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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他转身寻找被他击倒的尤老,可是,尤老已不知何时溜走了。

  他不死心,迅速进入房舍,希望能拽住屋内的人逼取口供,他知道屋内至少还有五六个人。

  黑夜中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任何角落也可以躲藏,到何处去找人?想得到必定白费劲。

  辰脾左右,他才回客店,退了房间取走了行李,匆匆出了宾阳门,到了城东的郊区。

  不能在城内闹事,城内活动不易,举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下,他必须出城找地方隐起行踪,化明为暗方能办事,方能避免受制于人。

  他在东湖的南岸一处小村落,向一家姓张的农户借住,还以为真的可以摆脱对方的追踪。

  小村仅有十余户人家,位于东行的大道旁,这地方不适宜隐身.他毕竟缺乏江湖上的经验。

  他打算午后再到东湖走走,或许能碰上一些人打听消息。

  上次在东湖碰上了不少人,这些人应该可以供给他一些线索。

  整理好借住的简陋客房,正想小睡片刻养神,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晁公子。”主人张老农在外叩门:“外面来了七八个人,要求见公子爷。”

  “哦!是些什么人?”他拉开房门问。

  “他们不说,只说见面自知,有男有女,佩刀技剑。公子爷,请千万小心。”

  “多谢关照。”他由衷地说,举步向外走。

  出了院门,他颇感意外。

  八位男女,他认识两位。

  一是太极堂的追魂夺命刀楼炉主。

  一是上次在东湖拦住他的美丽小姑娘。

  原来这美丽的小姑娘,是太极堂的人,而且地位甚高,八个人显然以小姑娘为首。

  他曾经对这位小姑娘甚有好感,想不到小姑娘却是太极堂的重要人物。

  小姑娘那天穿得朴素,像个小家碧玉,今天却是穿水湖绿劲装,外罩薄绸同色披风,气质完全改变,变得明艳照人,风华绝代中带有三五分英气,佩的剑光花出色,比公冶纤纤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起飞燕杨娟.似欠三两分成熟,但青春少女的气息,却比飞燕容易吸引人。

  天下的男人们,谁不喜爱青春少女?

  “诸位消息真灵通。”他出门微笑:“在下刚到片刻,诸位就找上门来了。楼老兄,有何见教?”

  追魂夺命刀的身份地位。在其他六位同伴中,显然排名在最后,因为所站的位置在最外侧。

  “堂主的干金,特来求见阁下。”追魂夺命刀讪讪地说:“不敢相瞒,敝堂派有眼线,留意阁下的动静,所以知道阁下的落脚处,因此……”

  “因此前来会晤?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小姐,这位就是晁爷。”追魂夺命刀向小姑娘欠身说:“晁凌风,晁爷,这是堂主的千金冉芳华冉姑娘。”

  “幸会幸会,冉姑娘。”晁凌风抱拳为礼:“那天在东湖,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该说我有眼不识泰山,晁爷。”冉芳华羞红着脸,神态十分动人:“那天一指高升该是晁爷赶走他的,而非公冶姑娘所逐走……”

  “姑娘料错了,那天确是公冶姑娘把一指高升迫走的。请问姑娘,找在下有何见教吗?”

  “奉家父所差,请昆爷至小洪山镇小叙,请教晁爷被劫持的经过。”

  “这……其实,在下迄今仍然查不出那些人的底细。可以确定的是,在下被暗算劫持的事,与一帮一堂无关,而一帮一堂却为在下的事而流血火并,在下深感遗憾。目下满城风雨.谣言满天飞,在下委实不宜与任何一方的人往来,以免引起更深的误会。令尊的盛意,在下恕难应召.姑娘请谅。”

  “晁爷,请务必成行。”冉芳华坚决地说。

  “很抱兼。恕难从命。”他也坚决地拒绝。

  一名中年人哼了一声,鹰目闪闪生光。

  “阁下。”中年人沉声说:“堂主的干金可是一番诚意,阁下不必推三阻四。一帮一堂为了阁下的事,死伤甚惨,在倩在理,阁下也该有亲自出面交代的必要,要不就是作成心虚……”

  “你说什么?”晁凌风不悦地抢着问:“好一个作贼心虚,你说话的口气,是贵堂主所授意吗?”

  他本来就对太极堂有成见.总觉得九天玄女于天香,设谋劫持青龙帮的少帮主,不论任何方面都是不合道义的事,主观上就认为太极堂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十二命的客船血案,要说太极堂毫无干连,那也是难以令人心服的论调,至少大多数江湖人不以为然。

  虽则金狮曾经义正辞严向他保证与太极堂无关,但要说他完全相信,那是欺人之谈,他心中有疙瘩乃是情理中事。

  这位中年人的口气,勾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晃爷请息怒……”小姑娘一看不对,赶忙出面劝解。

  糟了,他更冒火啦!

  “冉姑娘。”他虎目怒睁:“你居然不先制止你的人胡说八道,看来,你是有意带人来示威的了。”

  “晁爷,请听我说……”冉姑娘毕竟也是少见识的人,处理不了这种突发事件,急于解释,反而弄得更糟。‘’

  “在下没有听你说的必要。”他大声说:“你一度曾经指责在下说谎,所以在下不相信你,因为你把真话当作谎言。你们走,有什么事,你们去找妙手空空柏大空,因为他拍胸膛包揽了你们一帮一堂的过节,与我晁凌风无关,请不要来打扰在下的清静。”

  来的八个人中,除了冉姑娘年纪比他小之外,其他的人包括追魂夺命刀在内,年岁都比他大得多。这些自命不凡在江湖玩命的人,怎受得了他一个后生晚辈的怒责?

  那位紧跟着冉姑娘形同保镖,相貌威猛高大魁梧的中年人,立即怒容满脸,虎目怒睁。

  “姓晃的,你这人火气怎么这样大?”中年人沉声说:“不要以为本堂的弟兄尊敬你,你就……”

  “你简直在放屁!”他粗野地叫:“看你们这种声势汹汹的鬼样子,这叫做尊敬?如果不尊敬,岂不是要把在下踩在脚底糟蹋?哼!在下的确火气大,当在下被一群狗养的杂种,用阴谋诡计掳入地牢,用金针过脉制丁十三条经脉,再上绷架绞桩灌辣椒水逼供,要在下心平气和与你们这群不知感恩的人表示驯服,你是昏了头。我警告你们,在晁某尚未查出凶手之前,贵堂难免涉嫌,所以你们最好识相些,离开晁某远一点,不然,哼!”

  他愤然说完,扭头往农舍走。

  “晁爷……”冉姑娘惶然叫。

  “小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中年人阻止姑娘多说:“看他那精神抖擞的神气样子,像是被金针过脉上绷架绞桩折磨的人吗?”

  “成副堂主……”

  “小姐,请让本副堂主处理。”中年人用具有权威的口吻说:“金狮宋副堂主说这小辈如何了不起,本副堂主却是不信,不将他带回小洪山镇,如何向堂主交代?不能与这小辈来软的,哼!”

  他止步候然回身,冷然注视着夸海口的成副堂主。

  太极堂有三位副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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