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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另三个叫什么长沙三霸,老三叫谭珍。其他的人在下不认识。”

  “尊驾是……”

  “在下是被徐方用一杯云雾茶下毒迫来的,要在下对付两女客中的一个。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招来找你,风险某大,他们可以在上面监视作的船,只等你的船到了第九条山尾。便准备行动。你一登岸入屋,毒烟便发……”

  “是何种毒烟?”

  “我不知道。”

  “这……”

  “我已经告诉你了,以后的事全看你啦!记住,给我半刻工夫,半刻后你方可通过第九道山尾,小心了。”

  “且慢!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不说也罢,后会有期。”

  “请……”

  “也许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因为如果毒烟无功.他们便准备公然行凶,或许那时我可以暗助你们,在下行走了,祝福你们。”林华勿匆说完,向山尾游去。

  久久,林华推推身旁睡熟了的黄兄,说:“喂!睡够了么?在下要到前面走走。”

  他要走,黄兄只好揉着惺睡眼跟在后面。

  欢喜佛仍和大管家焦灼地向湖中眺望,林华走近笑着:“怪事,还在等?船回来了没有?”

  “怪,确是怪,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欢喜佛眉心紧锁地说。

  “要不要提前下手?大管家带来的人都到了吧?”他信口问。

  “到了,唔!真该提前下手的,走掉一个小畜生并不碍事啦!”大管家一字一吐地说。

  林华反而心中焦急,暗骂彭亮该死,怎么这时还不回来?正焦急问,第九条山尾前,小舟终于出现了。

  彭亮轻摇着小舟,口中悠闲地唱道:“闻道春末相识,走傍寒梅访磨息。昨夜,东风入武昌陌头杨柳黄金色。碧水浩浩云茫茫,美人不来空断肠。预拂青山一片石,与君连日酒醉壶临。”

  歌声嘹亮,舟行似箭,破水驶向宅后的湖岸白杨林。

  冈上,贼人们整装待发。与西南通向城的小径,深藏在密林下,廿余名不速之客。正向彭宅赶。冈上的贼人,看见这群不速之客。

  彭亮的小舟徐徐靠岸,插上槁站在船头大叫:“三叔,快出来帮帮忙。”

  湖滨距宅后仅廿丈左右,中间杨林与桃林之间,是一片老梅林,中间田地种了不少蔬菜。后院门一开,出来了一位留短灰髯的花甲岁老仆人,腰腿朗健,红光满脸,点着一根苍木手杖,喜孜孜地向湖滨走,一面用洪钟似的嗓门叫:“亮哥儿。是不是弄到大鱼了?怎耽误了这许久,大概你把所有的拦江钩全弄糟了吧?”

  “鱼确是不少,全是大鱼,快两步好不好?三叔。”

  其实并没有多少鱼,老仆三叔再次出现在后门外,亮声叫:“亮哥儿,还不赶快回来?”

  久久,三叔再次出现在后门外,亮声叫:“亮哥儿,还不赶快回来?客人等得快不耐烦了哪!

  “来啦!客人等了这大半天,难道再等片刻就不耐烦了?”彭亮叫,丢下渔船大踏步向后院走。

  快接近院门,老仆三叔递给他一颗金色丹丸,低声说:“吞下,杜家的百花解药丹。宅左上风处草丛中。共伏了六个人。进去,咱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不要向上瞧、走。”

  没有风,但仍有从东南徐徐飘来的气流,毒烟像极淡的轻雾,不久便弥淡在宅院的四周,侵入宅内,渐向西北角低地带飘动。

  久久,屋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砰”一声大震,有重物倒坍。之后,万籁俱寂,屋中声息全无,声响证实屋中有人中毒,没有声息再次传出,屋中人必定已经完全被毒烟熏倒了。

  啸声乍起,人潮向人下涌。宅旁出现施放毒烟的六个人。迫不及待各自跃出,兴高采烈。奔至柴门前,“砰”一声踢倒了柴,争先恐后一涌而入宅越过停放在院中的两乘轿,轿内没有人。

  大门虚掩;两名大汉推门抢人,客位上一位姑娘几乎昏厥。一名仆妇倒在窗下。

  主位上,一个留了三结灰髯身材魁伟的老人,倒在椅在茶几上,像是睡着了。

  六个大汉全进入大厅,一个叫:“我带走这位姑娘,你们杀人。”

