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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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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联珠比神刀宋永嘉更顽固,对宋家的提亲深痛恶绝,少不了在外有许多闲言闲语,双方的裂痕更为加深,势同水火。 去年岁末,宋家再请人旧事重提,偏巧请的大煤是真定的名武师天狼星车士衡。这位天狼星车爷性如烈火,说话不够婉转,三句话不对,便要吹胡子瞪眼睛。这一来弄糟了,不但不欢而散,也几乎拼个死活。 宋永嘉本不想请天狼星负此重任,而是天狼星不知自量,自告奋勇出头多管闲事。事先,就曾经有人警告天狼星,劝他少管闲事,两人的绰号相冲,那能谈出好结果来?天狼星,自古以来便被认为是凶星,冬春之际现于南方,天狼星出现,灾祸随之,故楚辞上说:“举长矢兮射天狼。”有些地方目下仍保持这种风俗,冬日射猎之前,皆举行射天狼祭礼,也是较射的一种竞技。以天狼星向神射手谈亲事,先天上便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天狼星认为七星联珠不够朋友,丢不起这个人,一气之下,七七八八拉了不少朋友前来借故生事,从此化暗斗为明争,宋乔两家皆全力周旋,牵连日广。 半月前,宋家的几位朋友,居然向外宣称,要不择手段强行抢亲,预定最近便要派人行聘,不管乔家收是不收,行聘后三天之内便要抢亲。 双方的朋友,皆闻风赶来助阵,朋友更请来朋友的朋友,哪能不糟?风雨满城,眼看要不可收拾。冷静的人,则希望釜底抽薪,劝不相关的人脱身事外,不要扇风拨火助势。山府的两位主人,与宋、乔两家皆有交情,因此也希望能从中劝解,以免发生不幸。摩云手与电剑贺云,皆是宋永嘉的朋友,误认杜弘是乔家请来的人,因此劝杜弘脱身事外。 杜弘不想过问这件事,他只想乘乱打探朱堡主的底细,来的人多,很可能得到一些线索。 他向别人打听,别人也打听他。当天,他打了山府打手,登门强行借宿的事不胆而走,再加上以讹传讹与有心人的渲染。他成了个被争取的对象。 当天,摩云手便后悔了,后悔不该轻易放走他。 他在鸿安客栈一住三天,三天中,鸿安栈住进了不少江湖男女。聊可告慰的是,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不怕泄漏身份。 他很小心地打听朱堡主的消息,巧妙地绝口不提朱堡主,仅打听附近的武林人底细,以及刺探江湖动静,搜集秘辛珍闻,默默地加以研判分析,不动声色。 这天辰牌末已牌初,两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挥着折扇踏入了店门,径奔东跨院,在店伙的指点下,向院中的槐树下走去。 杜弘站在树下,正向一名小店伙打听城外有哪些有名气的大任院。小店伙看到两个人走来,赶忙闪在一旁含笑谦恭地欠身道:“闻爷翟爷早哇!怎不到店堂坐坐?” 走在上首的闻爷折扇一收,笑道:“刚才已见过赵掌柜。你去办事吧,掌柜的叫你。” 小店伙赶忙向杜弘告罪,急急走了。杜弘淡淡一笑,额首打招呼说:“一个小店伙居然劳动掌柜的派人叫唤,不简单。” 闻爷呵呵笑,抱拳为礼说:“小手法,难瞒真人法眼,见笑见笑。兄弟闻元毅,这位是翟兄世纲,冒昧造访,杜兄休怪唐突。” 一岂敢岂敢?在下杜天磊。久仰久仰,但不知两位兄台有何见教?” “杜兄有空么?” “恰好闲着。” “马神庙,在城东北角。三年前,在那儿建了一座据股亭,是郡人宴游与凭吊古迹的名胜区。挹秀居建在庙西端,四周花木扶疏,整理得幽静清雅,登楼四望,全城宛然在目,远眺太行山千峰万峦隐隐青山,令人耳中一新,确是城中的好去处。在这里宴客,都是些有身份的人,酒菜之贵,也在本城首屈一指。” 杜弘笑笑,客气地说:“素昧平生,怎么好意思?在下……” “呵呵!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彼此一见如故,不就是好朋友了?幸勿见外,我相信咱们能成为要好的朋友,是么?”闻元毅朗笑着说。 对方为人四海,他自然不愿小器,慨然地说:“恭敬不如从命,在下深感盛情。” “咱们这就走,杜兄请。” “两位兄台请。” 挹秀居是一栋二楼建筑,二楼四周建了露台,外展丈二,宽度刚好摆设一桌,栏杆布置了不少盆景,格局不俗。可惜午前盛暑,昼间无人设席·须至傍晚时分,点起灯烛方有食客光临。 为避炎阳,三人登楼席设楼内。楼四面有门通向四方露台,一排排花格子明窗,因此楼内明亮,地势高,总算凉风习习,但仍嫌暑气蒸人,吹来的风仍是带有热气,仅比其他各地略为凉快些而已。 楼的面积甚广,可设二十席之多。如有女眷,可临时架设屏风隔间。闻元毅是挹秀居的熟客,占了西南角凭窗一副座头,叫了一席酒菜,吩咐店伙不必伺候张罗,以便谈话。 酒过三巡,客气一番,闻元毅先从本地的见闻胜迹谈起,上起州政,下迄天气庄稼无所不谈,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就是不提此次约会的主题,只顾劝酒。 杜弘也不傻,不想自动上钩,也聊些天南地北的江湖见闻。有酒即干,大家凑热闹。 最后,闻元毅终于忍耐不住,乖乖认输,碰上老江湖,旁敲侧击无所施其技,只好单刀直入谈起正题,敬了杜弘一杯酒,笑道:“杜兄这三天来,足迹未及宋、乔两家,也不曾与双方的朋友会晤,不知有何用意?” 杜弘心中暗笑,对方快要露出狐狸尾巴啦!笑道:“依闻兄猜测,在下是哪一方罗致的人?” “当然是乔家请来的,是么?”闻元毅往圈套里钻。 “如果不是呢?” “呵呵!兄弟是摩云手的知交好友,你是宋家请来的人,摩云手姜兄自不会秘而不宣的。” 对方不打自招暴露身份,杜弘也就不再作弄对方,笑道:“云里飘山大爷枉称磁州的地头蛇,连这点事也懒得打听,消息不灵通,列为江湖大忌。说来你老兄可能不会相信,在下这次至贵他与宋、乔两家毫无干连。” “哦!真的?” “信不信由你。在下有一位朋友,在贵地一位豪绅的庄院中任护院,只听说该豪绅庄院甚大,护院武师皆是江湖道上名号响亮的人物,在下甚望知道敝友的下落,却不知该豪绅的大名。闻兄知道附近这么一位庄院甚大,聘有甚多高手的豪绅?” 闻元毅沉吟片刻,说:“无名无姓,这就难了。本城论人物,以云里飘山兄极孚名望。东北三十里林檀堡的周三爷,只请了三四位武师。四十五里的彭城镇程百韬,虽是武林世家,但从不收留外地人。” “宋、乔两家呢?” “他们请来的押货伙计甚多,但都不是一流人物……” 话未完,楼梯响,上来了两男一女,令人眼前一亮。两个中年人其貌不扬,女的年约二十一二岁好美。 “咦!闻爷,你又在造谁的谣了?”女郎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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