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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那好极了,兄弟在武昌府城地较熟愿为二位效劳。”

  中原抱拳过头,说:“小弟先谢过安兄盛情,正欲倚仗安兄鼎力成全。”

  祝老弟但请吩咐,能为二位效劳乃是兄弟的荣幸。”

  “小弟想抑仗安兄鼎力,在布政使衙门,听一椿有关人犯的消息。”

  安钧鼓掌大笑,笑完道:“祝老弟,你找对了,衙门里兄弟有的是朋友,保证不叫兄弟失望了。”

  “有劳安兄了……”中原将五年前父亲被诬的概略说了,请安均留意打听爹爹的下落。

  安钧拍着胸膛一口承诺,然后说小事一件,全是兄弟的身上,不消三天,必有佳音回报,兄弟但请放心。”

  葛海文也连声拜托,站起说咱们该赶路了,今晚恐怕赶不到地头哩。”

  安钧站起,笑道:“走得及,酉牌未定可赶到,兄弟在鲇鱼有别墅一座,请二位赏脸,至寒舍驻驾一息。”

  “打扰安兄,甚是不安。’中原决定接受了。

  “老弟别客气,有二位光临,寒舍可算得是蓬荜生辉。”

  三人收夺整衣,向东越山而去。

  鲇鱼口镇在城西南不远,有一条大道通保安门,是江夏县所属的大镇。面对大江,对面就是鹦鹉洲的上游,不时有大小商船停泊,建有修船场,镇中设了两个巡检司,叫“鲇鱼口镇巡司”,可见这座大镇定不等闲,像汉阳对岸的汉口镇,那时已经发展得相当繁华,但只设了一个“汉口镇巡检司”而这儿却两个。

  朝河一面,建了一座木造码头,显然,是用来停泊接送对面汉阳本宅的船叟之用的。

  西牌末,一行人踏着灯光,到达了别墅前。

  吊桥这一面,建一座木造牌楼横匾上有三个斗大漆金大字:“临江园。”

  这时是八月初旬,一弯新月已被西方天际的云层掩住,东面无云,星光闪耀,大地漆黑,在外面不见里面的光景,竹林太密了。

  安钧站在桥头,吹了一声口哨。

  园口竹门,吱呀呀开了,随着现出一盏浅红色的灯笼,两个青衣大汉到了桥边,“是少爷吗?奴才王升王禄,久候多时。”

  “谁来了?”安钧问。

  “姑太太与姑小姐今早到,还有……”

  “别说了,王才来了吗?”刚到一刻。

  安钧问完,方转身肃客上桥,海文心里摘咕:“这家伙的仆人都姓王,怪,自己的宅院,为何问了老半天,方动身上桥。”

  他想起过江夏山不久,在一家花店里的讨茶水喝,安钧曾经在一旁偏僻处,与一名村老用奇怪的语言交谈,观情形,这家伙定然是个不安份的人物。”

  他起了疑心,暗中留了神,心中便顿生警惕,他有顾虑,因为他的身份,不许可他与正道以外的人交往,那会惹起天在麻烦。

  中原对江湖一切陌生,倒没什么感觉,泰然举步,接着安钧入园。

  护园深池也不过三丈五六,吊桥宽谨五尺,人走在上面,摇摇幌幌,进入竹内,便看到门内的巨大绞盘滑车,和左右一栋小屋屋里有隐隐灯光。

  转过一座桃林,便看到宅前广场的灯光,大庭外,盏竹底蓝字的大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芒,庭中,灯光辉煌,有两名中年大汉在门前似有所待。

  王升高举灯笼,进入广场便亮声叫:“少爷驾到。”

  两个中年人疾趋广场下相迎,同时躬身行礼说:“少爷回来了,辛苦了,姑太太今晨过江……”蘅表妹是也来了我知道,你派人禀告姑,我有客人。”

  “是,少爷。”

  准备酒席,先带客人梳洗沐浴,今天真累了。

  “我这就吩咐下去。”

