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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两个小狗还在啊?”另一名大汉向两书生狠狠地说:“还以为你们逃出城躲起来了呢!”

  “可恶,你!”为首年纪较长的书生星目生光,唰地—声合拢徐徐扇动的摺扇:“干什么的?”

  说的话一点也不斯文,却有地方恶少的气概。

  “找你的。”大汉狞笑。

  “找本公子有何贵干?”书生这句话总算带了点文味,神气地反问。

  “昨天……”

  “昨天庙会。”书生抢着说,颇有威仪。

  “你们……”

  “我们来逛庙会,没错。”

  “我家小姐进香,你们两个小狗疯言疯语调戏我家小姐,打伤了两位随从趁乱溜走,可有此事?”

  “不错,有这么一回事。”书生笑吟吟地一团和气:“不过,必须更正的是,那个什么汴京一枝花先对本公子眉目传情,而非本公子调戏她。好,你们是……”

  “在下兄弟是范府的护院,奉范大爷所差,搜寻你们两个小狗,弄至范府让你们快活。”

  开封范家,是本城十大豪强之一,为富不仁,交通官府,甚至与周王府的人搭上线,名列十大豪强之首。

  本城的市民.暗地里将这位范轩宇范大爷,叫作犯不得,确也无人敢冲犯这位豪强。

  范大爷有三子二女,美称汴京一枝花的范春燕范大小姐,是范大爷的长女,十七、八岁的大闺女满街跑,经常在郊区跑马,拳剑双绝,脾气火爆,谁冲犯了她,保证灰头土脸。

  本城稍有身分地位的年轻子弟,谁也不敢接近这位美丽的女豪杰,所以十七、八岁还没找到稍像样的婆家。

  只有那些不三不四的恶少纨袴子弟,愿意与她接近追逐裙吓,她却不愿在这些恶少中选择郎君,高不成低不就,似乎她并不急于找婆家。

  姜步虚对府城附近的新鲜事,有相当广泛的了解,对于一些风闻与奇事秘辛,也喜欢探究来龙去脉。

  他像一个冷眼旁观来世外的幽灵,注视着世间人事的浮沉,默默地隐藏自己,置身事外不参予足以引起注意的纠纷,一直不曾发生难以收拾的意外变局。

  他并不认识范家的护院,在开封,那一家大户不豢养打手豪奴?

  没有人手那能称豪道霸?

  两个书生反而比两大汉神气,按理说,秀才遇着兵,两书生应该害怕躲避才合情理。

  他避在一旁,有意看结局。

  其实,大汉强横地推了他一把,心中难免有点不快,想看结果也是正常的反应,这是年轻人的劣根性之一。

  “是不是范大小姐回心转意了?”书生笑容依旧,似乎不介意被人一而再的骂作小狗:“所以派你们请本公子上她的妆楼?妙阿!那就走,领路啦”

  “哈哈哈……”大汉狂笑,巨爪一伸,要扣书生的右手脉门:“我带你走……”

  “狗爪子挪开!”书生的折扇,反而敲中大汉的脉门,道:“无礼!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大汉的手突然发僵,僵在当场张口结舌,状极可笑。

  另一大汉一怔,突然醒悟。

  “是练家子会制穴术!”大汉急叫,踏出一步猛地铁拳疾飞,一记黑虎偷心走中官兜胸强攻,居然拳风虎虎,有担任护院的充足本钱。

  另一名书生却从侧方切入,伸脚轻轻一挑,靴尖吻上了大汉的右脚膝弯外侧。

  身形一挫,铁拳落空,随即砰然摔倒,像倒了一条大牯牛。

  “你也躺!”稍年长的书生招扇一挥,敲在被制住脉门的大汉肩尖上。

  禁制骤解,大汉也倒下了。

  引来不少闲人围观,喝采之声此起被落。

  两大汉一蹦而起,羞怒交加,怒吼着要拔藏在腰间的匕首行凶。

  哗笑声中,两把刚拔出的匕首,突然落人一位英俊的年轻白衣人手中。

  那是一个身材高壮的公子爷,所穿的月白长衫是绸制品,气慨不凡,剑眉虎目颇具威严。

  他腰带系着精致的荷包,有公子哥儿时兴的如意结系流苏饰物,一看便知是位身分地位不简单的公子爷。

  谁也没看清变化,围观的只觉眼一花,白影乍现,一双手便分别夺过两大汉手中的锋利巴首,而且是肉掌握住匕首夺获的。

  “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公子爷沉叱,信手将匕首向街旁的阴沟一丢:“你们两个猪一样的蠢货瞎了猪眼,居然胆敢在柏家的嘉宾前无礼,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给我滚?哼!”

  两大汉大惊失色,就凭对方赤手抓匕的手法,就令人心惊胆跳,怎敢再逞强?脸红脖子粗地慌乱的排开人丛,狼狈而遁。

  “我猜,你是大名鼎鼎的李白衣。”少年书生明亮的星目中,有挑衅的神情:“似乎,你与开封柏家是对立的,没有理由把在柏家作客的人称为嘉宾,到底有何用意?我听你解释。”

  “在下正是李白衣。”白衣人笑吟吟地说:“区区与开封柏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迄今为止还说不上对立。他做的他的武林侠客,我做我的邪道大豪,在双方不曾发生利害冲突之前,相互保持尊敬是必要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邪道大豪,有权保护开封豪强犯不得,以免他受报?”

  “呵呵!区区绝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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