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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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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暴响震耳,他用了五成劲,击中了屠龙客的右肋骨,至少也要断一两根。 屠龙客“哎”了一声,斜飘八尺,踉跄站稳,一声怒啸,左手疾抬,五颗淡淡银星飞射,梅花弩出手,射向春虹的背影。 春虹并未扭头看结果,去如闪电,飞向林缘的潜翁,怒吼声如惊雷狂震。 “司空老狗,你没有理由活着。血债血偿,你这老无耻老猪狗报应临头。” 五只劲弩竟然迫不上他,远跟五丈方行堕地。 潜翁奸似鬼魅,他已看过春虹上次怒斗履龙客的光景,这次是第二次交手,一掌便将屠龙客拍飞八尺外,屠龙客如果没有龙蛟软甲护身,还了得?他心说:“这小子可怕,我与他仇深似海,他定然和我拼命。我何必和他拚老命?划不来,让李文宗收拾他好了。” 相距在十丈外,用不着害怕,他对自己的逃命轻功有信心,自信轻功神行术足以傲视江湖。等春虹至三丈内,他哈哈狂笑,扭头便走,一面说:“广信余孽,咱们到空阔处拼命。” 他满以为自己机智超人奸滑无双,身旁的遁客,阴婆决不会容许春虹如此嚣张,必定出手相阻,他尽可以从容不迫溜之大吉。 岂知不然,身后一未听到公母两老怪的吆喝,二未听到兵刃交击声,扭头看,我的天!黑影如影附形跟来了,巳距身后不足两丈啦! 他吓出一身冷汗,春虹咬牙切齿的神情可怖极了,仇恨的毒火似在眼中喷出,这可怕的脸色令他心中发毛,发毛是一回事,逃命要紧,他立即用了十成功,似乎破空飞射,闪电似的拼命狂奔。 遁客、阴婆本是春虹手下的败将,虽则每次出手都是失败在大意中,但他们不得不承认春虹是一大劲敌,日后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他们对九幽天魔与广信葛家的结仇经过知之甚详,心中不无顾忌,用不着自己也自陷仇海怨渊,失手受伤的仇恨与家破人亡的仇恨相比,算不了什么,且让春虹先解决解决大仇再说。看到春虹一掌击飞屠龙客,梅花神弩竟赶不上春虹,他两心中又是一惊。等到春虹脸色狰狞,被仇恨激动得脸胧变形,飞射而至,两人的心中更惊,不约而同向左右一分,闪在一旁不敢出手阻挡。 春虹也不理睬他们,从两人让出的空隙中一闪而过,狂追潜翁。 两人都用上了十成劲,相差无几,潜翁的神行术傲视江湖,以往春虹根本无奈他何,在枫林村和西华山区,他谈笑自若从容而逝,但这次他占不了便宜,奔了半里地,从两丈逐寸拉近,拉近了三尺以上啦! 他心中大骇,除了舍命狂奔之外,他毫无其他念头。本来他想将春虹引向林中去,找九幽天魔,但他有自知之明,在林中逃命,稍一转折固可拉远些,但万一被人预先料中折向,反而危险万分。他只好沿小道拚命奔逃,任何转折皆可能被迫及,唯一的办法是直线狂奔,以免被春虹预先截住转折闪避的方向。 远远地,花魔一群女人在眼前出现。更远些,祥云堡的北门楼在望,他大喜地想:“有救了,花魔,你这救苦救命的女菩萨来得好。” 他拚命逃奔,身后,春虹咬牙狂追,巳接近至五丈之内,危机快到了。 北堡门门楼上,如霜看到了乃母花魔的背影迎向春虹,母女连心,另一个是曾经山盟海誓的情人,她怎能不急?悄然向垛口移,要往下跳。 先前屠龙客拦截之处,恶斗将起。 春帆左手仍提着顿瓮,站在路中泰然喝他的酒,似乎对弟弟追潜翁的事毫不关心,一面喝,一面用阴森的目光,盯视着面前脸色大变的一群锦衣大汉。 屠龙客追不上春虹,梅花神弩又派不上用场。只感到毛骨悚然,对春虹的超人造诣深感恐惧。他正在望影心惊。身后突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 他扭头一看,无名火起。笑的人是春帆,一面狂笑一面举瓮喝酒,瞟来的眼神极为轻蔑狂傲。不屑、阴冷,似乎将他屠龙客看成一个可怜的落水狗。他羞怒交加,无名火突然进发,把春虹所加给他的羞辱,难堪,怨恨,全一古脑儿在春帆身上发泄。一声怒吼,纵到春帆身前,戟指大吼道:“小狗!你是葛小畜牲的同党?” “呼”一声怪响,眼前暴雨出现,扑面盖来,酒香扑鼻。原来春帆突然喷出一口酒,毫不客气地向他的头脸喷来。 他总算身手不凡,向右疾闪,左手一拂,罡风随掌而出,将喷来的酒雨震飘一侧,正待发作,春帆说话了:“老匹夫你听了,我是他的大哥。” “你?”