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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游神惹娇女

  简简单单一个“你”字,把辛姑娘逗得怒火焚心,突然一马鞭抽出。

  秋华向后急退两步,不但第一鞭落空,接踵而至的第二鞭也劳而无功没够上。他冷笑一声,叱道:“住手!你怎么这般任性?我警告你。让了你前后三鞭,你该知趣收手了,不然休怪在下无礼,要得罪你啦!”

  辛姑娘怎肯听他的,向身后的师父们怒叫道:“李师父王师父,你两人务必将他活擒。”

  她叫那些中年人为师父,但口气倒像是在使唤奴仆。两个穿乌豹裘的师父应诺一声,急步抢出,脱掉狐裘扔给穿黄裘的同伴,两面齐上。

  街心一乱,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外退。

  李、王两位师父都带了单刀,却用双手相搏。左面攻上的李师父一声怒吼,疾冲而上,“金雕献爪”走中宫出爪进击,迅速无比。

  右面的王师父也同时到达,出左腿旋身飞踢秋华的右腰胁,来势汹汹。

  秋华先对付右面的王师父,右掌斜切,同时向右闪,一闪之下,便避开“金雕献爪”的袭击,左侧无虞。

  “噗!”切掌击中王师父靴统上方的小腿迎面骨,力道奇重。

  “哎唷!”右面进击用腿急攻的王师父,狂叫着翻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刹那,秋华冲向左面的李师父。

  李师父一招走空,紧迫接近抢进,来一记“黑虎偷心”,拳风虎虎。

  秋华右掌一勾,勾住攻来的大拳头向后侧方带,左掌如开山巨斧,来一记“五了开山”。“噗”一声闷响,不偏不倚的劈在李师父后脖子上。

  “哎……”李师父怪叫,“砰”一声重重地趴倒在地。

  秋华向街心移,含笑:“还有谁有意玩玩?”

  两个穿黄狐裘的师父火速脱下狐裘,作势迫进上扑。

  “砍了他!”辛姑娘火暴地叫。

  两位师父应声拔刀,手刚抓住刀把。

  “接刀!”秋华大吼,但见他左手一抄一扬,身形一挫,电芒疾闪。

  “哎……”两位师父几乎同时狂叫,收手一蹦三尺高,左手扣住右手掌,身形踉跄。两人的右掌背,各钉了一把柳叶飞刀,尖刀透过掌心,如不是被刀把所阻,可能穿透手掌而出。

  “劳驾,请将飞刀璧还。”秋华举步迫进叫。

  辛姑娘脸色大变,突然向坐骑奔去,飞跃而上。

  秋华飞刀不要了,身形一闪,像狂风般卷到,虎掌疾伸,抓住了辛姑娘尚未就镫的右小腿,喝声“下来!”

  辛姑娘向下滑,正想反击,已没有机会了,尖叫道:“杀了他!杀……”叫声中,一马鞭抽出。

  另一名穿白裘的女郎一声娇叱,拔剑从秋华的身后扑上,剑啸乍起。

  秋华一手夺过马鞭,一手劈胸抓住辛姑娘,迅速转身,辛姑娘的背部,迎着另一名女郎递来的剑尖撞去。

  另一名白裘女郎大吃一惊,火速撤剑,分厘之差,几乎失手刺入姑娘的背部,赶忙收剑急退。

  秋华丢掉马鞭,两个指头捏住辛姑娘的鼻尖,大喝道:“谁敢再动手动脚,在下先将辛姑娘的鼻子拧下来。”

  没有人再敢上前,白裘女郎脸色泛白,垂剑叫道:“你敢动我家小姐一毫一发,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秋华嘿嘿笑,怪声怪调的说:“告诉你,没有人能将在下吓倒。同时你请放心,在下即使死了,也不劳你们替在下找葬身之地。”

  他左手扣住辛姑娘的右手,扭转挟在姑娘的背腰上,手一收,便将这位大姑娘抱入怀中,大姑娘挣扎不了啦!右手拧着姑娘的粉颊,笑道:“辛姑娘,你很美,值得骄傲哩!”

