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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与飞狐相处半天,两人相处融洽颇为意气相投,对联手的技巧皆心意相通,一点即明神意融通圆熟。

  一位淮安的小蛇鼠,已在他的住处久候多时,见到他先是一阵埋怨,然后告诉他奉命所监视的几艘可疑船只,已在一个时辰前向北驶走了。

  他心中大急,问清登船的人,他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暗叫不妙。

  不但百毒天尊所有的人乘船走了,窈窕淑女与阴阳双怪的一些爪牙,也一同动身了。双怪不会现身,猜想可能留在杨大霸家养伤,无法随同行动。

  真不妙,这些混蛋已迫不及待发动了。

  他必须火速赶往清河县城,分秒必争。

  已来不及通知飞狐,他立即动身,走陆路连夜飞赶,必须用轻功赶到前面去。

  情势失去控制,必须断然展开行动。

  知县大人的官舍,在县衙的东面不远处。

  平时,有两重警卫站岗,禁止闲杂人等接近骚扰,一县之长,必须保持县太爷的尊严。

  外围的警卫,由丁勇负责。

  内围警戒,由捕房派出的巡捕担任。

  这几天风声鹤呖,警戒有了明显的调整,但从外表看,只是加多三两个人而已。不同的是,担任警卫的人换了新面孔。

  不论昼夜,捕头神手周杰忙得废餐忘食,在各处奔走踩探,不再坐镇捕房,连顶头上司县丞大人,也很少看到这位捕头有片到的闲暇,颇感纳闷。近来并没有发生重大刑案。不知这位捕头在忙些甚么?

  天一黑、知县大人的官舍,不必要的灯火全点起来了,三进宫舍各处灯火通明。

  这是极为特殊的现象,与往昔有异。

  李知县不但公正廉明,爱民如子,而且节俭勤劳,不许任何人浪费公资。不必要的灯火,一概不许悬挂。

  灯火通明,却罕见有人走动。

  几个健仆与仆妇,似乎也早早歇息了。外面的两位看守,多携有一面警锣,与平时不同,平时仅携有铁尺的铐链。

  警锣的携带也极有技巧,身躯任何部位受到打击,警锣皆会掉落,必为碰撞方砖地面发出声响。

  三更起更,夜禁开始,各街的街栅关闭禁止往来,只许巡夜的人从小门出入。

  全城沉寂,市民们也在沉睡中。

  而清江浦码头,依然灯火通明十分忙碌。

  从街上接近势不可能,不可能无声无息开启栅门往来,守栅的丁勇最少也有两个,远在五十步外便会被发现。

  附近没有小巷,钻小巷也无巷可钻。

  几个黑影从街东接近,从屋顶飞檐走壁掠走如飞。

  这条县前街,是县城最大的街道,两侧的房舍楼房并不多,轻功高明的人可以飞越自如。

  黑影分为前后两批,前四后五,相距约五十步,发生情况前后可以相互呼应。

  四个人跃登一座大宅的二楼屋顶,举目四眺,三十余座民宅后的县衙与官舍隐约可见,灯火明亮极易分辨。

  月黑风高,似乎灯火显得更为明亮。

  两个人不使用飞爪百链索巧降,轻灵地飘落邻屋的瓦面,居然没踩破瓦片,跃落丈五六有如飘絮,轻功可圈可点,已可脐身一流高手之林。

  很不妙,刚飘落顺势向下蹲,以减少下降的加速力,马步如虚似实的重要关头,邻屋的屋脊暗影中,无声无息飞出两枝袖箭,崩黄一响,箭已中的。

  “哎……”两人几乎同时中箭,箭奇准地贯入大腿,厉叫着摔倒,叭哒哒压碎了不少屋瓦,手脚拼命忍痛外张,想阻止身躯向下滚。

  邻屋瓦面出现四个人影,两个飞爪飞出,及时抓住向下滚的两个人衣裤,一带一抖,将人快速向侧拖,两劈掌先把人劈昏,挟了便走。

  上面的两个正要往下跳,被同伴被擒的叫声吓了一跳,不敢再往下纵落,发出一声警啸,拔剑戒备。

  一比四,跳下去岂不白送死?

  往下跳的最为危险,身在空中,软弱得毫无防卫能力,会被等在下面的人,用暗器像射雁般射下来。

  下面只留下一个人,其他三人带了俘虏,消失在屋下,可能把俘虏带走了。

  星光暗淡,看不清下面屋顶那位黑衣人的面孔,反正身材相当魁梧,轻拂着单刀杀气炽盛。

  “下来吧!咱们亲近亲近。”下面那人声如洪钟字字震耳、凌厉威猛的气势颇为慑人:“彼此都辛苦了好些日子,该是彻底了断的时候了。”

  上面的两个人一打手式,同时向下发射暗器。

  单刀一挥,刀气似风雷,人影也疾退八尺,退出暗器下射的威力圈,显然不敢大意,不想冒失地在原处与暗器玩命,不敢轻视入侵的人。

  向下射击威力圈有限,刀气也发生扰乱射向的威力,暗器打在屋瓦上,声浪清脆贯瓦而下。

  后面的五个人,从右侧的邻屋瓦顶绕到。

  一声狂笑,使用单刀的黑衣人再退丈余、一闪不见,沉落屋下隐起身形。

  “暗器危险,有埋伏。”屋上的两个人大声惊告同伴:“他们弄走了咱们两个人。”

  五个人两面一分,向下一伏,找屋角隐起身形。

  这一招相当阴狠,埋伏的人不现身,摆明了要用暗器攻击,等候入侵的人送死。

  僵持不下,四周屋顶看不见站起或活动的人。

  入侵的人不能等,必须突破封锁线。

  要不,就得见机撤走。

  阴谋败露,对方已严阵已待,入侵失败,唯一的反应是撤走。

  可是,这七位仁兄并没有撤走的打算,隐身片刻,便绕至侧方行间歇性的骚扰,此隐彼现,一现即走,也没有深入的打算。

  埋伏的人也不急于出击,暗器成了主要的攻击主力,躲在暗影中的悄然发射,避免现身截击,只要等到机会肘倒一两个人便算是成功了,不需现身拼搏,冒被入侵的人摆平的凶险。

  似乎,双方都没有积极了断的意图。

  当县前衔入侵的人被堵住,无法突破埋伏区的同时。后街县衙后面。大群入侵者直逼近后街的房舍,在屋顶飞掠而进。

  声东击西,从前街入侵的人如果失败,至少可以吸引防守者的注意,甚至会把在其他方向埋伏的人,急调前往发生状况处支援策应,从后街潜伏待机的人,便可快速地长驱直入。

  失去偷袭的机会、便改为快速强攻,策略是相当成功的。

  可是,县衙附近已有周详的准备,不但神密接近偷袭无望,快速强攻也不可能成功。

  消息走漏,设网张罗严阵以待,不论潜入或明闯,都会付出可怕的代价。

  即使能有几个人突破网罗深入中枢,也不可能找得到县太爷行刺下毒手,官府舍房多,舍中县太爷决不可能在内房坐等刺客光临,入侵的人哪有时间在黑夜中,遍搜每一角落?

  事先走漏消息,已失败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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