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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当他随大总管杨抡奇见玉狮时,遇上戴金色鬼面具的人引诱他追赶。杨抡奇轻功不佳,落后甚远便不再跟来。他己看出有异,逃走的人急赶急趟,慢赶慢走,分明是有意诱他穷追。他心中有数,先留三分劲。等对方放心引诱时,突然全力加快,追上了。接着,第二名戴金色鬼面具的人出现,却被他先下手为强,两颗五花石击倒了两个人,用迷魂大法取得了口供,剥下了一人的面具与衣饰藏好,方返回玉狮处,将经过秘而不宣,恰好这时群魔来击,他趁机离开,半途摆脱了剑魔,取了剥来的衣饰面具,沁然到了源山砦,交待吕芸主婢外出召集江南浪子的手下,至龙坑祠会合候命,严禁众人涉足南岸。他自己挟了衣饰与面具,独自先至湖南岸探道。

  玉面郎君引诱雍竹君前往的地方,其实并无村庄,村庄尚在西面十里地。

  光天化日之下,时将近午,他独自涉险深入,想完全避开暗桩监视,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下。

  他却不知,对方已下令禁止戴面具了。

  距村庄约有两里地,他向南绕走,这一带没有路,田野中杂草丛生,他必须沿树林竹丛而走。

  绕近村西两里地,该向东接近了。

  他感到奇怪,这一带怎不见有村民活动?

  对方并末料到他竟然舍近求远,不走村东村北,却远绕至村西。东南、北三方,有些村民是暗桩扮成的,村西面一带并未派暗桩,只在近村处派了截击的人。

  接近至里余,可惜仍末看见村影。

  他钻入一座大竹林,突听到前面传来一声闷哼,并有触动竹枝的声息。

  “有人!”他想,立即向前急掠。

  响声不远,不必隐身,必须以快速的行动,将对方置于控制下。

  他怔住了,一个穿水湖绿劲装的女人,被捆住双手双脚,塞在竹丛内挟得紧紧地,女人不时作无望的挣扎,因此有声息传出。

  怎能见死不救?他不假思索地奔上、将女人拖出,拉开对方的缚口布,他眼前一亮,心说:“奸美的妇人。”

  这妇人不但脸蛋生得美,年纪在二十出头,正是发育完全的妙龄娇娃,穿的是劲装,身材更是酥胸怒突,纤腰一握,那喷火的动人胴体,委实撩人。

  他解了女郎的绑,关心地问:“姑娘,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女郎委顿地揉动着手腕与脚踝,丧气地说:“别提了。真是阴沟里翻船,如果不是公子解救。贱妾恐怕得死在这人迹罕见的竹林里了。贱妾姓余,小名玉枝。公子爷也像是武林人,请问公子贵姓大名?”

  “在下姓高名翔。余姑娘怎会被人绑在些地?”

  “一言难尽,贱妾是西村人氏,今早听说前面的荒野怪村中有人走动,因此壮着胆前来查探,在右面的草地碰上一个花子爷,好意上前问他是否迷路,却骤不及防被他用擒拿术擒住,把我的剑和百宝囊,全劫走了。”

  “什么荒野怪村?

  “那一带原是荒野,前年不知怎地,突然有人建了一座村,平时罕见人迹。经常有鬼怪出头,附近从没有人敢接近……哎晴……”

  原来她想站起,不料绑得太久,腰尚未伸直,人便惊叫着向下栽。

  高翔大傻瓜心地太好,不假思索地伸手急扶。

  余玉枝把住了他的虎腕,羞笑道:“高公子,谢谢你,倒也!”

  她一指头点在他的胸门七坎大穴上。任何高手如不及时运功抗拒,与常人并无不同,穴道禁不起一击。在这种投怀送抱相挽相扶,毫无戒心贴身而立的情景下,他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乖乖就擒、没有任何自救的机会,应指便倒。

  余玉枝格格妖笑,抱住他忘情地亲亲他的脸颊说:“天知道你竟是如此英俊雄壮的少年郎、我还以为南京高翔是个如巴斗眼似铜铃的好汉呢。嘻嘻!饶你是能飞天遁地的英雄好汉,也逃不出老娘妖狐曾五姑的手掌心。”

  高翔心中叫苦,问道:“曾姑娘,咱们有仇么?”

  “没有。”

  “有怨?”

  “没有。”

  “那你……”

  “本姑娘是白衣龙女请来助拳的人。”

  “哦!你……”

  “你认命吧,栽在女人手上,你并不丢人。”妖狐曾五姑轻狂地说,拧拧他的脸蛋又道:“为了女人,江山也可以丢。你丢了小命平常得很。”

  说完,一把将他抱起。

  “你要把我交给白衣龙女?”他问。

  “当然罗。”

  “在下信栽,碰上你们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命也。”他叹息着说,又问:“交给她,你有何好处?”

  “嘻嘻!这是道义嘛,何必说好处?唔!对了,我要她将你让我留一天,再交给她处治你,走啦!小废话。”

  走的方向是西北,高翔颇意外地说:“咦!你不到怪庄去?”

  妖狐轻摇玉首,说:“那是禁地,不是我可以去的地方。”

  “白衣龙女是灵已会的人,她应该在庄内等你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灵已会,只知白衣龙女请我来捉你,不问其他。”

  “你奸可怜!”

  “你说我可怜?”

  “你受人利用而一无所知,怎不可怜?那怪庄是灵已会的秘坛所在地,白衣龙女是该会的二流人物,骗你出面计算在下,你却对她一无所知、岂不可怜?显然她并末将你看成同生死的奸朋友,不然她为何瞒得你紧紧地?”

  妖狐曾五姑脸色一冷,扭头叫:“贾小妹,他说的话是地真是假?”

  后面不知何时,跟来了三人女人,为首的人,赫然是罗衣胜雪千娇百媚的白衣龙女。

  “曾姐姐,别听他胡说。”白衣龙女上前加以表白。

  “你真是什么灵已会的人?”妖狐曾五姑沉声问。

  “见鬼,小妹堂堂天香门的门主,用得着自贬身价另投别会受人躯策?曾姐姐,我们回去再说。”

  “好,回去再说。”

  西北行两三里,到了湖畔的一座渔家用为宿处的简陋棚房,有两名天香门的女弟子在外恭候。

  妖狐曾五姑将高翔往棚内一塞,开始搜高翔的身,缴了他的兵刃暗器,在怀内搜出了两块金蛇令,当她搜出那块白莲社的玉符牌时,吃了一惊,脸一变,悄然将令牌塞入怀中。

  白衣龙女正外面交代女伴把风,恰好钻入棚,未曾看到她藏了玉符牌。

  白衣龙女满面春风,笑道:“如果不是曾姐姐用妙计擒他,小妹山门被毁之仇,将永无报复之期。曾姐姐,谢谢你。”

  妖狐曾五姑尚未回答。高翔却冷笑道:“你天香门美貌绝色的风流女弟子甚多、其实用不着拖曾姑娘下水的,高某男子汉大丈夫,见了任何落难受困的人、皆会毫不迟疑地加以援手,你该命你的女门人出面的,何苦把曾姑娘……”

  “住口!”白衣龙女急叱,踢了他一脚。

  “你怕我揭穿你的诡计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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