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云中岳 > 剑海腾龙 >  上一页    下一页
一二


  中海摇摇头,苦笑道:“匹夫之勇,不足为法,你绝对无法近身。”

  横江白练失色长叹,黯然地说:“我也知道此举十分愚昧,可是,我那些死去的朋友,似乎都不分昼夜在地泉下催促我为他们报仇。”

  “那又何苦?假使梁兄也白饶上一条命,日后连报仇的人也没有啦!何不暂行忍耐,秘密联络天下群雄,日后一举消灭龙虎风云会的人为世除害,公私两便,岂不两全其美?咱们交浅言深,尚请梁兄三思。”

  横江白练沉吟半晌,咬牙道:“也好,多谢老弟指点。”

  “梁兄目下有何打算?”中海问。

  “兄弟的故乡在九宫山宝石河边,且先返家拾夺拾夺。”

  中海心中一动,问道:“梁兄家住九宫山宝石河边,贵地有一位姓丘名诚的长者,梁兄是否认识呢?”

  “邱诚?怎不认识?舍下距邱府不足三里地。”

  “邱长者目下可好?”中海强按心头喜悦,沉住气问。

  “哦!在下不知他老人家怎样了,月前邱府举家迁居,迁至何处却无人知道。”

  中海感到脑中“轰”地一声闷响,脸色大变,冷汗满额。

  素素心中大急,一把抓住横江白练的衣袖,失声问:“什么?此话当真?”

  两人的神色,把横江白练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惊道:“怎么不真?在下月初曾返故里一行,特前往拜望乡中父老,所有附近数十里的人,皆不明白邱家为何突然举家迁走的缘故,而且迁后多日之后方被附近的人发现,除了数幢空屋之外,人已不知去向,并未留下片只纸字,咦!两位与诚老前辈有何……”

  “天啊!”素素尖叫,腿一软,“砰”一声跌坐在椅上,珠泪滚滚,泪洒胸襟。

  中海反而镇静下来了,拭掉额上的冷汗,淡淡一笑道:“诚老是舍弟的一门远亲,正想投奔九宫山托庇,想不到他老人家突然却迁走了,委实令人失望,在下也深感震惊。梁兄,刚才多蒙出面追跑翻天鹞子,如果兄台有兴,何不前往宵家将狗官赶走?”

  横江白练知道中海对邱诚的事有所顾忌,也不好再问,点头道:“好,在下深以能追随骥尾为荣幸。”

  “梁兄的兵刃……”

  横江白练在衣下掏出一根九合银丝练,笑道:“这就是兄弟的兵刃,可当鞭使,在水中用来套人十分趁手。”

  中海拍拍素素的肩膀,用衣袖替他温柔地拭泪,笑道:“贤弟,俗语说,生死由命,半点也不由人,别去耽心诚老的事了,走吧,行事如果有始无终,怎算得英雄豪杰?先解决了大桥镇的事再言其他。”

  素素拍打着案桌,失色尖叫道:“不!大哥,我不相信命,都是我不好,躲误了你的事,死的该是我……”

  中海掩住她的小嘴,沉声道:“贤弟,冷静些。”

  横江白练失惊道:“海老弟,令弟是……是……是位姑娘……姑娘?”

  “要你管!”素素尖叫。

  中海笑道:“贤弟,如果不是碰上梁兄,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九宫山么?你应该向梁兄道谢才是呀。”

  横江白练转身喃喃地说:“施,姓施,是位姑娘……”

  蓦地,他跳起来叫:“施姑娘,你是天玄剑施大侠的千金,海老弟如果不是大地之龙,我的梁字倒过来写。”

  中海点点头,挽了素素便走,一面说:“梁兄,不可声张。”

  横江白练哈哈大笑,说:“老弟,水里火里,但请吩附一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就走。”

  村东山坡下的宵府,王府的卫队两面列阵,屋前的广场上,韩中官率领着三十余名打手,正在严阵相候,翻天鹞子与另六名劲装大汉,在韩中官约两侧雁翅排开。

  远远地,中海三人的身影入目,韩中官咬牙切齿,同翻天鹞子说:“他们只来了三个人,咱们务必斩草除根,即使姓海的真是京中派来的大员,把尸体往山里一丢,给他个毁尸灭迹,谁替他们伸冤呢?记住,斩草除根。”

  翻天鹞子向卫队一指,低声道:“这些卫士如不打发走,后果可怕,谁敢担保他们不寄书京师告密,人心隔肚皮,这种罪该族诛的事,他们担不起这种风险哩!”

  一言惊醒梦中人,韩中官猛地省悟,叫道:“厅中待客,李百户。”

  卫士队的百户长越众而出,欠身道:“下官在。”

  “立即带队启程返回府城,快。”

  说快真快,这些王府卫队原是轻装而来,说走便走,立即开拔上道,这一来,韩中官不是自寻死路,自毁前程。

  卫队刚进入镇中,中海三人缓步到了屋前,韩中官降阶相迎,行礼堆笑道:“下官已久候多时,请入厅以便参拜。”

  中海泰然入厅,冷冷地说:“中官是内官,例不参拜外官,阁下言重了。”

  “砰”一声闷响,大厅门闭上了,韩中官面色一沉,叱道:“说!绑下在京隶属何部,官居何职呢?”

  中海看清了四周的人,沉下脸大喝道:“狗官居心叵测,竟敢起意谋除本座,罪该万死,拿下!”

  素素心中正急燥得五内如焚,一声不吭,银扛一闪,长剑出鞘。

  翻天鹞子一声长啸,截出就是一招“花中吐蕊”。

  素素长剑一震,“铮”一声“花中吐蕊”落空,接着,剑上风雷骤发,天玄剑绝学出手,但见银虹一闪,翻天鹞子一声狂叫,剑尖穿胸透背而过,扔剑便倒。

  泵娘发了狠,一声娇啸,剑影漫天,招出“分花拂柳”,两名劲装大汉惨号着飞掷丈外。

  横江白练一声长笑,九合银丝练一挥,三名打手狂叫着伏倒,他横行八尺,直进丈余,银练像怒龙夭矫,一丈方圆内谁近谁死,飞腾盘舞宛若虎入羊群。

  中海不拔剑,他的剑目前不宜露眼,人影一闪,便抓住了向内堂逃命的韩中官,手一抄,便撕下了狗官一只耳朵,舌绽春雷地大喝道:“你们还敢抗拒?少不了你们得准备抄家灭族。”

  厅中在刹那间便死了八个人,谁还敢再替狗官卖命?一声呐喊,便逃掉了一大半。

  中海丢下狂号着的韩中官,向一名逃到厅门口的劲装大汉叫:“留下,你得作证。”声到人到,伸手便抓。

  大汉一声虎吼,火速转身就是一刀。

  中海闪身错出,手一勾,勾住了大汉的手臂,五指一收,大汉狂叫一声,掌骨尽裂,刀脱手坠地中海不放手,向下一拧一带,左掌削出,“噗”一声正中大汉的胁骨。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