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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庄主还没到,要兄弟赶来传话。”

  “哦!但不知庄主有何吩咐?”

  “庄主下令撤回北路三拨弟兄,限令立即启程。”

  “此地的事……”

  “停止截击,让那些人进来。无极丹士、金眼雕皆在府城先后现身,下午府城会发现他们自相残杀,立脚不牢,即将南下了。如果此地不撤,你们决拦不住高手,反而打草惊蛇,万一你们落在他们手中,岂不前功尽弃?因此限期撤回,快,该准备动身了。”

  “庄主果然有先见之明,今晚咱们便失了风……”

  北路管事将拦截方大郎失手的事说了,当然并不知方大郎的身份。

  二哥不多追问,笑道:

  “走漏一两个人,正好让他们疑神疑鬼互相猜忌。一共捉了多少人?”

  “共计七名男女,可惜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只有两个三流小辈略有名气。”

  “谁?”

  “江湖四凶的矮仙翁葛元,与欢喜佛百戒,两个江湖混子。”

  “哦2他们是天南三剑的小爪牙。”

  “这些人怎办?”

  “带上,听候庄主发落。”

  “砍掉他们岂不省事?”

  “不行,也许庄主还用得着他们呢。”

  “什七个人带走,委实不便……”

  “兄弟带来了甘二位弟兄,他们可帮忙。”

  不久,众人开始动身,五六十大汉,每两入伺候一个俘虏。俘虏只捆双手,矮仙翁的脚已恢复自由。一行人浩浩荡荡连夜进路,向前走。

  方大郎见对方人多,而且戒备森严,不敢下手救人,找回包裹在后面跟踪.希望在路上能找到下手救人的机会,他并不太焦急。

  当方大郎离开府城南下的同时,沙步衡匆匆返店,向店伙打听方大郎的消息,店伙告诉你,方大郎独自一人,背了行囊离店走了,未留下话,去向不明,已走了两刻左右啦!至于丁伦一家老小,是半个时辰前离店的,分为两拨去的,一拨是仆人与轿夫,一拨是丁伦一家四口与四名仆女,也是去向不明。

  沙步衡立即前往水西门泰和栈,找到店主唐鸣远探听方大郎的消息。唐店主丝毫不知方大郎的下落,表示正为了此事焦急,已请来几位好友,希望将方大郎接来店中安顿,并向方大郎劝说,要将女儿唐绮玉嫁给方大郎为妻,这件事希望及早进行,却不知方大郎竟然不辞而别平空失踪,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沙步衡颇感焦躁,失望地离店而去。

  同一期间,东安方面来了三位风尘仆仆的旅客。大踏步接近了府城。

  府城西行的官道,在平政桥西一分为二。往西的是官道,是到广西全州的大路。另一条小径向西北伸展,通向东县。

  距平政桥还有三里左右,三人登上一座小山坡,府城在望。

  三位旅客人才出众,衣着华丽。为首的是一名仙风道骨颇有仙气的老道,年属古稀,依然神情气朗,不现老态。一双老眼明亮如朗星,焕发着似可看透对方肺腑的眼神。手持一柄拂扫尘,举步从容,神色肃穆,似乎八辈子都不曾笑过,严肃冷静道貌岸然。

  另一人英俊魁梧,剑眉入鬃,虎目神光炯炯,有一股迫人的神情流露在外。穿一身水湖绿紧身衣裤,佩剑挂囊,背了一只小包裹。廿二三岁的青年人,外表流露着自负的神色在所难免。

  最后那人是个撒余岁的虬须大汉,披发戴发箍,象一个头陀,壮得象头大牯牛。佩一把紫金厚背刀,背了一个大包裹。穿的是青绸裰,脚下是抓地虎快靴。打扮象个仆人,所穿的衣裤鞋皆是上品。

  正向坡下走,坡下人影奔驰,五名青衣大汉佩了刀剑,正急急向上奔来。

  领先的大汉獐头鼠目,五短身材,佩了一把单刀,健步如飞向上赶,汗湿衣胁显然曾经长途奔路。双方相距尚在四五丈外,大汉便大喝道:

  “让路!听见没有?”

  三位客人并不介意,老道首先让在道左。青年人与中年健仆也闪在一旁,不以为逆。

  合该有事,双方如果各走各路,便不会有冲突,旅客一方已经让步,已经够容忍了。岂知大汉突然止步,向同伴叫:

  “等一等,问问他们那两个免崽子的消息行踪。”

  老道一无表情,青年人仅淡淡一笑。

  五大汉存心找麻烦,以为三位旅客可欺,先是此喝让路,接着是声势汹汹向旅客打听消息。

  以老道为首的三位旅客修养到家,不以为逆,站在路旁淡然处之,静听下去。

  獐头鼠目的大汉令同伴止步,正式打量三位旅客。老道神色肃穆庄严,年青人则傲然卓立,仆人木无表情,看不出有何异处,

  大汉的目光,落在年青人的剑上,略一迟疑,最后仍然气汹汹地问:

  “喂!刚才有两个小辈向北逃,你们看见没有?”

  三个人不言不动,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大汉怒火上冲,踏进一步厉声问:

  “呔!你们是聋子?”

  三旅客仍然不加理睬,相对一笑,然后是青年人首先举步欲行。

  大汉脸上无光,下不了台,不由恼羞成怒,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劈面拦住大家喝道:

  “不许走!你……”

  “你想怎样?”青年人接口问,脸色不悦。

  青年人高大、健壮、英俊,沉下脸不怒而威。大汉真有点害怕,情不自禁退了两步,心中发虚。

  “自讨没趣。”青年人冷冷地说。

  大汉被这句话一激,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凶性大发地怒吼。

  “好小子,你胆敢向太爷发横撤野?太爷要活劈了你这小狗。”

  另一名大汉一看不对,赶忙上前叫:

  “大哥,不可鲁苯,咱们有事向他们请教,岂能如此对待他们?”

  “让开,三弟,愚兄非要与他说明不可。”大汉不识好歹地怒叫,一步踏出向前迫近。

  青年人冷哼一声,剑眉一轩,冷冷地道:

  “不错,今天你阁下非说明不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为何平白无故骂在下是小狗?在下走遍了五湖三江,历遍四海九洲,今天是第一次受人如此无礼对待,你态度之恶劣,已到了无可容忍的地步了。幸亏是在下碰上了你,如果换了别人岂不更为不堪?想必你平时为人定然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了,如不教训你,总有一天你会闯下大祸,死无葬身之地。”

  大汉一惊,但仍然强硬地叫:

  “什么?你这厮好大的……”’

  “在下要教训你,免得你日后横死。”

  “你……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大汉气势汹汹地说,其实色厉内茬。

  “在下不管你是谁,只向是非曲直。”

  “你口气……你报上名字。”

  青年人徐徐举步迫进,若无其事地说:“在下姓龙,名飞。”

  五大汉惊得屏住了呼吸,不约而同向后退,脸色大变,如见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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