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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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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生命之险,不然岂会狮子大开口,要你一百两银子盘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是么?”他泰然地反问,状极轻松。 江爷用大拇指向前面一指,说:“印三兄,咱们到店里谈谈。” “江爷请。” 江爷一面走,一面说:“在下姓江,名百里。你老兄好像不是本地人。” “不错。” “请问……” “江爷如果相信在下,请勿多问。” 江百里点点头,笑道:“抱歉,在下多问了。” 踏入江陵客栈,门口站着一个二十余岁的青衣泼皮,瞥了两人一眼,冷冷一笑。 右粯早料定自己已卷入是非中,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因此提高警觉,留意周遭的可疑事物。 他有意无意地扫了泼皮一眼,不动声色,暗中留了心,不住在心中盘算。 为了赚取盘川,他必须冒险。 店后院是一排上房,倒也清雅。 江百里在最后一栋上房前止步,伸手啊门。 门开处,迎门站着一位干瘦中年人,向江百里问:“江老弟,怎样了?” 一面说,一面用锐利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江百里身后的右粯。 江百里跨入房中,苦笑道:“一无所成,没有人敢答应。” 中年人伸手虚拦右粯,用怀疑的口吻问:“这位是……” 右粯止步,笑道:“在下印三,前来应征的。” 江百里忙替中年人引见,转向右粯说:“这位是在下的好友,姓赵,名奎。” “久仰久仰。”你识客套地行礼说。 江百里向里走,说:“赵兄,坐下谈,兄弟请你拿定主意。” 双方分宾主坐下,江百里将交涉经过,与及遇上右粯的事—一说了,最后说:“咱们已无路可走,还请赵见定夺。” 赵奎沉吟片刻,慨然地说:“好,也只有听印兄的安排了。印兄,你知道这件事的风险么?” 右粯呵呵笑,说:“活在世间,那能没有风险?喝口水也可能呛死,但又不能不喝水,是么?俗语说:行船走马三分险;赵爷就不必耽心啦!” “在道义上,在下必须将所冒的风险说明……” “不必了,在下敢答应,就敢担当。”他豪气飞扬他说。 赵奎向江百里颔首示意。 江百里立即取出二十片金叶子递过,笑道:“印兄快人快语,豪气干云,咱们找对人了。这是购船的价款。” 右粯接过揣人怀中,也笑道:“两位既然如此信任我,值得我印三替你们卖命。” 江百里又递过五片黄金,说:“二十五两黄金折银一百两,这是印兄的盘费。” 他摇摇手,说:“十石船有三百两银子尽够了,另一百两算在下的盘费。如果购价便宜,在下将余数退回。” “那就不必了……” “不,公平交易,咱们说话算数。在下这就出去买船,两位准备何时动身?” “有船就走,愈快愈好。”赵奎说。 “好,在下告辞。” 江百里等右粯去远,方低声说:“兄弟跟去看看。” 赵奎摇手相阻,微笑道:“不,你跟去必定把事弄糟。” “兄弟有点不信任他…·” “呵呵!放心啦!这位小兄弟英气照人,人如临风玉树,雄健精明,虽则脸上稚气未除,定是个光明磊落的年轻人,你可以完全信赖他。” “可是…” “不要可是,请相信愚见的一双神目。你好好打点,我去通知左姑娘一声。” 右粯大踏步出了店门,店门前多了一个泼皮。 街对面便是码头,停泊了数十艘大船舶。 他向街左走,走近一座卖凉粉的食摊,花五文制钱买了碗凉粉,抬头跳望天宇。天宇中万里无云,近午的九月毒太阳正烈。 他一口喝干凉粉,丢下五枚制钱向小贩笑问:“老乡,在何处可以买得到旧小船?” 小贩向下游一指,说:“码头后端沿岸走半里地,那儿有三家造船场,兼做新旧船买卖。” “谢谢。” 码头尽处,是高高的河岸,岸劳栽着柳树。岸后方约十余丈,是把沙市街包含在内的黄潭堤上段。 一条小径向东南延伸,前面就是造船场。滩岸上搁着十余艘新船,覆在水架上,工人们正在忙碌,响声震耳。 柳树下,几个工人在大石砧上,用本槌槌打着石灰拌桐油揉合竹麻的油膏,这是用来塞船缝的必需品。 踏入小径走了十余步,右肩突然搭上了一只大手,冷笑声刺耳,有人低叫:“老兄,转身。” 力道传到,对方要将他扭转。 他止步站稳,屹立如山,冷冷地说:“老兄,放手。” “咦……” “放手!”他沉喝。 手不但不放,力道反而增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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