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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可恶!去看看那艘船是谁的,他好大的狗胆。”为首的灰袍人以老公鸭怪嗓门沉声叫。

  被击穿大袖的灰袍人奔到,双抽一抖,以轻灵的平沙落雁身法,无声无息地落在两无常的前舱面,船竟然毫不摇动。

  “蓬”灰袍人一脚踢破了舱门,大喝道:“还不滚出来领死?狗东西……”

  两无常已经梦入黄粱,突被破门声惊醒,两人不约而同抓起枕畔棒,怒豹似的窜出舱来。

  白无常一身白袍,披头散发,身高八尺以上,高大得像座山。

  听清了灰袍人的喝骂声,只气得无名孽火直冲霄汉,大吼一声,一棒扫出,人捧俱至!棒出罡风呼啸,劲气袭人,含忿出手,势如崩山。

  灰袍人尚未骂完第二句,突见白影窜出,罡风殷雷般袭到,心中一震,疾退两步大袖急挥。

  “卡!”一声暴响,劲流四散。

  灰袍人的大袖,被打断了一大段。

  白无常得理不让人,第二棒“老树盘根”反扫而出,厉叫道:“打断你的狗腿!”

  灰袍人大骇,反纵丈余,危极险极地躲过雷霆一击,站在跳板上撤剑叫:“上岸来,老夫要活剥了你。哎……”

  银汉孤星贴在自己的船侧水下,第二枚制钱出手,这次用的柔劲,钱破空而飞,但并无声响发出,计算得极为准确,灰袍人一句话没说完,钱已擦膝盖而过,膝骨碎了。

  叫声中,灰袍人向下挫。

  白无常到了,无常棒势如天雷下击。

  灰袍人正忙中抬剑自救,已来不及退避,膝盖骨已碎,腿已废了。在抬剑的同时,左手发出了一把飞刀。

  “挣!”剑架住了棒。

  可是,棒无情地下击,剑无法挡住,“噗”一声响,灰袍人脑袋像是炸裂了。“噗通”两声水响,尸身跌落跳板下,坠入滚滚江流。

  白无常也身躯一震,掩住了右肋,飞刀从肋外侧射入,入体三寸以上。

  “哎呀!”岸上的两个灰祖人同声惊叫,舍了银汉孤星的舟,向这儿奔来。

  黑无常看出同伴不对,跃上跳板急问:“老大,怎么啦?”

  “我挨了一飞刀。”白无常沉着地说。

  “哎呀!要紧么?”

  “不大严重。”

  “你快上船,我宰了那两个******。”黑无常怒叫,飞跃登岸。

  两个灰袍人也恰好奔到,为首的人怒吼:“狗养的东西!你……”

  黑无常大吼一声,无常棒发似奔雷,迎面便点,先下手为强。

  三人搭上手,两剑一棒杀得天昏地黑,棋逢敌手半斤八两,走马灯似的追逐盘旋,展开了猛烈的恶斗,生死相拼全力周旋。

  不久,啸声刺耳,两个灰影如飞而至,每人挟了两具死尸,狂风似的到了船头。

  “咦!难道有架梁子的人?”第一名灰影大声问,声如破锣。

  夹攻黑无常的一名灰影说:“雍老,这里一个狗东西把兄弟的老三打下江去了。”

  雍老是鬼面山灵雍如晦,瘦得像条竹竿,三角眼角客眉,缺鼻尖青面僚牙,面貌极为可怖,丢下两具尸体,大踏步走近叫:“住手!老夫要问问他是谁。”

  两个灰袍人收招飞退,咬牙切齿伺机进博。

  黑无常愤怒地将无常棒向地面一插,坚硬的地面挡不住棒,插入两尺左右。

  “哗啦”一阵怪响,他解下了腰中的大铁链,怒吼道:“好呀!鬼面山灵,咱们黑白无常途经贵地,哪一点冲了你姓雍的风水?竟然派人找咱们的晦气!那该死的家伙打了老大一飞刀。好吧,咱们拼个你死我活,我黑无常不在乎你入多势众,你们一起上好了。”

  鬼面山灵一怔,讶然问:“什么?有这么一回事?”

  白无常已裹好伤,向船头走,厉声道:“我白无常这一刀不能白挨,也不允许有人打破双无常的舱门行凶。没话说,你鬼面山灵有多少绝招,全抖出来好了。”

  灰抱人气虎虎地说:“雍老,是他们先用暗器袭击,老三一气之下,这才上船问罪,这两个无常鬼不由分说……”

  “放你娘的狗屈!黑白无常岂是用暗器袭击的人?”黑无常怒吼。

  鬼面山灵喝道:“先不必争论谁是谁非。黑无常,你把老夫的人打下水去,便是你的不是了。”

  白无常冷笑道:“人是老夫白无常打下去的,他打了老夫一飞刀,他该死一万次,打下江便宜了他。姓雍的你说吧,如何还我公道,老夫等你一句话。”

  鬼面山灵重哼了一声,厉声道:“老夫认为是你看不顺眼,因此有意挑衅,你既然有此存心,老夫成全你就是。”

  黑无常狂笑道:“姓雍的,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你把巴东划为自己的地盘,有意向途经巴东的江湖朋友示威。你找错人了,阁下。你是一比一公平一决呢,抑或是叫你的狐群狗党一起上?我接下了。”

  鬼面山灵冷笑道:“凭你也配与老夫动手?你该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

  来人哪!放翻他。”

  不远处一处小店的墙角后,应声射出三个黑影,三把剑化虹而至,三两起落便掠至斗场。

  鬼面山灵哼了一声,向后飞退。

  黑白两无常立即陷入重围,五个人合围奋勇进攻,一场猛烈的恶斗于兹展开。

  鬼面山灵带了一名灰袍人,到了银汉孤星的轻舟前,站在码头上叫:“船上还有三个男女,给老夫滚上码头来领死。”

  银汉孤星已经上船,换了衣裤,泰然出至舱面。

  舱面的酒痴还算沉着,玉狐却吓得不住发寒颤。

  他向两人低声说:“目下,只有一条路可走。”

  “赵罡,我……我怕……”玉狐战栗着说。

  “怕也得走。”

  “我……我门……”

  “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的意思是闯?”酒痴问。

  “闯?闯到何处去?”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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