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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在下……”

  “你们是妖妇的相好吧?”浊世狂客阴笑着问。

  “在下不认识这几位风华绝代的姑娘。”桑三坦然的说。

  “真的?”

  “桑某决不虚言。”

  “你连大名鼎鼎的二魔香海宫主司马秋曼也不认识?”浊世狂客惑然问。

  桑三脸色略变,目光落在二十步外的香海宫主身上。

  浊世狂客看到了桑三脸上的神色变化,又道:“阁下似乎少在江湖走动,颇令在下惊讶。”

  桑三收回目光,笑道:“不怕江兄见笑,在下的确是少在江湖走动,但对宇内十五名人的名号,并不陌生。早些天九华邪魔盛会的事,在下也耳熟能详。知道名号是一回事,曾否见过又是另一回事。你知道,美丽的姑娘们如经过巧手梳妆打扮,远看相貌大同小异,在下怎知道她是年已半百出头的香海宫主?”

  浊世狂客傲然地说:“现在你已经见到她了。那两个梳双髻的少女,是她的侍女小丽和小莹。”

  桑三又瞥了三女一眼,说:“九华之会,经过情形在下相当清楚,江兄……”

  “在下把她们困住了。”浊世狂客抢着说。

  “困住了?”桑三大感困惑:“相距二十步……”

  “她们机警得很,布下了迷香大阵自保。”浊世狂客指指四周:“香海宫的统萝香举世无匹,不易进去把她们赶出来。”

  “这……如果她们从对面撤走,而江兄七个人并未合围,她们脱身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江兄能绕过去追得上她们?”

  “在下不合围,就是希望她们撤走。”

  “这……”

  “她们逃不掉的,即使让她们先走百步,在下也可从容追及她们。她们知道逃不脱,所以要等到天黑,利用黑夜侥幸脱身。”

  “哦!距天黑不足一个时辰了。”

  “天黑了她们也逃不掉。”

  “这……到底不稳当。江兄,何不放火将她们烧出来?这一带草地虽然一片青绿,但根部仍然有少少枯死的草叶,从上风放火,不难烧起来的。”

  一言惊醒梦中人,浊世狂客欣然说:“对呀!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妙极了。”

  桑二轻拂着竹如意说:“江兄,在下四人可助江见一臂之力。”

  这建议坏透了,立即引起浊世狂客的疑心。

  浊世狂客本来就疑心桑三是香海宫主的同党,早怀戒心,他是个疑心极重的人,对桑三的热心相助大感狐疑,脸色一沉,冷冷一笑道:“桑尼,萍水相逢,阁下自告奋勇相助,是否热心得过份了?”

  桑二一怔,说:“江兄,在下……”

  浊世狂客哼了一声,向小径南面一指,沉声说:“你们给我赶快离开,江某应付得了。”

  “江兄”

  远处的香海宫主一听桑三提出火攻的毒计,不由大吃一惊,心中一凉,把桑三恨人骨髓,心中不住咒骂这该死的桑三岂有些理。

  正在无计可施,眼看要被迫离阵逃生,一看浊世狂客向桑三下逐客令,机会来了。

  香海宫主不由得心中狂喜,娇叫道:“桑三爷,他不会上当的……”这一叫叫得正是时候,浊世狂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发出一声咒骂,不假思索地踏进一步,功行掌心招发“小鬼拍门”,一掌吐出突下杀手。

