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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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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和立下门户,冷笑道:“你两人联手上,在下给你两人一次机会。” 百里维是惊弓之鸟,怎敢逞强?沉声道:“老夫认栽,你想怎样?” 他冷冷一笑,挥手道:“认栽就好,在下不为己甚。把贼和尚带至偏僻处医治,他的伤见不得人。” 功力最强的二邪天风和尚,禁不起三拳两脚,百里维再笨,也不至于愚蠢得把自己也赔上,咬牙道:“好,咱们日后再算。” “不错,咱们后会有期,哪儿见就在哪儿算。现在,你们快走。” 百里维不再多说,抱起天风和尚向林深处急窜,丘三娘一言不发,死盯了他一眼,默默转身走了。 他转向北走,走了三二十步,他突然闪在一株大树后,低叫道:“要比暗器么?小女人,你给我滚出来。” 声落,他重行现身,空间里,奇异的轻微啸风声隐约可闻,一朵金色的寸大梅花在附近飞舞。 “啪!”金梅花被他用一节树枝击碎了。 一株大树后,转出一位紫衣丽人,娇声喝彩道:“高明,这是本姑娘第一次用暗器偷袭失手,你值得骄傲。当然,能赤手空拳打发走岷山三邪颇足自豪,定非无名高手。我,夺命一枝春,你,贵姓大名?” 他吃了一惊,脸色一变,赶忙转头他顾,定下心神用稍呈慌乱的声音说:“百花魁首,欲海之尊,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没料列横行天下二十年的一代女妖,看来竟依然如此年轻美丽娇艳,果然名不虚传。” 他竟不敢正视这位自称“夺命一枝春”的美丽妖艳绝色女郎,甚至脸色都变了。 这女人确是邪门,美得令人屏息,有一双令男人想做梦的明眸,小巧樱桃口,微笑时露出一排编贝似的皓齿,她那种笑,笑得令人心跳。瓜子脸粉面桃腮,五官美得像是巧手名家刻意雕出的神品。梳的是盘龙髻,宝石钗光闪闪。 紫色小坎肩前后饰以金色流苏。身材匀称,曲线玲戏凹凸分明,走动间水蛇腰有韵律地款摆.乳波臀浪令男人心猿难锁,意马脱缰。她的美极为邪门,只消看第一眼,便可令对方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抹不掉挥不去,想入非非心乱气浮。 夺命一枝春佩的是剑,剑上的饰物宝气耀目生花。 夺命一枝春,不像是姓名而像绰号,她报号而不通名,可知夺命一枝春的绰号必定大有来历。 夺命一枝春轻盈地走近,异香流动令人闻之心中一荡,难以自恃。 他想走,却又脚下迟疑,一个正常的人,谁不爱美?有幸碰上这么一位美如天仙的人间尤物,不多看一两眼,这人必定是心理与生理皆有缺陷的人。 他竟不敢多看一眼,但他确是个正常的大男人。 夺命一枝春嫣然媚笑问:“怎么,能徒手降伏岷山三邪的大英雄,竟不敢通名亮万?是不是我吓坏你了?” 他吁出一口气,冷冷地说:“在下不想与名列字内三大淫妖之一的妖女打交道,你不怕挨骂,我却不想骂你。” “哦!原来如此。我问你,你以为你是个卫道的英雄豪杰正人君子么?” 他淡淡一笑,抬头望天傲然地说:“在下从不以英雄豪杰正人君子自命,但自问俯仰之间,无愧无作,这就够了。” 夺命一枝春点点头,笑道:“我想,你这几句话份量虽不重,但掷地有金石声,颇令人刮目相看。” “谢谢夸奖。” “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恐怕不可能。” “为何?” “这……” “怕我?” “不是,只是……” “怕有辱你的身份?你……” “立身处世,谁又不爱惜自己的声誉?以你来说,谁不知你是个雨露遍施的女娃淫妖?但我相信你决不至于下贱得尽人可夫,你也会细心地选择你所需要的男人,因此我相信你决不至于认为自己是无权选择的青楼妓女。你艳如桃李,人间绝色,而且艺臻化境,必是自视甚高的人。你明白在下的意思么?” 夺命一枝春神色一怔,叹口气说:“你的话中,没有明显的责备,也没有不可耐的规劝,你是个宅心仁慈的人。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在下与姑娘从未谋面……” “我夺命一枝春毛萍邀游天下,耳目灵通,猜想你的身份,自信有七八分把握。” “这次恐怕你猜错了。” “真的?”她笑问。 “可能” “好,我就说出你的名号……” 远处奔来一个颇为英俊的劲装青年,高叫道:“毛姑娘,找得我好苦,原来你在这里。咱们上当了,崆峒的贼妖并未出城,他们不会来了。他们否认那些柬帖是他们所发的。咦!这人是谁?” 任和颔首为礼,招呼道:“在下姓任名和,兄台是不是玉郎君郭光?” 夺命一枝春听他急急自报名号,不由噗嗤一笑,笑得好甜,清亮的明眸不放松地注视着他。 这一来,立即引起王郎君的无穷反感,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姓人的,咱们认识么?” “在下……” “郭某从未听说你这小辈的名号。” 夺命一枝春笑容乍敛,不悦地说:“郭光,你怎么能对我的朋友如此无礼?” 郭光脸上无光,更是冒火,大声说:“这种无名小辈初出道的小毛头,姑娘也把他当朋友,不怕有污姑娘的身份么?” 夺命一枝春冷笑一声,叱道:“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从此不许你见我。” 玉郎君推下一脸苦笑,低声下气地说:“毛姑娘,我错了,我向你陪不是,请恕我无心失言。其实并不是我瞧不起他……” 玉郎君不住欠身打揖,愁眉苦脸地说:“请不要赶我走,千不念万不念,念在我的一片愚诚,与对姑娘的不渝爱心……” “你还不滚?”夺命一枝春绝情地叫。 玉郎君像是一条卑贱的狗,竟在她脚前匍伏下来,叫道:“我求你……” “笃”一声响,玉郎君的天灵盖,挨了夺命一枝春的弹指通神绝学,指风击中天灵盖,像击破一只蛋壳般容易,人向下一伏,起不来了。 夺命一枝春鼓掌三下,叫道:“把他拖去丢下江喂鱼。” 不远处的草丛中,钻出一位绿裳俏侍女,以奇快的身法掠到,拖住玉郎君一条腿,向江边飞奔。 任和摇头苦笑道:“毛姑娘,何必要置他于死地?” 夺命一枝春余恨未消,冷冷地说:“天下间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贱男人也太多了,少一个算得了什么?” “这到底……” “不必为他惋惜了。走,我们进城去看风色。” 任和抬头看看天色,剑眉深锁地说:“毒剑散人竟然不来。定然有变。” 夺命一技春笑道:“昨晚在城中散发怪束的人,并不是崆峒门下弟子,毒剑散人知道有人捣鬼,不加理睬,他正在接待从西安来的贵宾,怎能前来解释误会?散发柬帖的人,显然意在挑起双方火拼,以使渔人得利,但他却耳目不灵,不知西安有贵宾前来,日子没挑好,弄巧反拙,不过……” “不过什么?”他颇感兴趣地追问。 “他也成功了一半.双方未能在丰台山火拼,却可能在城内有一番问罪的惨烈恶斗。瞧,与会群众不是已动身返城了?” 远处入影掠走如风,群雄先后愤然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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