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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赛铁拐每天一跳一跳在外面鬼混,完全忽略院中这位不起眼的小村姑。

  阴阳双怪躲在封山托庇的消息,不断向南北悄悄传出,令北天君的人大感不安,派了不少人追查谣传的来源,毫无头绪。

  阴阳双怪是秘密逃来的托庇兼养伤的,避免霸剑天罡追踪抓住他们上法场,消息是怎么可能外泄?

  连大爷旋风虎也不知其详,其他的爪牙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也当然不可能是封山的人传出的。

  封山固然有可怕的人包庇罪犯,辽湖豪杰武林英雄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但霸剑天罡如果动用官府的力量,由淮安府行文顺德,会同两府办案公人。出动丁勇捕拿杀官凶犯,封山即使是城池,也会被攻破的。

  所以,消息决不可能从封山传出。

  任何人到封山寻仇,北天君的内也无权干涉,但毕竟牵涉到地方龙蛇的威信,主人脸上挂不住。

  而且,北天君与封山的主人有交情。

  封山的主人,本城的人都知道是冀南别庄的庄主.许大老爷许五行,他是当地的大财主。

  要拜会许大老爷的贵宾,须先到封山村许大爷的下庄投贴,如何才能获得接见,辞别后的贵宾从不透露内情。

  没有人知道许大爷的来历,江湖朋友也不知道他是老几,所以前往拜会的人甚少.只有知道底细人的不时往来。

  小径通向二十五里外的封山村,地势平坦。

  太行山的地下水充沛,形成不少泉水和溪流,所以小桥甚多,人马通行无阻,车轮不便行驶,陌生人走上这条路,难逃有心人的耳目。

  封山村至冀南别庄远有十余里,而且是山区,冈陵起伏,林深草茂,前往拜会的人,通常当天不会返回府城。

  双怪托庇的消息,可能是他们前往封山时传出的。

  为何传出?

  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北天君的人穷紧张,怕双怪仇家闻风前来闹事。

  封山的人却毫不介意,从不派人向旋风虎询问情势,却派有人在府衙活动,留意来自南京的柱来公文。

  只要霸剑天罡不用官府的力量,来十个八个霸剑天罡小事一件。

  淮安属南京,顺德属京师。

  双方往来的文牍,皆需由两京的布政使行文,不可能直接用府或县的公文往来。

  只要打通府衙的三班六房吏役,就可以知道往来的公文内容有充裕的时间应变。

  天气恶劣,奇寒彻骨,卑田院的乞丐,天没黑,早就返院歇息,以免冻死在街头。

  小村姑却悄然从后门溜出。风帽掩住口鼻,只露出双目,浑身裹在老棉袄里,看不出是男是女,身材高低又改不了,外表一看便知是年纪小的。

  她在南关的各客店走动.用怪怪的嗓门与一些旅客打交道,意她所期望的人是否出现,通常在三更以后.才溜回卑田院住处。

  东南西北四关,皆没有夜禁,但天寒地冻,三更不到就罕见有人走动了。

  活动了两个月,谁也没留意这么一个小人儿的活动。

  这天傍晚,她又出现在京都车行的站房。

  京都车行每天,各有两部货车靠站,南来北往各一辆。

  客车是三套长辕骡车,可乘坐三十名旅客,长辕大轮宽轴,行驶时其声隆然。

  这种长程客车,仅乘长程旅客。

  府与县之间的客货运,则由当的车行经营。

  总站设在真定府。

  南行的终站在开封,但车站在河北岸,车不过河,大河没有桥,大型渡船载不了这种型客车;

  南来的客车铡抵站,三十名旅客纷纷下车,涌入站房所设的客舍,客舍的厅堂忙成一团。

  小村姑一双晶亮的明眸,躲在角落里仔细观察每一位旅客,希望发现她所要等的人,尤其注意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五官相貌。

  她失望了,准备离去。

  城门还没关,天色尚早。

  对面街角踱出一个人,然后是五个。

  她吃了一惊,向城门方向沉着地举步。

  所有的人,皆裹在皮袄内,风帽掩住面孔,无法看出相貌。

  但认识那人手中的问路杖,粗的一端是下方,金属柱地的声响,与竹木制是不同的。

  无常捧或哭丧杖,魔手无常的霸道兵刃。

  其实这老魔的无常棒不怎么样,要人命的是他的手,一触及人体,连骨带肉抓离身躯,对方的手脚一抓便断。

  有魔手无常在,夺魂魔君也必定现身。

  她惹不起这魔头,走避为妙。

  她急于离去,立即引起那六个人的注意。

  其实,正是落店的忙碌时光,谁也懒得留意身旁的人的事,她根本不必心虚匆匆走避、不可能有人认出她的身份。

  不远处的城门主向,三位穿狐裘的骑士,正牵着有马包鞘袋的坐骑,向街南徐徐缓行。

  城内不许骑马聘弛,所以得牵着走。

  一声忽哨,那位疑似魔手无常的人,向三骑士发出信号,伸手向街左的大梁老店广场一指,一看便知是示意落店的地方。

  原来这些人是打前站的,在街上走动,为了接应后到的人。

  小村姑又是一惊,勿匆向街旁走避。

  糟了,又引起魔手无常的注意。

  “拦住那个人。”

  魔手无常急叫,向她一指发步急进:“这小子形迹可疑。”

  走在最后身材最矮的骑士,熟练地挂上缰,身形一闪即至。劈面拦住了。

  真糟,一面是房舍,三方有人堵截,怎走得了?

  对方人多势众,拼必寂倒循,不能在街寂被缠住,心一急,只想到脱向忘了反击。

  唯一的脱身去向是跃登屋顶,从屋上逃之夭夭,猛冲几步,一鹤冲霄扶摇直上。

  更糟,第一位骑士比她更快,早已到她身后,无声无息像个幽灵,戴了皮手套的手一伸一拂,一声轻笑,无俦的暗劲山涌。

  “下来!”骑士骄叫。

  她志在脱身,也没料到骑士的速度比她快,全力上纵,毫无防卫或反击的念头。

  刚上升八尺,一阵可怕的彻骨劲道及体,气机一进.沉重的打击心在在右边琵琶骨,像挨了一记千斤重锤,浑身一震,砰然摔落挣扎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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