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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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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有缺文) 的底细。等他回来之后,这件事便可水落石出了。阁下,你居然非法去仗势逮捕在下的家小,你简直无法无天,南京城怎容得下你这种市升痞根?你竖起驴耳听了,高家门弟不够显赫,你们所以敢于胡为,但在下不是善男信女。我要把你们这群人这根拔掉。今晚在下特地前来警告你们…… “你知道许二爷的血案,牵涉到什么事么?”神手翻天问。 “不错,在下早上从窗友周家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你是说,你与这件事无关。” “在下一概不加,但此恨难消。在下已经决定公私两途和你们解释。公,明天中山王府将有人以南京守备兼领中军都督府令谕,分示五城兵马司与江宁府。限期彻查莠民擅捕缙绅的罪行。私,不管此事如何解释。在下绝不放过你们,你们这群人一天不离开南京,我要你们死。再见。” 声落。人如飞隼穿窗而出,一闪不见。 厅中灯火摇摇、人突然穿窗而出、像是电光一闪,蓦尔失踪了。 风雷剑客毛骨悚然,急趋窗门。楼高四丈,下面没有房屋,看去势,决不可能向上飞升,下降必定可以看到下降的身影。天色朗朗,群星闪烁,下面有从楼下大窗透出的灯光,院中明亮,按理定可看到下降的人。 可是,下面静悄悄。鬼影俱无,这位自称高翔的少年人、硬是平空消失了。 景宁扶在窗台的手在发抖,打一冷战说:“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一个艺臻化境,深不可测的人。”神手翻天毛骨悚然地说。 “他是怎么练的?”风雷剑客脸色苍白地问。 “可怕极了。”景宁心神不定地说。 “大爷,咱们一时鲁莽,把高信明一家的事弄糟了。”神手翻天惶恐的说。 景宁也跌脚惶然道:“如果他的话可信,大家都糟了。老朽一个退职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与中山王府斗法,不啻鸡卵碰石头吗,兵马司的朋友,也可能倒霉。” “他的话绝不会是虚声恫吓的,高庄与莫愁湖中山王府是近邻。”神手翻天忧虑地说。 景宁突然身形暴起,跃向东面的窗口。 “有人。”风雷剑客低叫。 东窗上的邻屋的瓦面,繁星满天,视界可以及远,但夜空寂寂,哪有半个人影? 景宁已穿窗而出,站在邻屋的屋脊上向四周眺望。 风雷剑客急纵而至。低声问:“宁老、看到什么了?” “一个人影……不,橡是两个人影。怪!这两个人怎么又平空不见了?”景宁神色紧张地说。 “会不会是高翔约来的人?” “恐怕是的,他一个人敢于前来闹事。必有所恃。” 风雷剑客一面用目光搜索檐下的暗影,一面说:“宁老,穿窗而出的瞬间,可嗅到什么异味么?” 宁老先是一怔,随后又恍然地说道:“不错,是女人的脂粉香。” “至少,这证明了在窗外窥探的人中,有一个是女人、而且是身法灵活轻功超尘拔俗的女人。” “我没看清楚,不知掠过窗口的是不是人,但这阵脂粉香果然可疑。” 景宁踏瓦柱回走,苦笑道:“看来,咱们碰上了可怕的对头了。” “如果真是人、并不十分可怕。”风雷剑客入窗说。 众人将两人迎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两人也不说、免乱众心。 “大爷、中山王府的事怎办?”神手翻天凛然问。 风雷剑客长叹一声,不住拭汗焦虑地说:“我倒不担心中山王府的事。目下王爷在中都末返。