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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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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驹艺自家传,狂风剑法甚至比乃父狂风剑客彭世杰更迅疾,因此荣居宇内四大剑客之二,在江湖名头响亮,少年得志目无余子。 但今晚,却碰上了可怕的对手,求功心切,一接触便用上了狂风剑法中的精髓,想一举将印三毙在剑下。可惜内力修为火候稍欠,一盛二衰三竭,三十招狂风暴雨似的急攻,便无以为继了。 印三占了沉着的便宜,身法灵活诡异当然也是原因之一,这得归功于行走江湖期间,抱着游戏风尘的态度待人处事,无形中养成他不易冲动,任何事皆看得开的个性,不急功心切,不为虚名所累。 在养气持志方面,要比彭驹强得多,因此能一而再从对方凶狠的疯狂进击下,有惊无险地安度难关。 最凶险的时刻过去了,但接踵而至的却是一次次火爆的生死间不容发可怕一击。 双方不再浪费精力,不再胡乱进招,抓住契机方行雷霆一击,因此慢下来了。 最心惊的人,该是程长源,假使彭驹有了三长两短,岂不是一切都完了么? “嘎……铮!”错剑声与交击声震耳,火星直冒,印三的剑出现了缺口。 人影合而后分,双方再次移位寻瑕蹈隙进招。 印三的剑是程大小姐的,份量要轻些。而彭驹的剑,却是吹毛可断的宝剑。这次硬碰接触,印三的剑在先天上便吃了亏。 彭驹大喜,一声怒啸,“狂风掠地”猛攻下盘,走中宫突入。 印三如果不硬封硬架,便得向后退,剑来势太快,非封架不可,完全落入彭驹的算中,因此彭驹敢奋勇攻入,认为必可抢得优势。 岂知印三也在计算他,沉剑下封,让他如愿加偿,让他自以为料敌如神尽在算中。 彭驹狂喜,力贯剑身,加了十成劲,要震断印三的剑,以便乘势锲入伤敌。 剑即将接触,生死将判。 印三的剑势一变,突在双方接触的刹那间,扭曲两下,居然神奇地向上飘,身形也变不可能为可能,歪歪斜斜地从彭驹的剑侧门入,但见人影斜穿而过,直冲出丈外,突然止住了,冷然转身。 “哎呀!”彭驹惊叫,也窜出丈外。 众人大骇,听叫声便知彭驹吃了一亏。 彭驹一手掩住右胁,指缝有血沁出。 印三长剑斜举,冷冷地说:“你走吧,难道你还有脸留下?” 彭驹气得脸色铁青,冷笑道:“皮肉之伤,你就算定彭某无再战之能么?” 印三哼了一声说:“你真想生死相决,在下成全你。” 彭驹一声怒吼,剑出“风送千层浪”,势如怒涛招岸,行破釜沉舟全力一击,身剑合一来势如雷霆。 一旁观战的彭姑娘玉芙蓉彭容若,先前听乃兄惊呼,看出乃兄受了伤,手足亲情今她浑忘一切,不顾利害悄然扑上,剑吐千朵白莲,猛袭印三的背部。同时左手轻抢,一朵花形暗器射向印三的双足,去势如电光一闪。 二比一,兄妹前后夹攻。 彭容若既未发声警告,事前也毫无要联手加人的微兆。她犯了武林大忌,难怪江湖人说她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可怕女郎。 印三虽知凶徒们可能要倚多为胜,但没料到加入的竟然是彭姑娘,更没料到彭容若竟然使用暗器,几乎送掉小命。 后面有人扑上他知道,但却不知花形暗器袭向下身。 他大喝一声,用上了绝招“月落星沉”,前半招硬接前面的彭驹,后半招反击后面偷袭的人。 槽!招式已出,只感到右小腿一麻。 “铮铮!”三剑先后交接,但最后方被彭容若把他的剑震断。 一声低啸,人影脱出夹攻,向东飞射。 东面站着军师柳成,一剑挥出叫:“此路不通……” 人影贴剑而人,急如星火。 “哎……哟!”军师柳成狂叫剑脱手而飞,人向后倒, “砰”一声滚倒在路中,不堪一击。 印三只感列小腿奇痛人骨,但仍然咬牙抵受,身形疾闪,三两个起落便消失山林深处。 “追!”程长源大叫。 彭容若首先追出,大叫道:“他中了本姑娘的银花,逃不了的,花中腿部,他走不了多少步,快追!” “分头截击。”程长源接口叫,已追出三丈外。 人群一分,纷纷追人幽暗的山林。 晚霞已消逝,大色快黑了,山林中暗沉沉,视界仅及三四丈内。 暮色茫茫,林下黑暗,要追一个机警绝伦的江湖高手,谈何容易? 城西北的岗下,有一座山灵祠,距山后的白河堡程家城外别墅,仅山前山后之隔,仍然是程家的势力范围。 山灵祠破败不堪,程家的人不信鬼神,自从程家占据了白河堡之后,山灵祠便断了香火,目下已成了狐鼠之窝,大殿半坍,眼看不久便将烟消火灭。 印三不向东走襄阳,反而到了山灵祠,二更天到达,在祠后的壁角安身,一面重行裹伤,一面咬牙切齿地说:“青竹蛇几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哼!这红粉毒佳人,我非狠狠地教训她不可。她的银花中淬了奇毒,难怪痛入心脾令人受不了,要不是我有解药,岂不把老命丢在小小的白河镇?” 伤势并不严重,讨厌的是毒,有了解毒药,他毫不在乎。闯荡江湖的人,谁身上没有一二十处创疤? 他在隐蔽处拖出包裹作枕,和衣躺倒就寝。 原来他离开客店之后,便在此地藏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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