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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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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的秘密配殿,也出来了两男两女四喇嘛。 一阵叽哩啪啦怪叫,喇嘛们比手划脚向他叫吼,他一个字也没听懂。 “好了好了,不要再胡吠叫了。他用标准的京腔大声说:“我知道你们之中,最少有两个是汉人,有一半人懂汉语,你们如果依旧叽哩哇啦唬人,在下将毫不迟疑拔刀。不要以为天子脚下有兵马御林军数十万,我百了刀不在乎,杀了人天涯海角一走,谁也找不到我!“ “孽障斗胆!” 铁鼎右方那位相貌狰狞的喇嘛,用纯熟的官话沉叱:“简直是无法无天,胆敢在皇部撒野,想造反呀!” “哈哈哈……”他狂笑:“造反是最流行的游戏,很好玩的呀!和你们一同在豹房鬼混,陪皇上一起扮嫖客逛教坊做龟公,甚至称兄道弟的剧盗白英造反;张茂也造反;我那几位乡亲刘家兄弟造反;齐彦名也造反……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只支撑了四五年,但他们没白活了一辈子。 成王败寇,必要时,我也造一次反来玩玩并无不可。你最好不要勾起我造反的兴趣,因为第一处遭殃的地方,一定是你这护国寺。“ “你不要猖狂,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喇嘛口气一软,脸上要吃人的神情消失无踪。 “是吗?你以为我是来玩的?” 他手一探,取出藏在袄内的两尺八寸连鞘狭锋刀。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翻云覆雨陈世杰的下落,要讨回我家被那些趁火打劫的杂种,所劫走的三件传家至宝!” “佛爷怎知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找错,我如果没有确证,不会上门残害无辜。” 他脸色渐变,杀机怒涌。 “你能证明佛爷……” “抢劫贼的人中,已证实其中一个叫幻腿杨宏。杨宏是贵寺的小国师,大慈大悲护国佑圣呼图克图的死党,你们都是狼狈为奸的一丘之貉。我要一步步追出你们的原形来。你是不是大慈大悲护国佐圣呼图克图?” “佛爷不在乎你的威吓……” 一声长啸,他飞跃而进,半途狭锋刀出鞘,身形一闪便登上月台。 六喇嘛大骇,来不及应变。惊饰地两面急分,仓猝间来不及行法捉妖。 他双手握刀,在长啸声中,势若雷霆刀幻异光、电射而下。 一声怪响,千斤铁鼎不可思议地中分,坍倒,地面为之震动,罡风劲气徐消。 他高举钢刀,屹立如天神。 从左右配殿出来的八名男女喇嘛,狼奔豕突惊怖地逃回配殿,有两个腿一软,惊倒在地上挣扎难起,似乎胆都快吓破了。 “这就是榜样。”他的刀指向脸无人色的护国佑圣呼图克图:“我知道你的邪术非常了不起,知道你在豹府曾经赤手力搏猛虎;但在我面前,你所有的能耐,只能算是雕虫小技。小国师,不要让我失去耐性。” “你……你…” “我不想把护国寺变成血海屠场,当然不希望大闹皇都,今后改名易姓亡命天下。但如果非采取这种暴烈手段不可,我会毫不迟疑地采用。说!我等你的答复!” 他的刀,再次幻现奇光,杀气腾腾,似乎随时皆可能挥刀行雷霆一击。 能一刀剖开千斤铸成的大铁鼎,足以吓走任何自以为铁打铜浇好汉的。 就算铸铁不纯,性脆易碎,但如想用普通的刀一刀两分,那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却不可思议地发生了。 坍倒中分的铁鼎摆在眼前,决不是用来骗人的障眼法,那铁鼎也决不是用泥烧的。 “杨宏随军到辽东去了,名义上是征召的军户,其实是奉东厂密令,前往搜刮辽东珍宝的密使。”大喇嘛屈服了,乖乖吐实:“杨宏在霸州到底子了些什么勾当,我身在禁中怎么可能知道?他所搜刮的珍宝,如果列册呈报,那一定进了东厂,落在谁家,只有东厂的人知道。如果没列册,那就表示杨宏已经纳人私囊,你必须找到他,才能知道下落。” “他去了多久了?” “去年十月初动身的。” “翻云覆雨躲在何处?” “他在瓮山刘侍郎家的槐园当总管,你已经找过他了。他逃回京城,随即匆匆忙忙忽然远走高飞,恐怕你永远找不到他了。” “好,我会找到他的。你说,杨宏是去年十月初,才动身去辽东的?” “是呀!” “没弄错?” “佛爷不可能弄错,是响马贼平定之后才走的。佛爷与东厂的主事张锐张公公有交情,不会弄错。” “有人说,他是三年前调往辽东的。” 他想起在槐园道路旁的凉亭口,郭智先所供给的消息。 郭智先也是曾经在皇宫大内走动的人,跟随另一位国师大定大慧佛,出入禁苑豹房,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三年前确曾派他去,他认为远东太苦,送了一笔厚礼给掌锦衣卫的钱宁,只挂名而人不去,却偷跑到江湖逍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恰好佛爷知道这件事。” “真的?” “佛爷用不着骗你,无此必要。”大喇嘛用权威性的口吻保证:“有关这种犯禁的消息,佛爷可以保证,再也没有人比佛爷灵通正确。” “好,谢谢,总算我没白跑这一趟。小国师,咱们后会有期。” 他收了刀,健步如飞出殿。 “鬼才希望和你后会有期!”大喇嘛冲他急速远去的背影厉叫:“你最好不要再来,不要……” 元宵,风雨已止,冰冻大地,但影响不了京都人土过灯节的欢乐情趣。 京都城内城外,除了皇亲国戚的府第,以及官家的建筑外,很少有高楼大厦,几乎是干篇一律的平房。 特色是四合院间数多,院子广阔而且屋前有广场,广场和院子遍栽花树。 元宵灯节,不但街市形成灯海,每户人家的广场和院子遍技各式各样的奇妙花灯。 灯节共三天,十四、十五、十六。 通常十六最后放烟火,节目告终。 这天是十五元宵,整座都城成了灯海,金吾不禁,彻夜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 城内城外的各处寺庙,更是金碧辉煌,人山人海。十七八岁的姑娘在这灯节期间算是解了禁,走出闺房,也是纨绔子弟欣赏女人最好的机会。 天没黑,白云观附近已灯火如昼。 整条街闪亮着争奇斗胜的花灯,逛街的人每人手中也提了一盏,人们分向两端挤,挤向天安寺和白云观。 比每月的庙会更热闹十倍,欢乐挂在每个人的脸上,似乎所有的市民都涌到街上来了。 白云观前的广场,本来作为庙会的地方,改建了各式各样的灯坛灯台,牵起张灯的彩索,一片灯海壮观极了,不知到底有多少盏花灯。 每一坛一台,都是某一位施主信众斥建的。 人们欣赏花灯,等于是欣赏这些施主信众的财势,财足势大才请得起巧匠精制与众不同的花灯。 小伙子季小龙今晚不带花灯,他这种十三四的少年、正届性格转变的敏感年龄,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若要他再像儿童一样的提着花灯到处炫耀,打死他他也不干,捉弄那些大户人家的少女他的兴趣却浓。 天黑后不久,他尾随两个八九岁,白白净净穿得怪体面的小娃娃,正向观前厂场右侧的巨大龙爪愧下挤。 两个小娃娃,却有四名打手装束的仆人呵护,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 六个人嘻嘻哈哈在人丛中走,专向那些有标致大姑娘的地方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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