他一根汗毛,而对方却一下便击中他的天灵盖,天灵盖坚硬如铁不易受伤,但他却失去知觉,可知对方的劈空掌力道是如何地惊人。 贼和尚羞愤交加,不听大邪的劝告,发誓要找任和拼命,硬是不肯善了。 但落店后才苏醒,昏眩感未消,只好忍下了。 两位银汉孤星皆不愿犯众怒,同时随白石道人一众凶徒,至白石镇皮家落脚,等候炎阳雷来到分真假,如果其中一人心虚拒绝,毫无疑问地明白表示是假的银汉孤星,必将受到凶徒们群起而攻。 次日一早,白石镇的囚徒与两位银汉孤星,浩浩荡荡莅临西城客栈,占住了整整二楼餐厅。 同来的人中,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高年老道,一个是青面燎牙状极狰狞的花甲老人。老道佩了剑,花甲老人点着一根奇形怪状的金色骷髅杖,十分唬人。 高年老道与花甲老人据主座高坐,客位是两位银汉孤星与两人的男女同伴,东首是白石道人,众老道皮五爷父子,以及一群凶恶的爪牙。 楼上的食桌皆已清除,只留了三排桌椅。老道身材高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概,喝干了杯中的香茗,冷哼一声,向白石道人叫:“始基,去叫氓山三邪上来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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