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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双剑接触,谁的御剑内力强,谁就是胜家。

  孟姑娘剑术虽然奇幻绝伦,但比内力却相去远甚,双剑无可避免地接触,强弱立时可见。

  身形未隐,剑无法收放自如,客卿的剑已排空而至,剑气澈体生寒。

  孟姑娘既控制不了身形,也控制不了被震偏的剑.知道完了,只能绝望地等侯长剑贯体。

  生死间不容发,斜刺里剑虹耀目,挟风雷而至,是四海游龙。

  铮一声狂震,剑气四散。

  客卿惊叫一声,飞退丈外。

  “你也接我一剑!”四海游龙大叫,身剑合一追击,风雷隐隐中,剑尖前似乎进射出一道霞光。

  那是晚霞在剑身上所造成的视力错觉,声势更为惊人。

  客卿本待稳下马步接招,还有点不服输,但眼角瞥见不远处摇摇晃晃站起的活行尸,连站都站不稳,像是受伤不轻。

  他心中一震,不假思索地一跃三丈,到了活行尸身旁,架起飞掠而走。

  二比二变成二比一,一个四海游龙一比一已是胜负难以预料,二比一那是活路?不撤走才是一等一的笨瓜,用救人来作为撤走的藉口,至少可以保全颜面。

  “穷寇莫追,老鬼厉害!”四海游龙高叫,阻止孟姑娘追赶。

  “这老鬼是何来路?”孟姑娘惊然地说:“剑时间的劲道可怕极了,不能碰,一碰就震得整条手臀发麻,有点像传闻中的罡气。”

  “是一种走刚猛路子的乾元功的一种。”四海游龙说:“不但火候比活行尸摔厚,而且可以克活行尸的阴煞大潜能,与他交手,最好不要被他近身行直接狠拼,那会剑折人伤的。”

  “看来,风云会这次动用了不少顶尖高手,像是志在必得呢!”孟姑娘收剑苦笑。

  “你们已经如愿捣散双方的会盟谈判,会云会算是失败了。”

  “但愿如此。”

  “咦?那小子呢?”四海游龙跳起来,在附近飞步穷找。

  半死不活的姜步虚不见了,像是上天入地无影无踪啦!

  附近不可能藏身,但就是不见丁。

  “会不会是被风云会的人,乘机偷偷地拖走了?”孟姑娘也在找,一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能、这附近绝对没有第三个人潜伏,能将那小子拖走,而逃过你我的耳目。”四海游龙道:

  “可是……人呢?”

  “难道他是自己逃掉的?”

  “也许。”孟姑娘口气不稳定。

  “哼!便宜了他。”

  “他会找我们的,我好担心。”孟姑娘犹有徐悸地说:“他居无定所,神出鬼没,我们找他不易,他找我们却方便得很,我……”

  “别怕,我会收拾他的,让他来找我好了,我—定可以用绝学埋葬了他永除后患。”四海游龙信心十足地说:“他被两个恶魔整治得半死不活,而两个恶魔却不堪我一击,你还怕什么?”

  “这……”孟姑娘显得有点犹心忡忡。

  “走吧!天快黑了,得赶几步进城呢!”

  客卿架住活行尸的右臂助力,健步如飞落荒而逃。

  “你好像不会受伤?”客卿逐渐消去架力。

  “没……有。”活行尸仍有点情绪不稳:得谢谢客卿那解危的一剑。”

  “你怎么被击倒了?被剑击倒而不受伤,太幸运了,我以为……”

  “击倒我的不是剑。”

  “哦?那是……”

  “他攻出的剑,被你抢救的一剑影响,手上略顿,我抓住机会躲闪,岂知他左掌一伸,一股可怕的无情劲道.挟奇异的气流呼吼,猛然迎面压到。

  我毫无抗拒的能力,头晕目眩内腑翻腾,倒摔出丈外,不知天地何在,这小畜生好可怕,天知道用的是何种神奇秘学?”

  “我也弄不清他御剑的内功属于那一派流的奇学。”客卿老脸一红:“老夫浪迹天下四十余载,自信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内外功派流知识颇为渊博,对方一出手,我就知道是那一派流的武功根底,可是,这小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笑,入耳清晰直撼脑门,令人闻之毛发惊立,真有点像是鬼笑魂号。

  两人大惊失色,两面一人候然转身,剑在手,勾魂链离腰,反应惊人。

  又是一惊,也感到心中发虚。

  身后不足八尺,只见姜步虚背手而立,不怀好意的阴笑未止,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像伺羊的狼。

  “少吹牛了,老家伙。”姜步虚不笑了,语气饱含嘲弄:“你混了四十多年,到头来只配做一个不敢露名号的什么客卿,你要是真有本领,不自立门户创门建派才是异数,我鬼神愁出手让你猜三次,看你是否能知道我的武功派流根底,准备了。”

  客卿老脸发赤,无名火起,弄不清姜步虚为何知道自己的客卿身分,这番语也挖苦得令人受不了。

  “你也吹起牛来了?”客卿咬牙道:“在茶亭,你被敝同伴一掌打得落荒而逃,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在江湖玩命的人,都是活得不耐烦的货色,何足为奇?”姜步虚真有无比感慨:“我干广四年掌鞭,跑遍了犬河两岸,见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遭遇过不少风险,但都能平安无事,所有的凶险几乎都可以预知。

  可是,踏入江湖没几天,碰上你们这些各门各路牛鬼蛇神,便一而再碰上致命的凶险,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杀丢命。

  即使是所谓正道人士,也随时可能兽性发作,不择手段杀人实在是令人愤慨,人的耐性有限,我也不例外,你们如果再用断手卑鄙恶毒的手段要我的命,我将无可抉择地开杀戒,那对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最不幸的噩耗。”

  “哼!老夫会……”

  “希望你们会尊重自己的人格尊严,凭你的所学,光明正大地与在下公平搏斗。”姜步虚抢着说:“贵同伴猝然用绝学向陌生人下毒手,已经卑劣得不可宽恕,与偷袭并无两样,他是谁?”

  “老夫不管他人是谁?”

  “你呢?贵姓?”

  “老夫甘愿做一个隐名的客卿,就不会宣示名号,你为何要问?”

  “知道对方的根底,就占了一半胜机呀!”

  “哼!你连一成胜算也没有。”

  “证明给我看。”

  “拿命来!”

  沉喝声中,剑发狠招怒海藏针;吐出一道道杂乱无章的电虹,中间暗藏注了全部真力的电芒,随时皆可能制造致命一击的好机会、对手绝难他辨那一道电芒是致命的一剑,胡乱封架必定上当自暴空门。

  可怕的电虹,罩住了赤手空拳的姜步虚。

  “刺穿他!”一旁的活行尸兴奋地大叫。

  剑浪怒涌中,蛟筋索直像针一样锲入涌的剑浪空隙,更像蛇一样缠住了客卿握剑的手腕。

  “起!”姜步虚的喝声似沉雷。

  剑浪乍消,电虹崩散,传出客卿一声惊叫,身躯上升前飞。

  蛟筋索滑出,重新飞舞。

  “叭叭叭!”抽中人体的暴响震耳。

  上升飞起的客卿,升至顶点的前—刹那,已经结结实实地被抽了三记,蛟筋索抽在腰、背、臀皮勒肉厚的部位,滋味并不好受。

  内家对内家,一鞭—条痕。

  “哎……唷……”砰然摔落的客卿鬼叫连天、剑已脱手抛出丈外去了。

  活行尸大骇,大喝一声,双掌来一记推山填海,阴厉的罡风狂刮,向姜步虚全力猛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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