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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不给保……证,小……小美女……一定死……我宁可同……同归于……于尽……”

  “我会把你每一块肉揭开来搜。”禹秋田不信邪,开始撕破对方的衣裤:“就算你藏在肚子里,我也会剖开你的肚子搜出来。”

  “就算你搜出了,也……也不知道用……用法和用……用量……”

  “唔!你这混蛋有道理。”禹秋田停止撕衣:“我既然知道你勒索了哪些人,当然知道你的解药形状和用法。不过,你也许真的改了配方。”

  “你最好不……不要冒丧……丧失小……小美人的风……风险。”

  “我更不想冒放掉你,与鹰扬会大群混蛋玩命的风险。”禹秋田拾起剑,锋尖徐徐伸向黄山邪怪的咽喉:“一劳永逸斩草除根,是最安全的保命金科玉律。”

  “何必呢!我……我只是鹰……鹰扬会聘……聘请的人,他们不……不会为了我的个……个人恩怨,而向……向你大功干戈。”黄山邪怪在剑尖前魂飞胆落:“我……我发誓今后不……不找你,我……我也不……不知道你……你是老几,你决不是什……什么京都贵……贵公子……”

  “好吧!姑且信任你一次,虽则你这种杂种不值得信任,你黄山邪怪本来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浓,坏得全身臭的贼王八狗杂种。”

  “你……你放我……”

  “我放你一马,交换解药。”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山邪怪精神来了,怨毒地狠蹬了他一眼。

  “哼!你也该知道,我也是坏得不能再坏的……”

  “我宁可相信你是守信诺的好汉。”

  “解药拿来。”禹秋田手一伸:“解药如果不对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决不是守信诺的好汉,保证你的命丢定了。”

  “在我的靴……靴统里……”黄山邪怪吃力地解右靴的系带。

  “你这混蛋藏得真隐秘。”

  靴统是夹层的,藏一只薄皮小夹袋真不易发现。

  小革袋刚拉出,便被禹秋田一把夺过。

  “你这混蛋的解药,根本不曾改变配方。”禹秋田取出一片暗褐色的药饼,压了几道纹路,形成三排十五小片,嗅了嗅说:“还真被你唬住了。”

  “用法是……”

  “我知道。”禹秋田凶狠地解下对方两只靴,撕烂检查,又找出另一夹袋药末:“这是你黄山邪怪另一种相当灵光的法宝,百日消魂散,勒索的另一种定时毁人毒药,解药呢?放在哪里?”

  “一种解药两……两用。”黄山邪怪沮丧地说:“其实……其实是同……同一种解药,只是份量不同,嗅入与吞入不一样而已。我……我可以走了吗?”

  “你想死?”

  “你……”

  “上面我那位小书童,不宰了你才怪。”

  “这……”

  “你给我好好躺。”禹秋田一掌把黄山邪怪劈昏。

  他到了惶然站在室门口的梅贞姑与夏姑娘身夯,递出四小片解药。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了什么事。”他气冲冲地说:“我的书童认为你们不是坏人,所以要我替你们尽一份心力。然我知道栖霞幽园出来的人,是颇受尊敬的名门子女,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实在没有顺便援手的必要,但我仍然做了。”

  “请接受我们衷诚的感谢。”梅贞姑由衷地道谢。

  “无此必要。”他的话硬梆梆余气未消:“服下解药,心中以正常进度默念一百下,你们便可奇毒自消了,我会替你们争取时间。”

  他奔向走道,顺手摘了黄山邪怪的剑鞘盛剑,将连鞘剑抓在腰带上。

  “这个人,你们不能杀害他,至少这次不能杀。”他在第一级石阶止步,转身指指昏厥的黄山邪怪:“我为人也坏,但守信诺。还有,请不要过问我在庐州的行事。”

  “等一等……”

  他已经飞奔而上,充耳不闻。

  上面,小秋明正等得心焦。

  “公子爷,怎么拖了这许久?”小秋明撅起小嘴埋怨:“我听到有脚步声,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不用些心机诡计,能把老邪怪的解药退出来吗?你以为容易逼一个明知必死的老江湖就范上当?”他牵了小秋明的手向厅门走:“来一个杀一个,再上去抓八表狂生,他一定知道祝堡主的藏匿处所。我敢打赌,他也是来庐州找祝堡主的。”

  “不可能,公子爷。”小秋明大摇其头:“郎家的人已经确定置身事外,如果祝堡主确是藏在郎家,应该早就搭上线了呀!”

  “不久就可找出真相了。人来了,准备。”

  打开厅门,两人分别闪在门侧候敌。

  他俩以为下来的人,必定是鹰扬会的高手,岂知却料错了,来的是郑振国和两个打手。

  如果是鹰扬会的人,必定直接入厅。

  一个打手老远便急步枪出,奔向厅外的小室。

  禹秋田听出脚步声不对,打手势示意准备外出动手。

  小秋明改穿了园中童仆的衣裤,只是手中有剑而已,如果出厅,对方一定认为她是逸园的人。

  “不好了!”外面突然传来打手狂叫狂奔的声音:“我们的两个人被杀死在房内,快传警……”

  小秋明急冲而出,速度骇人,身剑合一有如飞虹横天,比狂奔的打手快了三倍,一剑贯入打手的背心,身形一顿剑即离体。

  郑振国的武功,比两个打手保镖差远了,一看到流光飞虹似的剑影,已吓了个彻体生寒,打手中剑,更是魂飞天外,叙头撒腿狂奔,一面狂叫示警。

  另一名打手逃不掉,小秋明已经到了,仓促间投剑自保,“铮”一声接住小秋明攻来的一剑,惊叫一声,被震得向左飞撞,砰一声撞在墒上反弹倒地。

  小秋明再次身形一顿,失去追杀郑振国的机会了。

  “不可远追。”禹秋田出厅低叫:“一百下时辰末到,不能离开。”

  摆平了两个打手,万花楼已剩下不足二十人了。

  主要的主事人黄山邪怪不出面,楼上的八表狂生便成了当然的主事人。这家伙精明机诈,明时势知兴衰,也是一个惊弓之鸟。楼下密室的人被杀,黄山邪怪又音讯杳然,可知必定已道不幸,显然是栖霞幽园的四男女,并没真的完全被制,因而出了意外。

  想起栖霞幽园的人不曾受制,这位狂生只感到寒流起自尾闾,直冲天灵盖,顷刻间彻体生寒。

  禹秋田与小秋明守住甬道枯等,等人涌来大开杀戒。

  毫无动静,全楼死寂。

  不久,二人登上二楼,这才发觉鬼影俱无,剩下的二十余个鹰扬全与郑家的人,早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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