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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大漠怪眼一翻,用剑搁在姑娘的后颈上,喝道:“让路,不然我先宰了这小辈。”

  陆叔呵呵笑,抓抓头皮说:“阁下,你使我老不死的为难。你知道,像我这种年纪的人,是不愿多浪费精神的,少动刀剑是养生之道,我真不想杀你,假使你不将人交出,那……那我只好拚上老命刺你几剑罗。”

  “你……你不怕这……这小辈先死?”大汉惶然地间。

  另一面,少年人已和江鸣远动上手,少年人一面留心陆叔这一面的动静,一面故意和对方拖,未用上劲接招。

  陆叔摸摸胡子,呵呵笑道:“这小辈的死活,与我老不死何关?你杀与我杀还不是一样?咱们本就是追杀他而来的。你不杀让我老不死的杀,你就可少费手□,你杀了他,我老汉当然要杀你遇过瘾罗!你杀吧,反正我老汉总会杀一个人过痒的。”

  大漠吓不退陆叔,又不甘心将人送出,把心一横,想先杀了陆叔再说,看老家伙貌不骜人,也许可以顺利打发哩:将银凤放下,挺剑冲上沉喝道:“要你的命,老不死!”

  喝声中,招出“灵蛇吐信”,奋勇抢攻。

  “□!妙!”陆叔叫,不退反进,剑向右轻拂,好快,像电光一闪,便抢入对方怀中。

  “嗤!”大汉的剑剌出,被错出一旁,对方太快,想退已力不从心。

  陆叔哈哈狂笑,左手疾仲,像一把大铁钳,紧紧在扣住了大汉的咽喉,人姆指用了三分劲。

  “嗯……嗯……”大漠拚命挣扎,突然浑身一软,长剑堕地。

  少年人见陆叔得手,一声长笑,剑势突变,“铮”一声荡开江鸣远的剑,揉身切入,电虹疾吐,突然飞返,同陆叔掠来,一面扯头叫:“家驹,收拾他们,拖至林中埋了。”

  江鸣远像中箭的兔子,一蹦三尺高,落地后旋了一圈,喉中血如喷泉,挪倒在地不住抽搐。

  中年人叫家驹,他走近被飞鱼刺击伤正陷入昏迷中的大汉,笑道:“对不起,老兄,你也该走了黄泉路上不好走呢,有个伴儿不是坏事。”

  他在大漠的咽喉扣上一只手,另一手拔出飞鱼刺,拖了两个人大踏步走入杯中。

  少年人抱起银凤,歉然地说:“对不起,老弟,我不知道你是禹前辈的人,几乎误了大事。”接看向陆叔叫:“陆叔,到林中迫间口供,走。”

  陆叔收拾了大漠的剑,挟着人随着少年人离开小径,钻入林木深处。

  少年人在偏僻处将银凤放下,解开百宝衮取药,说:“老弟,别担心,我有最好的金创药,我替你起出暗器。”他替银凤解了右肩披制的穴道,要割开她的裤管。

  她急得额上冒汗,大叫道:“住手!住……”

  “老弟,你……”

  “我自己来,别管我的事。”她坐起叫,向侧移。

  “老弟,你怎……”

  陆叔举手轻摇,笑道:“贤侄,不必管他,他自己会里伤的。”

  “陆叔,但……但他……”

  银凤已经跌跌撞撞地躲到远处的树后去了,陆叔低声道:“傻贤侄。她是个姑娘,怎肯让你里伤呢?”

  “陆叔,你……你的话……”少年人讶然低叫。

  “先别揭穿,噤声,咱们拷问贼人的口供再说。”

  大汉被陆叔扣住咽喉,皆厥了许久,这时方悠悠苏醒,虚脱地用手揉动看喉部,躺靠在一株树□下。用充满恐惧的眼神,往复注视站在面前的三老少。他当然知道今天糟了,性命难保。

  “老兄,咱们向你打听一些消息。当然,说不说在你,罢不罢手在我。”陆叔笑容可掬地说,稍顿又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老汉当然希望阁下能够合作。你老兄贵姓大名?”

  大汉暗中行功运气,发觉身上并未受伤,穴道也未被制,□萌逃生之念,突然向左一蹦,像箭般射出,双手护佐头面,蓄劲待发,从少年人和家驹的中间冲去。

  家驹伸手如电闪,奇快无比,钩住大汉护住脸部的手,不等大汉反抗出招,左拳疾飞,“噗”一声暴响,大汉的下颌挨了一记重击,仰面便倒,“砰”一声仍然跌回树根下。

  “给他吃杯罚酒,他便会听话安静了。”家驹若无其事地说。

  “好吧,我替他松松懒筋。”陆叔说,向前跨出一步。

  大汉口中血出,喘息着叫:“我……我说,饶……饶命。我……我叫孙……孙伟。”

  陆叔在他身前蹲了,含笑间:“孙老弟,你也是顺庆的二十八宿?”

  “是……是的,排……排行二十二。”

  “哦,是井宿。请教,大地之龙目下何在?”

  “在下不……不知道。”

  “废话,你不愿说?”

  “在下确……确是不知道。三天前在朱凤山下,他身中奇毒,只可活十天,本会弟子奉命不再埋首他,让他自生自灭,反正他要死,谁知他的下落?”

  三个人脸色全变了,少年人大叫道:“此话当真?”

  “外主坛坛主亲颁法旨,必定不假。”

  “外主坛坛主可是玉麒麟?”

  “是的。”

  “他目下何在?”

  “这……”

  “你不说?”少年人厉声间。

  “在……在清泉山大悲古刹。”

  “胡说,清泉山在城九十里地,你却在金泉山附近出没。”

  “在下不敢胡说,确是在清泉山。听说天玄剑等一群人可能顺庆道,所以在那儿坐镇。在下奉命住在城西的元妙观,打探黑旗令主的行踪。黑旗盟在金泉山设有连络站,但不知他何时可到。”

  “等黑旗令主有何贵干?”陆叔问。

  “要他截杀天玄剑。”

  夕年人脸色发青,接口道:“陆叔,其他的事下必间了。大地之龙既然在三天前中毒,定然不会远离,我们必须赶快找他。”

  陆叔忧形于色地说:“连龙虎风云会的人也不知他的下落,我们人孤势单,到何处去找?”

  “也许玉麒麟老匹夫知道,找他去。”少年人断然地说。

  “你说就咱们三个人便丢……”

  “不错,龙潭虎穴小侄也得闯上一闯。”

  陆叔一掌劈中孙伟的天灵盖,说:“好,埋了这家伙,咱们就走。”

  身后,突传来银凤清脆的嗓音:“你们要找大地之龙有何贵干?”

  她已里了伤,站在三人身后,站得远远地,负隅顽抗的神情毕露无遗。她手中分挟了四枚飞鱼剑作势戒备,并不因对方处死了龙虎风云会的人而有所松懈。

  少年人含笑上前,行礼道:“先前误认姑娘是龙虎风云会的人,多有得罪,特向姑娘道簌。”

  “站住!不许走近,你胡说什么?”她吃骛地叱喝。

  少年人只好站住,笑道:“姑娘虽是男装,但难瞒老江湖。请问,洞庭王与姑娘有何渊源,能否见告?”

  “你夕管闲事,找大地之龙有何贵干?”

  “姑娘与银凤姑娘的脸貌极为相像,不知……”

  “告诉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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