  辛姑娘吃力地、羞愤交加地、无望地挣扎着,尖叫道:“放手!放……手!你……你这狂徒……狂徒……”

  秋华不理她,只顾往下说:“你之所以任性、骄横、乖张,固然是家教有亏,也是令尊宠纵所致。再就是你丽质天生,自视太高才养成这种可怕的性格。好姑娘,如果在下拧掉你的鼻子,剜出你一双眼睛,剥掉你的颊肉,你就不会再这般任性骄横了,对不对?”

  辛姑娘心胆俱裂,仍然强横地说:“放手!你……你敢?”

  “哈哈!在下为何不敢?在下一个走江湖的人,可说是亡命之徒,横了心的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不对?”

  “你……你……”

  “你是不是以为在下向你空言恫吓,要不要在下证实给你看?

  你的手下决拦不住庄下,你信是不信?哼!你在宜禄镇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你以为自己是神的化身,别人都是猪狗奴才,你凭什么?在下要光剥掉你身上的衣衫,让你赤身露体在人前出乖露丑,让他们看看你与一般女人有何不同。”

  声落手动,先摘掉她的狐皮风帽,拉脱她的狐裘,劈胸一把抓住她的领口,便待向下撕。

  辛姑娘凶焰尽消,绝望地叫:“饶……饶我一次,饶……”

  秋华突然放手将她推出八尺外,冷笑道:“早些服输,岂不省事?你这是自取其辱,咎由自取。滚开!下次决不轻饶。”

  辛姑娘羞愤交加,珠泪滚滚,一言不发跃上马背,驱马向西飞驰而去。

  其他的人也纷纷上马,秋华拦住两个穿黄狐裘的人,伸手冷叱道:“还我的飞刀来,谁敢带走?除非他想再挨两刀。”

  夺回飞刀,他泰然自若地插回皮护腰的刀插内,返回客店。

  未几,乘了坐骑外出,驰出了东镇门。

  不久,镇中人喊马嘶,到了不少浅水牧场的骑士,包围了客店,但他的行囊虽在,人却不见了。

  骑士们三五成群,四出搜寻他的踪迹。

  镇中家家闭户,事情闹大了。

  巳牌末午牌初,处决死奴的大典,并不因秋华的闹事而停止举行,囚犯在破锣破鼓声中,押到了梁公庙。

  梁公庙是一座残败不堪的破庙,位于东镇门外不远处。多年前,当宜禄镇还是繁华的县城时,这座庙与镇西浅水原上的昭仁寺,同是本地香火鼎盛的寺庙。但近百十年来,已经没有人再过问了。庙中把奉的神,是大唐的名臣狄仁杰。庙虽破败不堪,但庙前的广场却大,数十株古槐光秃秃地生长在四周,抽芽的柳树在寒风中摇曳。

  四十余名浅水牧场的人,弓上弦刀出鞘,把住四方戒备,外侧是一大群衣着褴褛的牧奴,还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

  在破锣狂鸣高中,两个被脱掉上衣脸无人色瘦骨嶙峋,浑

  身都是鞭伤的衰弱牧奴,被四名大汉推跪在广场中心,刽子手头缠红巾,手执刽刀,大踏步从庙中走出,人群纷纷让路。

  破锣的声音刺耳,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时辰到!”有人发出了震耳的吼声。

  蓦地,东面的枯林中,泼刺刺冲出一匹健马,马上的骑士,赫然是浅水牧场大批爪牙遍寻不着的吴秋华。

  他安坐雕鞍,马儿开始向右小驰。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张弓,左手挥弓,右手拂箭,直震九霄的歌声震耳传来:“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紫绶纵荣争及睡,朱门虽富不如贫。愁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恬醉人,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歌声响遏行云,直薄耳膜。歌声中,破庙内涌出一群老少男女。

  人数将近三十,其中有凤目带煞的辛姑娘,她的左首,是一个相貌威猛的中年人。

  “三叔,就是他。”她向中年人叫。

  “射他下马。”中年人怒吼。

  十余把强弓,开始向秋华攒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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