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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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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淡淡一笑,摇头道:“不然,在严邢峻法之下,除非官府中人包庇,不然任何凶犯,天下虽大,亦无处容身。再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刑与赏双管齐下,江湖游神无所遁形。” “好,且拭目以待。至于那穿天蓝色劲装的女人,似乎也难以着手查访呢。” “当然不易,但总算是一条线索。小弟已请人查访江湖上的女贼女魔,谁喜爱穿天蓝色劲装。案发的前后十日中,有哪些可疑的女人曾经在附近出现过。” “玉郎君是四邪之首,这人的绰号,与二十年前无恶不作的玉面郎君薛冠华只差一个字,据说可能就是薛冠华,如果是他,其一,案发时他在河南。其二,他的师兄白无常沈必达,必将出面呵护,天下间的黑白道高手宿,谁敢与白无常打交道?” “玉郎君姓范,不姓薛……” “我知道。” “那白无常……” “白无常在江湖上失踪二十年,但谁知道他是死是活?算年岁,范世昌与薛冠华年岁相当,可能是改名换姓将绰号减一字,以避免江湖仇家寻仇。如果他真涉嫌,想要缉捕此人归案,难难难。”杨抡奇忧形于色地说。 弹指通神这时发话道:“杨兄提到玉面郎君薛冠华,而又说玉郎君案发时在河南。如果他们是两个人,那么,在慈姥山附近出现的人,到底是玉郎君呢,抑或是玉面郎君?这中必须查清楚,以免有误。据在下所知,玉面郎君薛冠华与他的师兄白无常,二十年来音讯全无,恐怕早已骨肉化泥了,直至目下为止,天下间成千上万的扛湖人,竟没听说过有谁见过这一双该死的凶魔。” 神枪王局主说:“那玉郎君范世昌虽名列四邪之首,其实艺业平常,严格说来,四邪中他的艺业最差,好色如命,被女色淘空了身子,恐怕连脐身于一流高手之林也不配以一比一,他绝对胜不了擒龙手。” 高翔心中有数,他不愿说出白无常仍在人间的事,转过话锋道:“玉郎君是不是玉面郎君的事,暂且不管,小弟会查出来的。在总管,冯前辈所获的线索……” “在下奉庄主所差,特来知会老弟的;” “愿闻其详。” “其一,劫宝案主凶的确不是笑如来,而是另有其人。其他参与其事的人,已经查出的有汇湖游神古山岚,蛇魔冉兴,神鞭骆义,游僧宏明。至于那些已死的人,老弟皆已见过,不用在下多说了。” 弹指通神恨声道:“不错,在下已认出横望山秘窟的人中,有蛇魔冉贼在内。” “大总管,主凶是谁?”高翔急问。 “呵呵!说来诸位也许不信。”杨抡奇泰然地说。 “谁?” “石湖畔的江南浪子吴坤。” 弹指通神吃了一惊,脱口叫:“真的?不可能!” “呵呵,你们不相信,其实起初敝庄主也不信哩!” “有证据么?”高翔慎重地问。 “在太湖东洞庭山太湖一君的家中,找到了秦淮河四大名花中的玉姑娘,她是年初被江南浪子送给太湖一君作为五十大庆贺礼的礼物,目下是太湖一君女乐班头;此其一。江北扬州三怪之一的瘦马马卢,家藏一具紫金三凤鼎,那是江南浪子送给他的玩上紫金鼎。而这具三凤鼎是退职南京御史孙芳的传家宝物,是南京十六宗巨窍失物中的一宗;此其二。去年岁抄,经南京失踪的三眼虎庞化及的外门兵刃日月金轮,正放在望潮阁中;此其三。风月僧法云的师兄苦行法生,目下在江南浪子的明湖精舍中。风月僧与芙蓉峰西风山庄的庄主阴阳一掌牛哲,是十年如交。十天前,敝庄派人至西风山庄勘查,该庄人去庄空,阴阳一掌已闻风而逃;此其四。当然,敝庄主声誉甚隆,如无真凭实据,有条不紊不至于乱入人罪。”杨抡奇一一的加以解说,条理分明有凭有据的。 神枪王局主摇摇头,苦笑道:“如此说来,去年南京三大巨案,皆是江南浪子所为了,委实令人大感意外。” “该说是四大巨案。”杨抡奇说。 “把劫宝案也算上?” “不错。