  到了庭内,安钧给中原和海文引见中年人:“这是兄弟临江园的内外两位管家金叔和全叔,两位老弟如有的需,请吩咐他们,请先随金叔至西和庭客安顿,等会兄弟再派人相请。”

  两人连声道谢,随金叔转入庭后。

  金叔领两人走过穿堂,吩咐两名仆人准备茶水及盆洗各物,出院子直趋西庭。怪?偌大一座豪华宅院,好像没住几个人,听不到人声,人行走其间,脚步放得轻轻地,说话更是悄然低语,像有所忌而各处的灯光,却是辉煌,以两侧的长廊来说,每隔三丈,必有一盏灯笼高悬廊柱下,鸟兽亦无法遁形。

  远望四进内院之后,一座高楼耸天而起,飞檐画角高挑,檐下铁马迎风清鸣,每一扇窗门,皆闭得密不透风,内面的灯光,偶或在里面透出窗帘,只看到一团团朦胧的光彩。

  走廊仿屉廊的形式建造,木板光溜平滑,人行走其间,发出轻脆的响声,这不是雅致,事实是防止夜行人潜入的设备。

  中原对这些景况一无所知,但海文却是行家,看了宅院的布置章法,心中警觉,但不动声色。

  海文本想金叔领两人进入宽敝的西庭,里面着两名健仆伺候,领入客房,招呼茶水衾枕等物,金叔自去了。

  提醒中原,但恐怕他经验不够,反而大惊小怪偾事,忍下不提。

  两人分住两间有内间的客房,各有一名健仆伺候,两排精美的客房,只有他们两名佳客。

  两人沐浴洗毕,出到西庭,五六个健仆已在开筵,安均亦正好踏入庭中。

  安均已经有意打扮过一番,穿一件玉色长衫,发结上加一个玉环。显得洵洵温文,潇洒俊逸,端的是恍若临风玉树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可惜,他脸上太白,显得不大稳健。

  一进门,他爽的一笑,说:“两位贤弟光临舍下,愚兄无任欢迎,权藉水酒一杯,略表寸心,只是夜间筹措不及,过于简慢,两位贤弟尚清海涵一二。”

  他的口气和称呼,改得极为亲密,中原倒不觉得刺耳,海文竟悚然而惊,小家伙,不知怎的,老感到安钧这人来历不明,不像正道的人,心中就有点别扭,就说:“安兄好说,我兄弟打扰尊府,多感盛情款待,安兄如再客气,我兄弟可坐下住啦!"

  安钧呵呵一笑,肃客入位,说:“兄弟已将两位贤弟临危援手之德禀明家姑母,家姑母吩兄弟向两位贤弟先行致意,彼此不算是外人,明日午间于内掌治酒,恭请两位贤弟赏光,并面致谢忱,尚请两位贤弟勿弃。”

  中原就主客位落坐,泰然的说:“我兄弟来得鲁莽,明日理当往拜令姑母……”

  “家姑母一向晏起,不敢劳驾两位贤弟,明日午间,兄弟自来敦请两位。”安钧抢着回答,接着举杯敬客。

  海文量大如海,来者不拒,中原却不行,酒杯一沾即放,酒过三巡,海文淡淡一笑道:“安兄祖籍汉阳府,并在武昌有别业,对长江隔岸两府的英雄人物,自然了若指掌喽!”

  “略知一二,葛贤弟是找人吗?”安钧傲然地答。

  海文略一沉吟,笑道:“小弟不过向安兄打听一件小事而已。”

  “兄弟愿为效劳。”

  “武昌府有一位姓于名春的人,绰号叫一枝花,安兄可知道这人的来龙去脉?”

  安钧似乎脸色一变,随又笑道:“一枝花于春,兄弟与他并无交情,亦未见面,只是闻名而已,他家住地在东九十里惊矶山畔,极少在府城现身,听说他是武林前辈飞虹剑客的门人。”

  “飞虹剑客不正是安兄的乡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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