  浊世狂客号称狂人,从来不理会江湖规矩武林成规,所调教的弟子本来着眼在刺客人才的培植,与人交手但求取胜不择手段,明枪暗箭偷袭突击门门精通,出手辛辣恶毒,无所不为。

  他这一掌碎然急袭,事先一无警告二无表示,掌出力道虬山,快捷如电,一照面便要将桑三置于死地,志在必得。

  桑三本来时时提防,但仍然防不胜防,大惊之下,仰面急退避招,同时手中的竹如意上拂护身,反应之快骇人听闻。

  可惜反应仍然慢了一刹那,躲过了一掌,却逃不掉一脚,噗一声轻响,右膝外侧挨了浊世狂客一靴尖,幸好已及时运功护体,被震飘丈外并未受伤,打击不算太重,承受得了。

  要不是被震得向料后方退出丈外,便得承受浊世狂客连续而出的第三击。第三击是凌空一抓,三招打击似是一气呵成,霸道绝伦。

  在双方接触的瞬间,三名同伴左右一分,兵刃入手。

  浊世狂客的三名弟子,三支长剑亦已出鞘,剑拔导张,恶斗即将展开。

  “好利害!果然名不虚传。”桑二在丈外定下身形,变色叫。

  浊世狂客也心中暗惊,忘了追击,凛然说:“阁下身手非凡,修为超尘拔俗,武林罕见,江湖道上必定有你的地位,居然用假姓名骗人。哼!在下要剥下你的假面具来。”

  一声龙吟,长剑出鞘。

  桑三将竹如意换交左手,陪笑道:“江兄请息怒,有话好说

  浊世狂客已没有心清听,一声冷笑,身剑合一抢制机先进攻,声到剑到豪勇地扑上,剑化虹而至,剑啸声如遥远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

  来势空前凶猛,剑招更是凌厉示匹。桑三脸色大变,已来不及退避,也心中火起,不再示弱。

  浊世狂客志在必得,已用上了大罗剑宇内秘学,眼看剑已及对方胸口,但见对方右手一动,光华耀目生花,随手涌起朵朵白莲,铮一声崩开已经近身的剑虹,光华透空隙而出,疾射浊世狂客心坎要害。

  浊世狂客果然高明,及时撒出重重剑网,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传出,两人突然同向地方斜飘八尺外,急剧闪动的人影倏然静止,剑气乍消。

  两人相距丈外,遥遥相对作势进搏,神色都显得有点不正常。

  桑三的右手光华已经失踪,掌中似乎空空如也。左手的竹如意握得紧紧地。

  浊世狂客脸色凝重,一字一吐地说:“能封住在下的绝招,而又能及时反击回敬的人,阁下是第一个。你袖底暗藏的尺二藏锋笔,暴露了阁下的身份,果然绝笔生花,名不虚传。在下有幸碰上了大名鼎鼎的字内三剧贼之一,天下间最神秘的绝顶高手。”

  桑三淡淡一笑,说:“江庄主,你也名不虚传,天下间能在近身相搏中,逃得过在下这招群芳吐艳绝招的人,阁下也是第一个,佩服佩服。”

  浊世狂客举步逼进,沉声说:“好手难寻,与功力相当的对手相符,可说是人生一大快事。姓商的,咱们放手一拼。”

  绝笔生花却泰然统走,避免接触,平静地说:“江兄,无此必要,商某是诚意迎接江兄的大驾,有事情商而来。”

  浊世狂客一怔,停步不进,他不是笨虫,已看出绝笔生花的真才实学,并不在他之下,经过刚才两度交手,绝笔生花在百忙中仓卒接招,竟然神态从容,可知修为的火候与经验,实际上皆比他深厚丰富一两分。

  真要生死析博,不但占不了便宜,甚至可能要吃亏。听对方的口气,似乎真的未怀恶意呢。

  “阁下来迎接江某的?咱们似乎从未谋面,是吗?”他冷静的问。

  “江兄在傈阳逗留,在下知之甚详。”绝笔生花说。

  “江某逗留与阁下有关?”

  “可说有关。”

  “阁下之意……”

  “江兄是不是为顺天王而来?”

  浊世狂客又是一怔,讶然问:“阁下与顺天王有关?本来,在下沿途召集散处各地的门人子弟,并不知顺天王藏匿在茅山,在漂阳逗留的第三天,方知道消息。”

  “因此,江兄要前来兴问罪之师。”

  浊世狂客哼了一声,咬牙说:“在黄州山区,江某与姬家父子结下不解之仇,恨比天高,已是无可化解。接着听到江湖朋友说及乌江镇江滨火拼的传闻,委实令在下忍无可忍,廖麻子这种假死嫁祸的手段,未免太过恶毒,派了几个人假扮江某遁向九华,岂不是有意引神龙浪子追踪在下吗?”

  绝笔生花苦笑道:“江兄,顺天王事先并不知江见在黄山一带行脚,引走神龙浪子事非得已……”

  “废话!江某……”

  “江兄,你可知道神龙浪子已到了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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