高老弟已查出笑如来是主事人之一,笑如来也认了罪,而双阙庄与西风山庄毗邻而居,双方是否有勾结或同谋,尚待进一步证实。蛇魔在横望山建秘窟,等于是在江南浪子的卧榻旁设床,要说江南浪子与此事无关,委实难以令人释疑。高老弟追查杀擒龙客的凶手,蛇魔为何派人劫掳高老弟?此中原故,比青天白日还明白。” 高翔有点恍然,叹道:“唉,原来为此,这一切都是小弟促成的……” 他将人茅山返回时,途中所经历的变故一一说了,只隐下青城逸客上助龙湫亭十日传艺的事,最后说:“一波末平,二波又起,不管缥缈魔僧是否与四大巨案有关,但他在西风岭出现,对咱们来说,仍然是不吉之兆。而对那位戴鬼面具浑身裹在豹皮内的人,更是一大祸害,将来可能麻烦很大。” 杨抡奇静静地听完,讶然道:“想不到老弟竟经历了这许多隐险,委实令人大感意外。在下返庄之后,即将此事禀明庄主。但不知老弟准备如何进行,今后作何打算?” “根据大总管所道,小弟立即着手追查。” 杨抡奇呵呵笑,说:“敝庄主已经着手经管,追查罪证的事已告一段落,即将开始缉凶,老弟如果有兴趣,欢迎参加。” “小弟有幸追随骥尾,深感荣幸,但不知冯前辈准备何时发动?” “决了,老弟可否至敝庄小住?” “三天后小弟向冯庄主请安,并听候驱策。” “好,敝庄主当恭候老弟莅临。在下仍有事待理,告辞了。” 神枪王局主大笑道:“杨兄这不是太见外了么?酒席已在准备……” 杨抡奇离座而起,抱拳笑道:“兄弟怎了见外?委实是有在要事待办。兄弟与人午正约会,必须守时,事关个人声誉,岂能延误?来日方长,以后打扰局主的机会多差点呢。告辞了!” 众人不敢强留、恭送佳宾离店。 众人回到内厅,弹指通神不住摇头,苦笑道:“诸位,江南浪子居然涉嫌,在下委实难以置信。” 神枪王局主也慎重地说:“江南浪子怎会做下这种事?吴家是太平府的道富,为人轻财重义,侠名四播,有口皆碑的慷慨吴大爷做出这种事?委实意外,费解。” 高翔心事重重地说:“仅凭外表相人,当然不可靠。知人知面不知心,目下咱们不能武断地认定谁是真的幕后主持人,在下随玉狮前往缉凶时,会慎重处理的。” 他着手安排些琐事,要在三天后前往龙尾山庄随玉狮缉凶。 第二天三更时分,永安镖局出了大纰漏。 高翔并不在永安镖局歇宿,他晚间到兵器店安顿。 南京庄夜禁森严,子夜一到,禁止百姓小民行走,犯禁都将受严惩。 三更天,一个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内堂,击昏了两名看守,放起一把无情火,烧掉了栋房舍,闹了个乌烟瘴气。要不是镖局子人多,恐怕整条街都会被烧毁。 为了追查放火的凶犯,高翔的行期被耽误了。 火救熄之后高翔返回兵器店,以觉弹指通神失了踪,不由大吃一惊。住在弹指神通邻房的居天成,也不知弹指通神是如何失踪的,反正知道火起时,救火的人不曾见过他。 高翔好细检查全房,门窗毫无异样,门尚未开,室中一切物件皆无异状,唯一可疑的是,外衣和鞋抹怎么也不见了?以弹指通神的艺业来说,不可能在穿好衣服鞋袜后,被人无声无息的掳走。 高翔心中大急,为了追寻弹指通神的下落,他不能离开,立即派人前往龙尾山庄知会玉狮,说明不能赴约的经过。 “是否与火焚镖局的事有关?”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居天成年纪轻,但颇有见地,向他说:“高兄,这件事恐怕要牵涉到江南浪子呢。” “居兄有何发现么?” “罗前辈曾经对证南浪子涉嫌的事存有疑问,早想前往察探一次,会不会是他不愿惊动别人,独自前往石湖察探?江南浪子在江湖上颇有侠名,罗前辈与他曾有些许交情,当然心中存疑,前往查看自是意料中事,要不就……” 说至此地,语音一顿,欲言又止。 “居兄是否另有想法?”他追问。 “这……恐怕兄弟不该说。” “居兄但请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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