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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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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面,是一个腹大如鼓.高大肥胖,袒着胸中年大和尚,毛茸茸的胸膛委实今小姑娘们心惊胆跳。手中的浑铁方便铲委实唬人,重量大概不下八十斤。

  东面,是一个佩了剑,竹竿似的高瘦中年人。

  西首,是一个只有一条右腿的老花子,左手支着拐,腰带上带了一把短剑。虬须如戟怪眼似铜钟,像貌威猛,令人不敢正视。

  小虎吃了一惊,向矮瘦的老人叫:“咦!你……你不是在府城南楼的看守人么?”

  老人嗤嗤笑,举步走近说:“咱们四个入已经来到贵地快一年了,你们大概多少见过咱们四个人。老夫正是南楼的看守人,真名号该叫矮他翁葛元。你们不知老夫的来历,但你们的长辈大概曾经听说过而已。”

  胖和尚呵呵笑,拍着大肚皮说:“佛爷叫欢喜佛百戒和尚。在府城东山法华寺挂单,整整挂了一年。”

  东面的佩剑中年人冷冷地说:“太爷无情剑柳如是,在青龙并曾家做了八个月三流武师。”

  狞恶老花子干咳了两声,顿着铁拐说:“我独脚狂乞牛成章,在湘夫人庙吃残羹冷饭半年有余,受尽了冤气。”

  小虎又是一惊,问道:“你们都有绰号?”

  “你没有听错。”矮仙翁狞笑着说。

  “那……你们该是风尘奇人了。”

  “就算是吧,反正咱们四个人名震天下就是了。”

  “你们……至此地何贵干?”

  “嘻嘻!你问得好。”

  “是……是为了……”

  “你们谁是泰和栈唐栈主唐鸣远的公子千金?”

  “我……”

  “哦!你是他的公子,难怪像貌差不多,不是杂种,你娘没偷人养汉。”

  话说得粗野,姑娘们差得粉脸发赤,笑虎心中大骇,也无名火起,怒声问:“老不死,你的嘴太脏,有何用意?”

  “嘻嘻!等会儿你便知道了,茂源栈栈主蔡熊飞,有—位千娇百媚,含苞待放的掌上明珠,是那一位?举手给老夫看看好不好?”

  没有人做声,你看我我看你,但大多数人的目光,皆落在小芸的身上。

  矮仙翁这个者狐狸。岂有不知之理?但却不点破。嗤嗤怪笑:“蔡熊飞家财万贯.他的财产得来不易,三代男盗女娟……”

  话未完,小芸一声怒此,飞纵而出,到了矮仙翁身前,猛地挫腰出腿扭身猛扫。

  矮仙翁一声怪笑,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小芸的足胫,轻轻一抖。

  “哎……”姑娘惊叫,砰然倒地,浑身都软了。

  矮仙翁一把将她拖过,放在脚下笑道:“任何人也不肯被人辱及先人,你当然是蔡小姐了,妙哉。”

  小虎大惊,急冲而上。

  蓦地人影如电。无情剑电闪似的射到,伸手便抓。

  小虎大骇,一掌斜挥“啪”声击中伸来的手。

  无情剑咧嘴一笑,捉小鸡似的夹背抓住。小虎的手抬不起来了,“哎唷唷”鬼叫连天。那一掌像是劈在铁钻上,痛得掌骨像已碎裂了。

  欢喜佛拍着大肚皮,怪笑道:“谁是唐鸣远的女儿唐绮玉?站出来。如果你不站出来,佛爷把所有的女娇娘全带走轮番快活,我欢喜佛不嫌女人太多的。”

  唐小虎的大妹扭头便跑,只跑出五六步,便被独脚狂乞一把擒住了,连叫都叫不出声音。

  矮仙翁一把挟起小芸,向这些脸无人色的少男少女嗤嗤笑,说“你们去告诉唐蔡两家的人,老夫四位潜伏贵府,要在贵地创基业,必须借重永州府六大栈的财主们雄厚的财力与声望,先把他们的子女带走,叫他们等候老夫的信息,嘻嘻!你们可以走了。”

  躲在一旁的方大郎不再胆怯了,丢下包裹上前叫道:“且慢!诸位,在下听说过你们这四号人物。”

  “你是干甚么的?”矮仙翁厉声问。

  “我是过路的。你们不是江湖四凶么?”

  矮仙翁脸色一变,讶然道:“咦!你也知道咱们的名号?”

  “呵呵!怎么不知道?你们去年初夏,在河南郑州被云龙双奇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对不对?”

  “小辈!你好大的狗胆!”欢喜佛怒吼,冲上又道:“佛爷超渡你上录山、”吼声中,方便铲如泰山般压到。

  方大郎抱着头,左躲右闪:“救命!救命哪……”

  叫声中,他手底下飞出枚制钱,无声无息无踪无影,一闪即逝,恰好击入和尚的肚脐。

  “蓬”一声大震,像是倒了一座山,“当啷啷”连声怪响,方便铲掷出丈外去了。

  方大郎一脚踏住和尚的肥脑袋。向骇然变色的三名凶魔笑道:“在下是云龙双奇的妹婿,云龙双奇的艺业十分之八出于在下传授。你们简直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今天可找到你们了。你们三人一起上好啦!”

  第—个开溜的是矮仙翁,接着是无情剑和独脚狂乞,俘虏都没有敢带走。云龙双奇已令他们丧胆,碰上传授双奇艺业的人,而且欢喜佛无缘无故倒地不起。不跑怎么?

  方大郎乘欢喜佛狂傲大意的机会,以一枚制钱出其不意射入欢喜佛的肚脐要害,把欢喜佛击—倒。向三凶声称自己是云龙双奇的妹夫,而且是双奇的授艺人。其他三凶在河南郑州,被云龙双奇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饱吃苦头,可说闻名丧胆,望影心惊。一听对方是双奇授艺人,而且欢喜佛无缘无故倒地,事实俱在,怎不感到心惊胆跳?无暇分辨真假,三人不约而同溜之大吉,丢下欢喜佛不管,亡命飞遁。

  欢喜佛下身发僵,只要一动,肚脐内的制钱便牵动的创口,痛澈心脾,令浑身发软,脑袋再被踏住,似乎对方的脚重有万斤,无法挣扎,心中暗叫苦,暗叫完了。

  方士廷与江湖四凶无冤无仇,而且四凶今天并未伤人,因此不想下杀手,挪开脚向欢喜佛笑道:“大和尚,你给我站起来。”

  欢喜佛心胆惧裂,软弱地叫:“你……你杀了佛爷,将……将死无葬身之地,佛爷认……认裁,你……你不能杀无力……自卫的人。”

  “你威胁我么?”

  “你……你以暗器偷袭,胜……胜之不武。”

  方大郎阿呵笑,说;“你甩方便铲抢攻我这亦手空拳的人。难道胜之算武?好吧,你既然凶性仍在,在下只好宰了你这头肥猪,免得云龙双奇我那两个大舅子花费功夫找你。”

  “不!不……”和尚狂叫。

  “你这怕死鬼。”

  “你杀了我,天南双剑会替我报仇。放了我,这场过节从此了断。”

  “天南双剑为何要替你报仇?”

  “咱们江湖四凶,是奉他们之命前来先行安排,准备在九疑山重建三十六台,创建天南门的大计。”

  “喝!你们的野心可真不不小呢!”

  “放了贫憎……”

  “你以为在下会受你的恫吓么?”

  “不!不!贫憎决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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