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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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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空阒无人,寒风呼啸,落叶飞舞,不时卷起阵阵尘埃,目力所及处,哪有半个人影? 她心中一慌,毛发森立。“李九如,你……你……是个大丈夫,不……不能食言背信。”她悚然大叫。 她以为飞灾九刀明里大方放她走,却心怀叵测暗中跟了来杀她灭口。想歪了的人,疑神疑鬼并不足为奇,她就是一个经常计算人的女杀星,所以绰号叫女残,意思就是残忍的女人。 “他确是一个大丈夫,不会暗中跟来杀掉你的。”身后传来不算陌生的女性语音。 她大吃一惊,怎么人却在前面?机警地窜出两丈,再倏然转身。 确是一个女人的形影,站在她先前所立处,穿了灰绿色的劲装,晚上看是黑色的,看体型便知是女人,可惜太过黑暗,看不清面容。 是女人,她心中大定,但对方现身的身法无声无息极为神奥,口气,也不友好,而且目下她赤手空拳,无寸铁可用,难免有点不安。 “是谁?灵剑的女儿周小泼妇吗?”她暗中戒备,并没感到恐惧。 与她为敌的女人不多,这里应该只有周小蕙一个人。 “连我程贞你都记不起来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心中暗惊,这玩毒的女人,比周小蕙难缠多了,阴毒狠辣,工于心计,往昔是同盟,目下是仇敌,碰上了哪会善了? “你……你还敢在信阳逗留?”她偷偷拔出发髻上唯一的金钗纳入掌心。 “我越想越不甘心。”程贞恨恨地说:“没看到鬼面神受报,我会遗憾终生。” “何必呢,陷害你的人是无双秀士,他已经因为你而被飞灾九刀杀了,与鬼面神无关,对不对?俗语说,冤有头,债有主……” “我问你,你杀人都是为了冤仇吗?” “这……” “那你还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哼!他兄弟都是一丘一貉,如果没有了撑腰,他堂弟无双秀士,敢如此侮辱我?这一切腥风血雨都是他掀起的,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要眼看他受报! 所以不怕辛苦,暗中跟在李大爷身侧,只有李大爷才有杀他的能耐,所以我要替李大爷清除一切对他有威胁的人。” “你……” “我已经听到你叫嚷,听清你对他叫出一大串饱含威胁性的话。所以,你必须死,死人是不会有威胁的,死是唯一可靠的清除最佳手段。” “哼!你毒牡丹在我女残面前,说起大话来了,你配吗?真是……呃……谁暗……算……我……” 她身形一震,掌中暗藏的金钗堕地,踉跄了两步,吃力地勉强转身回顾。 身后两丈外,站着一个朦胧白影。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前面的程贞身上,忽略了身后,后悔已来不及了。 她真应该小心点,先前第一次发话的人是自她身后发出的,嗓音与程贞不同。 她反手吃力地在身后摸索,共摸到背部散布的三绺小丝线穗。 “彩虹……针……你……是……” “西门小昭。”白影阴森森地说:“我是在城里与程大姐结伴同行的。” “卑……鄙……”她狂叫,扭身摔倒。 “你女残师姐妹能做出任何卑鄙的事,我西门小昭为何不能做?我本来就被人称作小妖女。”西门小昭似乎说得理直气壮:“你死不了,我和程大姐有些疑问,要从你口中澄清。程大姐,你先问。” “先把她带走。”程贞走近,一脚踢飞了地上的金钗:“你这恶毒的贼淫妇,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拔金钗做暗器,未免太小看我毒牡丹了。我毒牡丹问口供的手段,保证是宇内无双的。” “放我……一……马……” “这得看你有没有放的价码了。”程贞狞笑着说,一脚把她踢昏。 东方发白,睡在草堆中的横祸九刀钻出草堆,轻拍右面的另一堆枯草。 “喂!还在睡?”他低叫。 “我在练气呢?”草堆中的飞灾九刀回答。 “唔!你好像练得很勤。” “不勤练行吗?大叔。”飞灾九刀拨草而出,草已被露水湿透,响声甚小:“一天不练,我自己知道;两天不练,敌人知道;三天不练,走在街上人人都知道这家伙偷懒完蛋了,有退无进啦!” “你听到有异声吗?”他向北一指。 “听到了。” “是什么……” “是人,他们动身了。” “哎呀!他们动身了?那你抢女人的事……” “别说得那么难听,大叔。”飞灾九刀伸伸懒腰,检查身上的穿着:“不急,他们声势浩大,那鬼女人暂时不会有危险。” “你是说……” “五更初,鬼手睚眦那些人都来了。现在,他们动身往路家车场挑战。” “咦!你这半夜都没睡?” “该睡就睡,该醒就醒;不睡,哪有精神办事?不急,咱们坐下来,把食物全吞进肚子以增加精力,再优哉游哉去坐山观虎斗。” “是观?” “是呀!观,作壁上观。” “可是,你那个女人……” “还轮不到她打旗先上。” “你打算……” “等他们杀得血流成河,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打落水狗,保证有利可图。”飞灾九刀把打算说出来。 横祸九刀知道自己的历练不够,经验欠缺,因此不乱出主意,一切行动皆以飞灾九刀马首是瞻,慢慢地从中吸取见识,越来越有点江湖味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人气质的变化,与所交的朋友有密切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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