屠龙客吃了一惊,心中骇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弟弟如此了得,哥哥怎会是庸手了看了春帆毫无所惧的阴狠神情,他的怒火反而消逝了不少。 “你就是浪得虚名的龙刀主人?”春帆冷冷地问,语气十分轻蔑,实在令人忍受不了。 “可恶!你这小狗!”他怒吼,迫进两步伸手拔刀。 春帆摇手止住他鬼叫,说:“且慢献世,等会儿动手时,你的龙刀不足恃,梅花神弩和神水腐骨箭也派不上用场,且先听葛某好言相劝,早早滚你的蛋!” “拔剑!老夫要剁你一千刀。”屠龙客大吼。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大爷耳朵又没聋,你与葛某无冤无仇,你父子向我的二弟一再加害,我不愿追究。葛某要杀的人中,没有你父子在内,你给我快离开桐柏山是非场,免得万里迢迢死在河南异乡。有你神水堡的人在场,虽成不了事,但会妨碍葛某的报仇行动,碍手碍脚。你走吧。千万别向葛某动刀。” 春帆阴森森地说完。若无其事地举步便走,酒瓮举起了,送向口边。 屠龙客委实受不了,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不是被空言吓得走的人,大名鼎鼎的龙刀主人,横行江湖数十年,江湖朋友闻名丧胆,这号人物岂是三言两语能吓得走的?他眼怪喷火,缓缓撤刀,怒极反笑道:“小畜牲,老夫一生中,第一次看到你这种狂人,也第一次听到这恫吓大话。” “让你见识见识,今天你看到了听到了,该无遗憾。”春帆也冷冷地答,已经跨出第四步,快接近屠龙客的身左,这儿也就是喷洒之前屠龙客所站的地方。他根本不在乎屠龙客已出鞘的龙刀,向前面阻碍的锦衣大汉们走去。 “呔!站住!”前面的包少堡主大吼。 “你是谁?”春帆冷笑着问。 “包志坚。”包少堡主傲然地答,龙刀出鞘,金芒破空,他狂妄地扑上了。 “儿子,不可!”屠龙客大惊,失色大叫,立即上扑。 快!快得令人眼花,春帆鬼魅似地一闪不见,反而到了包少堡主的身后,酒瓮疾飞,在锦衣大汉们惊叫声中,暴声沉重地响起:“噗!噗噗!”酒瓮在包少堡主的背脊起落,一起一落,一连三记,包少堡主双膝一软,趴下了。他身上有龙蛟软甲护身,但沉重的打击力像泰山下压,双脚挺不住。 屠龙客到了,但刀不敢挥出。中间有包少堡主,他怎敢挥刀? 春帆眼急手快,一把扣住包少堡主的脖子向上提,包少堡主“哎”一声怪叫,手中刀掉了。双手去折春帆扣在他脖子上的大手,浑身却用不上劲,只能瞪眼拚命呼吸,叫也叫不出声音了。 “老匹夫,砍呀!”春帆向对面的屠龙客大声地叫。 屠龙客心中暗暗叫苦,心胆俱寒地叫:“放下人,你我决一死战。” 春帆丢掉酒瓮,三把两把撕掉包少堡主的外衣,说:“哦!果然有软甲护身,怪不得敢为非作歹,包少堡主,总是你首先闯事惹祸,太不知自爱了。你以为软甲便可保你的命么?我不信你是铁打的人,一个指头我可以要你死一百次。” 他开始剥下包少堡主的龙蛟软甲背心,屠龙客大急,向左一绕,疾冲而上,其他的锦衣大汉,却不敢妄动。 “你敢动?大爷先毙了你的宝贝儿子。”春帆冷叱。 屠龙客领上直冒污,厉叫道:“有种你便和老夫拚命,用不着凌辱我的儿子。” 春帆已剥了龙蛟软甲在手,冷笑道:“以其入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哼!大爷我还不屑凌辱你的儿子呢!” 声落,飞起一脚,踢中包少堡主的右臀。包少堡主像一条死狗,生气全无,飞出两丈外,“叭噗”两声,扑倒在雪地上翻滚。 屠龙客怒啸震天,飞扑而上,龙刀幻化金虹,刀风似殷雷,疯狂地卷到。 银色的龙蛟软甲突然飞起,接着光华四射,“嗤嗤嗤嗤!”轻锐的刺耳怪叫乍起。 金芒和湛卢剑的光华奇快地在软甲下面接触,“铮”一声令人心向下沉的清呜震耳欲聋,火星飞溅,人影乍分,金芒和光华齐退。 龙蛟软甲变成了四幅,飘然落地。 屠龙客飞退丈二,手中龙刀轻颤,刀尖徐降,他额上冷汗直冒,怪眼中死盯着仍在震鸣的龙刀。刀尖,一道狭窄的剑痕深入近寸,不怕宝刀损伤的宝刀,终于被湛卢剑所伤,屠龙刀完蛋了。 春帆退了两步,冷冷地说:“看看你的龙蛟软甲,记住这次教训。” 龙蛟软甲成了四幅,湛卢剑无坚不摧,加上春帆的超人神力,行雷霆一击,可挡宝刀的龙蛟软甲迎刃分解。 春帆试出湛卢剑的神奇功能,心中大喜,垂下剑瞥了屠龙客一眼,扭头便走,向阻路的锦衣大汉们走去。 屠龙客死盯住他杖以成名的宝贝龙刀,痛心疾首,举动得浑身发抖,突然仰天狂吼,悲愤地厉叫道:“神水大阵,毙了他!毙……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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