  这位花姑娘衣着并不花,月白衫月白裙,头上三丫髻戴了三朵翠绿色的花环,伏在几上的侧脸五官线条分明,栎腮如凝脂如玉可爱,那一双美好的大眼已经闭上眼帘,黛眉与扇形的睫毛画出优美柔和的图案,光看侧影,便使人感到美得令人屏息,一名大汉奔近老人身旁,单刀一举……却“哎”一声哼,举着刀直挺挺向前一直栽,栽入老人伸出大手中。

  同一瞬间,奔向姑娘的大汉刚伸手将人抱起一亲芳泽,却迷迷糊糊地抽下坐倒。

  六名大汉在一瞬间分别扑向厅中的,四男女,也几乎在同一瞬间全被制了穴道。

  大门又悄然掩上了,宅中一静。最先抢近厅的人是欢喜佛,伸手推开厅门,不由一怔,倒抽了一口凉气,厅中,主人弹指神通彭天行安坐主位。

  姑娘在仆妇的扶持下坐在宾座上。老仆三叔则站在主人的身侧。

  窗下,六名大汉端端正正躺在一排,整整齐齐睡着了。

  主人离座含笑点头,笑道:“老贼光临,寒门蒙羞,但老夫不愿失礼,请入厅奉茶。”

  欢喜佛的目光,落在姑娘的身上,猪眼中似要喷出欲火来,大吼道:“杀。”

  白影如电,姑娘离座飞射厅门,手中的宝剑光华耀目,指向欢喜佛的心坎,来势之疾,骇人听闻。

  “哎呀!”欢喜佛惊叫,向后暴退,身后有人阻路,苍猝间退不动,只好硬用背猛撞,居然撞出一条道路来,但却撞翻了四名同伴。

  门口一阵大乱,怪叫声大起。姑娘领先冲出,宝剑一挥,便刺倒了两名恶贼。角门内一声虎吼,抢出彭亮和四名青衣轿夫,每人手中有一根枣木齐眉根,像是五头猛虎。

  “退!在外面决战。”大管家大叫。

  不退不行,院子小容不下这许多人,众贼纷纷跳墙而去,欢喜佛退出了院门。

  但院子里,仍然倒了五个人。院门外是桃林,林下空敞便于动手。

  大管家盯上了仆妇,向提剑窜去的林华叫:“林老弟,咱们伺候泼妇。”

  仆妇手中的剑幻起重重剑网,威风八面地四面追逐,神色从容,一声轻笑.冲上就是一剑,猛攻徐方的胸七坎要害,一面出剑一面叫:“一枝花,你的死期到了。”

  徐方连封三剑,方能阻住这一剑狂攻,脸上变了颜色,心中己生怯意。

  林华己看这仆妇正是平安客栈制浪里鬼的人,不由心中有气,跟上大喝道:“泼妇,在下陪你练练。”

  “铮铮!”他挡开了仆妇两剑,立还颜色回敬了两招,双方立即展开了快攻,但见剑影澈地漫天,人影进退如电,展开了空前猛烈的一场恶斗,反而将徐方迫至一旁,抓不往插手的机会。

  不久,地下躺了七名恶贼,但也倒下一名轿夫,彭亮的大腿外侧被人刺了一剑,伤虽轻却流了不少血。

  仆妇凶狠地连攻十八剑,皆被林华—一化解劳而无功。她毫不放松地又冲刺,一面进攻一面冷笑道:“原来是你,看你就不像是好人,那晚真该杀了你的。”

  林华先前用了七成劲接斗,感到压力渐增,他不得不用上了全劲,放手抢攻、也一面出招一面说:“你这蛇蝎女人,原来那晚是你偷进在下的房间,给你一剑。”

  “铮!”仆妇将他的剑封出偏门,恨声道:“与欢喜佛在一起的人,全该杀!

  语声中,她己在声落时攻出十一剑之多,换了两次方位,便全被林华封开了。

  大管家徐方抓注了这刹那间双方势止的机会,扑上剑攻仆归的左肋。

  仆妇哼一声,闪招、抢入、反击、回敬一剑叫:“以牙还牙。”

  大管家徐方也向侧一闪,诱她限踪追击,以便让林华乘机进去。果然不错,林华反击了攻出两剑却不领徐方的情,喝道:“退远些,免得得手碍脚。”

  他展开所学,逐渐取得了优势,把仆妇迫得步步后退,逐渐向远处移动。

  徐方插不上手,见林华能将仆妇缠住,心中大喜过望,在旁一面跟上一面叫:“速战速决、毙了这泼妇,杀!杀!杀。”

  另一面,姑娘力斗欢喜佛和长沙三霸,势均力敌,谁也占不了丝毫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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