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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两大汉不听他的,同声虎吼拔刀上,大喝道:“进入禁区,格杀勿论。纳命!”喝声到,刀也到,两面齐上。

  春虹不愿退避,经过半天来多次遇上高手和他拼命,危机重重,生死一发,反而激起了他的英风豪气,不愿再而何人低头了。

  两把刀来势汹汹,合攻而至,他屹立如山,右手一举,金背单刀出现。

  两大汉吃了一惊,止步悚然地问:“台是兄神水堡的人?”

  春虹心一动,凄凄地说:“江湖中忌讳多,休问来历,不许借路,我们在刀上见真章。”

  两大汉相对打了一眼色,退向两边客气地道:“兄台请便。请代向贵堡主致意,说吾山五虎戎家兄弟向堡主请安。”

  春虹点点头,淡淡一笑道:“在下知道,感谢借道之情。”说完,急掠入林,沿山根急奔。

  谁也不知剑是否真在西归崖,但整段山谷巳经成为禁地,孤舟大师生前,不但在江湖上名号响亮,在官府在民间,他也是大名鼎鼎的有道高僧。他那把绝尘慧剑与其他的神剑不同,假使不用劲,杀鸡不死,刺肉不入,但随劲道之增加,可以绝壁穿铜,无坚不摧。

  同时,孤舟大师生前禅功盖世,无敌天下,怎能一死万事皆休?必然留下一些神功心诀一类至宝,留给世间有缘人,找到了岂不妙哉?

  过了山口,一阵血腥触鼻,他急绕山口而过,眼前出现了一座草坪,惨不忍睹。

  八具尸体散落在草坪中,有些头碎,有些腹裂,死状很惨。

  他经过一具完整的尸体边,突然眼前一亮。那是腹部内膛流出的中年人,已经僵了,血已凝成紫酱色,一些麻蝇在血团上嗡嗡飞鸣。尸体的右边泥土上,用手指划了五个歪歪斜斜的字:“凶手李文良。”良字的最后一笔只写了一半,好似看不出是良字。

  尸体右侧也倒了另一具尸体,额上眉心稍上处有一个圆孔。春虹只消看第一目,便知那是追魂镖的创口。

  他取出追魂镖,在伤口一比,自语道:“是九幽魔域的人,可能使追魂镖的人是李文良。九幽天魔叫做李文宗,李文良可能是他的兄弟。”

  他猜想九幽魔域的人,定然已经大批光临此地,但他却不知道谁是九幽魔域的人。这点点线索,并不能对他有多少帮助,九幽魔城的人,决不会自己承认身份。由于他的大哥春帆逃出九幽魔域,江湖朋友巳将注意力放在这件怪事上,九幽魔域的人当然不会愚蠢得暴露身份成为众矢之的。

  越过尸堆,扭头向尸体苦笑道:“对不起,朋友们,我不能替你们善后入土安灵。”蓦地,他倏然转身,心中狂跳,抽口凉气自语道:“糟了!可能遇上了花魔。”

  他料得不错,花魔一行十二人,正从怪石中缓缓站起,香风扑鼻,正对他在笑。

  “咦!一头英俊的猛狮。”花魔看了春虹,喜悦地叫。

  她身边一名诗女柳眉轻皱,低声道:“启禀夫人,那是神水堡的人。”

  “怎见得?”花魔笑问。

  “他手中的刀……”

  “小聪,拣来的,没有鞘。神水堡的包亲家,手下的人决不会穿着如此寒酸,也决不会落单,你说可是?”

  花魔虽是对侍女说话,但一双桃花眼却含情脉脉地向春虹注视。她脸上喜悦和颊边的笑涡,足以令大罗金仙动心,令凡夫俗子沉醉。

  春虹感到一阵气血激动,他吃了一惊,赶忙扭头回顾,一面拿辟香散打入鼻孔,心说:“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壮年人,十八年清修也禁不起花魔的诱惑。这鬼女人的销魂魔眼固然了得,但也怪我修为不够精纯,险些着魔。”

  他知道厉害,意志力难以控制迷乱的情绪,得赶快溜走,不然难逃花魔色劫。

  他刚想转身溜开,花魔好似已知道他的心意,一声娇笑,已经迫至他的身后,彩影飘飘,十二名少女都到了,八名俏女郎左右分抄,四面合围,身后劲风压体。

  他一声长笑,旋身出刀,招出“猛虎回头”,刀风急吼,向身后的彩影劈胸就是一刀。

  花魔一声轻笑,笑声如银铃,这一刀看去凶猛无比,险之又险,可是却劳而无功。

  春虹并不想杀人,对方还未问明敌友哩!这一招不过想吓退对方,便于脱身而已。可是,花魔不怕吓唬,让过一刀并未退走,仍站在他身前八尺。

  他不得不迫近,刀出“狂鹰举翼”,乘余势挥出。

  花魔向右飘,轻如飘絮,又从利刀前逸脱,笑道:“且慢动手,你这人怎么这样鲁莽?无缘无故给我两刀,你讲理不讲理?”春虹一想,也对,他确是无缘无故地动了手。收了刀,他横刀戒备着道:“你为何从我身后欺近?”

  “怪事!你的身后不许人接近的?难道说走在大街之上,就不许人走在你背后?”

  “这与在大街行走不同,这条山谷中目下危机四伏,人人自危,走在背后的人难免心怀叵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不信任你。”

  “嘻嘻!你在强词夺理。”花魔笑嘻嘻地答。

  “再说,刚才你就曾心怀叵测,起了不轨之念,对在下用上了邪魔外道的销魂魔眼。”

  “咦!你怎知道是销魂魔眼?”

  “在下当然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

  “是横行江湖,为世人所不耻的女淫魔。在下敢断然地认定,你是东海奇域的主人,花魔白玉珠。”

  “唔!你猜对了。”

  “还有,你是邪教教主张世佩的狐群狗党。”

  花魔脸色一沉,冷冷地问:“谁告诉你的?”

  春虹也脸色一沉,他已定下心,不怕魔女的媚眼了。眼看危机巳至,生死关头,色的诱惑毕竟比死的威胁稍差些。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真要将刀搁在他的脖子上,叫他风流不起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沉声道。

  花魔反而笑了,道:“你何必紧张?等本夫人要动手时,紧张也没用,你保全不了你自己。”

  “不见得。”他傲然地答。

  “是否见得,不久便见分晓。”

  “你上吧!为何要等不久之后?”

  “我给你两条路走,任你挑。”

  “哼!在下从不受人指使。”

  “你会的,在我花魔的面前,你无法拒绝。先说说看,你贵姓大名?”

  春虹这时聪明了,不再说实话。从刚才他指出花魔是邪教的狐群狗党时,花魔的脸色大变,变得杀气腾腾,他便知道失言了,这时怎会乖乖将真名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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