咱们也是受托行事、大不了受罚了事,兵马司与知府衙门自然也会设法替咱们开脱。” “大爷的意思是……” “赶快好好伺候高家的人,咱们只有从高爷身上可获得生机,我是说的‘私’字。” “那……” “除了恳求高爷成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许二爷的事……” “只有重新找线索了。” “那高翔……” “贤弟,你怎么这样傻?那小伙子艺臻化境,骇人听闻,他真要杀许老二,何必到慈姥山去杀?杀了人又何必掩埋尸体?又何必通名?要是你,你不杀那八位公人灭口?以他的造诣来说,别说八个公人,杀八十个也易如反掌,对不对?只怪扬捕头该死他为何不将当天的情形详细说出,贤弟,你快去请许大爷,半个时辰后、在我家见面商量对策,咱们还有一夜的工夫准备。” 第二天天刚亮,九乘大轿在微曦中进了高庄的庄门,庄主高信明一家老少与两名男女管家,在风雷剑客亲自步行相送下,平安回庄。 前来相送的人真不少、除了风雷剑客之外,有相貌威猛人才出众的许大爷。这位爷国字胎盘,脸色红润、说道声如洪钟。—表非俗。 高庄主殷勤留客,设宴款待这些玩命的江湖人,名义是待客,其实是等候少庄主高翔。 一等再等,等至日上三竿,残羹已冷,客人如坐针毡,心中焦躁,眼巴巴地注视着庄门,求皇天保佑快叫高翔回来解这个死结。 少庄主没等到,等到了五城兵马司与辽宁府派来的人、五城的南、西两司的指挥都来了,府衙来的是推富大人、带了不少捕役光临。 高庄主挺身而出,亲替金陵三剑客开脱,表示这是一场小误会,绝没有莠民绑架地方缮绅的事。 但是推官大人与两司的指挥担不起风险,坚决表示必须先逮曹、许两人,取得口供以便向上申复,上面交下的案件谁也不敢马虎。 正乱间,二十一匹铁骑来自中山王府,二十名护兵全副武装,拥簇着小王爷徐邦杰驰入庄来。 这位小王爷真不含糊,小小年纪已是容光照人,将门虎子非同小可,他也是武装。 小王爷目下尚未封爵,但七品推官大人与六品指挥,见了他仍然矮了半截。 在高庄主的请求下,小王爷并未发威,仅表示他无权干涉地方官的事,如何了结须由指挥与推官决裁,明白地表示高庄与王府近邻,他与高翔是最好的朋友,日后谁敢到此地撒野、便是故与王府作对,这就够了。 当然他也暗示推官与指挥大人,可以从宽处理从轻发落。 曹、许两人最后仍然被带走了,但当天便获得取保释放。高庄主不追究、他们自然侥幸。 这件事已经公了,但最严重的“私了”并未了结。 营、许两家人心惶惶,像是大祸临头,这件事未能解决,任何事也休想办理,追查珍宝的事也就搁下来了。 一连三天,曹大爷许大爷以及官府承办珍宝窃案的人,整天耽在高庄不走,希望能等到高翔返家。 高翔一走数天,他去找俞老人讨消息,他要追查许二爷的死因和缉凶,以便找出珍宝窃案的案犯,替同窗好友周启明之父雪冤。 俞老人在赠给他一盒五花石之后,立即带了简单的行囊,辞了看守梅林的差事,飘然走了。 据梅林的主人说,老人家是往南走的。 他沿南下的官道追查,追至六十里外的辽宁镇巡检司,便失去了老人家的下落,再也没有人看见这位孤零零的怪老人了。 他不死心,再找了一天,方失望而回。 他是夜间返回高庄的,发觉父母弟妹已经平安返家了,同时也发现了在客厢安顿的金陵三剑客。 青年人做事未免有点任性,他无名火起,以为金陵三剑客是前来监视他父母的。 他曾经在大闹金陵酒楼之前,拜托小王爷邦杰设法迫曹一元放人,小王爷一口答应,便知双亲必定无恙,因此十分放心。这次他不再找小王爷,先不理会三剑客,他不愿在家中闹事,留了一张笺给乃父,连夜走了。 摘星手许嘉祥许大爷的家,距金陵酒楼只有两条街。一早,门房在门缝中收到一封书信,信内写着:“明日午正,清凉门鬼脸城恭候,此致金陵三剑客。知名不具。兵刃暗器带齐,并带人收尸,又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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