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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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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掳了颜知县的人,从一条横街钻入一条小巷,自以为溜得快,小巷子漆黑,神不知鬼不觉,定可安全地将人带走。 小巷曲曲折折,偶或有一两家住宅悬有门灯,总算可以看清某些曲折路段的景物。 两人到了一座大宅前,宅前悬了一盏灯笼,发出朦胧的幽光,到了门前,方发现对面巷角暗影中,连续踱出三个人影。 “铁菩萨,你扮成操刀的强盗,就以为没有人认识你吗?”为首的夜行人沉声说:“你这刺客果然比其它的人高明,混乱中竟然一找就着。把人放下来,我再饶你一次,这次你绝对逃不掉的,除非你把人放下。” 是黑衫客兄妹,和一位不起眼的糟老头。 铁菩萨上次被黑衫客堵在小巷里,断送了好朋友银刀贺永定,对黑衫客深怀戒心,没想到又碰上了。 “黑衫客,不要欺人太甚。”铁菩萨色厉内荏:“破人买卖,犹如杀人父母;你我都是同道,你不能不讲道义,我愿分给你一半花红……” 张姑娘以行动作答复,突然飞跃而上。 铁菩萨的同伴哼了一声,超越而出。 “慢来!泼妇少撒野!”随着震耳的沉叱声,迎面一挫马步抡掌便劈。 奇异的锐劲破风声撼人心魄,是极为霸道的一气掌,劈空掌中极为霸道的一种,足以在八尺内裂石开碑。 张姑娘跃进的身躯突然向上滚转,恰好避过掌劲的劲道中心,雨滴被掌劲催动,汇成一条柱形的水流,从她身下激喷而过,危机间不容发。 一声娇叱,她飞滚的身躯已突然伸展、下搏,剑已出鞘,身剑合一凌空疾泻而下。 那人一惊,再次重聚真力,疾退两步吐气开声,劈出极耗真力的第二记一气掌。 明显地,这一掌劲道减了二成。 疾落的身躯剑光急闪,掌劲突然以更猛的速度向外贲张,然后一泄而散。 剑光续进,急似电掣雷轰。 那人大吃一惊,不敢再用一气掌阻敌,也无法第三次聚劲发掌,手急眼快拔出腰间的双刃短斧,急接射来的可怕剑虹。 “铮!”斧刃挡住了剑,爆出一串火星。 短小的黑色棍状物,突从姑娘的左袖底吐出,发出古怪的八音震鸣,闪电似的从斧刃侧方切入,贯入那人的右胁肋,深入五寸以上。 袖底藏萧,邪道名宿九灵萧张威的绝技,不发则已,发则必中。 这瞬间,后面的铁菩萨重施让朋友送死的故技,急退两丈,转身飞掠而走。小巷黑暗曲折,逃命该轻而易举,让朋友阻敌,自己乘机脱身,上一次就逃得性命,这次谅无困难,黑衫客的武功高明不了多少,决难追及。 这家伙却没想到,自己肩上有一个重量不轻的人。危险关头,竟然舍不得将人丢下,真是生有时,死有地,半点不由人。 同时,这家伙也忽略了不起眼的糟老头。 糟老头先一步跃登屋顶,从上面超越,速度骇人听闻,在前面无声无息地飘落,拦住了去路。 “嘻嘻!我等着你呢!”突然挡住去路的糟老头怪笑着说。 “去你娘的!”铁菩萨飞起一脚取下阴。 糟老头手一沉,半分不差抓住了脚背。 砰一声响,铁菩萨倒了。肩上的严知县也摔落,人本来已经昏厥,所以未发出叫痛声。 糟老头紧抓住脚不放,左脚已踏住了铁菩萨的下阴,手拉脚踏,下阴毁内脏坏。 “我鬼手龙长安的手,抓你的脚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糟老头狞笑着说。 “饶……命……呃……”铁菩萨狂叫,但叫声嘎然而止,有气出没气入。 黑衫客抱起了严知县,黑暗中无法分辨面貌,严知县昏厥了也不能说话表示身份。 “快走!出城。”黑衫客向乃妹急叫:“龙大叔,毙了他算了。” “已经毙了,嘻嘻!”糟老头将还没断气的铁菩萨拋开,领先便走。 铁菩萨没死,他在装死。下阴毁一时死不了,小腹是肠,肠毁一时也不至于毙命。 他吃力地爬离巷旁的臭水沟,本能地伸手。从百宝囊中掏救急的药,可是伤势太沉重,好半天还打不开百宝囊的防水油绸囊盖。 “我得自救,自救……”他朦朦胧胧的视觉还管用,知觉也并未全失,但手不听指挥,澈骨奇痛已令他手脚酸软,力不从心。 朦胧中,他确知有人飞奔而至,而且不止一个人。 “救……我……”他大叫。 他自以为大叫,其实声音小得很,这一叫,痛楚加剧,痛得他神魂要飞离躯壳。 “咦!你是谁?”有人大声问。 “我……陈寿……寿全……” “你什么?”来人听不清他的话。 “陈寿全……” “哦!他是铁菩萨陈寿全。”另一人在旁说:“颇有名气的刺客。” “去他娘的!你死吧!” 铁菩萨这次可死定了,耳门挨了一脚。 来的共有三个人,不但不救他,反而要了他的命。 三人正想离开,突然发现巷右的屋顶上有人一掠而过,互相一打手式,飞跃而上。 一个黑影在屋顶上掠走如飞,丝毫不介意有雨水的瓦面如何危险,假使滑倒,很可能骨折腿断。 “小辈逃得了吗?”追得最快的人急叫。 其实三人愈拉愈远,以目下的情势估计,再追百十栋房顶,就会把人追丢,所以出声骂阵用激将法赌运气。 果然奏效,前面的黑影倏然止步相候。 三人一拥而上,三面一分。 “咦!是你。”其中一个人怒叫:“好小子,你把严知县掳到何处去了?你该死。” 是生死一杖侯五常,严秉廉知县的保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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