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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以往,我为钱杀人,甚至为一文钱而杀人,所以下手有分寸讲道理。现在为自己的理由而杀人,所以不问青红皂白,见了你们的人就杀。”

  “我要理由。”

  “看不顾眼,理由充足吗:“他振振有辞,进一步解释:“也许我这人天生叛逆,看不顺眼就强出头。其实,我,也是一个惜命的人.并没有兴趣多管闲事。天下间闲事太多,哪能举起大拳头。亮着大嗓门去管?眼不见为净,但眼见了之后,不得不管,就算你走了霉运吧!偏偏被我碰上了,成了目击者。不必多说了,把那个狗王的藏匿处告诉我,带我去找他好吗?劳驾你啦!”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要……”

  “你这个床功了得的大美人,教授媚术的专家,我保证你卖入教坊之后,要不了几天,你就会红遍秦谁河,成为南京金陵四大名花之首。要举剑杀掉你,确是暴珍天物,下不了手……”

  “那你就死吧!”

  几乎是同一瞬间,五个人采取同一举动:先发射暗器追魂夺命,

  人站在船舷边,无处可以躲闪,五个人五种暗器,在近距离内同时发射,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暗器的笼罩面甚广,躲闪的速度决难比暗器快捷。

  眼一花,人影在暗器进射中幻没。五支刀剑出踏,准备随暗器冲进。

  暗器呼啸而过,有两枚贯入舷板,三枚飞出船外,向邻船飞去。

  人影重现,是从舷板外翻升上来的。

  是黄自然,挂在舷板外,暗器飞越,他翻升入船回到原处,幻没与重现的速度太快,黑夜中真难以看清,反正一隐一现之间。只是一眨眼的事。

  剑光暴起、迸射,光华倏现倏隐,这才传出利刃破空的风雷声。

  “铮!”绛仙是唯一接住一剑的人,火星飞溅中,暴退丈外,几乎被对面的船舷所绊倒。

  船舷扳高仅两尺,被绊倒必定向船外翻跌。

  总算武功了得,扭身斜转,斜窜出八尺外。

  身形一稳,只感到毛骨悚然。

  四个同伴全倒了?像被割断咽喉的老鸭,在舱面上挣扎、滚动、抽搐、却发不出声音。

  咽喉的确被割断或贯穿,难怪发不出声音。

  这刹那间的冲错,四个人像是同时被杀,这怎么可能?杀四只鸡也没有这么容易呀?

  黄自然就站在一旁,相距不足五尺,伸手可及,手中剑斜指着她高耸的挺秀的右乳房。

  “我一定要带你走。便宜卖。”黄自然笑吟吟地说:“秦淮画肪的那些老鸨婆识货,不会亏待我。”

  她的剑科举在外侧,毫无封架的机会。

  “你……你怎么可……可能,在一……一眨眼间,杀……杀了我四位超等的高……高手?”她惊骇地叫,似乎拒绝承认眼前的事实。

  “可能的,一剑一个干净俐落。”黄自然说:“不信你可以检查求证。”

  “你……你比神剑秀士强不了多少,他……他和你交过手。”

  “在我无意杀掉你之前。你也比我差不了多少。如想杀你,一剑就够了。神剑秀士上次他非常幸运,当时他是和我并肩站的人,我哪有兴趣杀他?你接了我一剑,比他仅强一分半分而已。现在……”

  “你这天杀的叛逆……”

  一劈掌落在她的右肩颈,把她的话打断了。

  她的剑刚失手掉落,一连串无情的拳掌,已雨点似的落在身上,连几处禁区也受到波及。这可不是比武印证,男人不能向女性的禁区下手。

  生死仇敌博斗,可没有什么禁忌,击中要害将对方置于死地便是赢家,最好是一击毙命,有些禁区本来就是要害。

  她也像一条八爪鱼,或者一只蜘蛛,发疯似的纠缠在一起,掌爪拳肘膝全用上了。最后几乎要用牙齿咬。

  结果她像落入网中的鸟或鱼。

  最后右肋挨了一肘,她终于哀叫一声摔倒在舱面上。

  黄自然拾回剑归鞘,一脚踏住她伸手想捡剑的右手肘,俯身一掌劈在她的右肩关节上。

  “你这一身细皮白肉,揍起来的感觉真好。”黄自然解她的腰带做捆绳,把她按倒背捆她的双手:“你帮助狗王戕害女人,我要你受到报应,让你到秦淮河伺候那些有特别嗜好的滥嫖客,替那些受害的女人还债。首先,要破你的气血二门……”

  “不要,求求你放我一马。”她挣扎着哭泣着尖叫:“我并没唆使他们抢女人,也没下手枪女人。调教女人是我的工作,这工作我不做也另有人做……”

  “贼淫妇你还敢强辨?”黄自然叉住她的喉咙凶狠地说:“你没用软骨散制住抢来的女人?”

  “那是……那是为她好。”她痛苦地分辩:“她是唯一会武功的人,性情刚毅暴烈,如不用软骨散制住她,她会伤害了自己,所以……”

  “所以。你至少也是帮凶,而且是最卑鄙阴毒的帮凶,死不悔改的诡计多端贼淫妇。”

  “我否认,我……”

  “你否认?你否认给江家的解毒丹,是另一种更霸道的控制毒药?好,我按出来全塞到你的肚子里去,看会有些什么结果。”

  百宝囊是江湖朋友的随身至宝,女性另佩有荷包。

  男人也佩稍大形的荷包,但通常是有身份的人才佩那玩意,可盛装贵重物品,颇为时兴。

  她不但佩带有百宝囊。也佩有刺绣精致的荷包

  倒出荷包闪的玉、石、瓷三个小扁葫芦,倒出里面的丹丸分别嗅了几下。

  身旁伸来只小手,常中有纸包的三颗丹丸。

  “是这一种。”小手的主人江小兰说。

  果然是青石小扁葫芦中的丹丸。黄自然接过,把青石小扁葫卢中仍存的二十余颗倒出。

  “张开嘴,全给我吞下去。”黄自然伸手去捏她的牙关,作势要将丹丸倒入。

  “不……不……”她含糊地叫:“不……不要……”

  ‘这是解软骨散的解药吗?”

  ‘这……”

  “你必须吞下去。”

  “不……不是的。”她急急地说。

  “是什么?”

  “子……子午大崩丹……”

  “哦!我知道了,是魔爪丧门整人勒索的毒药。”黄自然拍了她一耳光:“一颗,于午两时发作,痛苦万状又哭又闹,江家的人,非再找你不可。你给她服三颖,每两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江家的人便会像热锅上的蚂蚁,发狂似的找你求饶了,真够毒的。好,这里共有二十七颗,你全吞下去,可能每个时辰发作三四次,或者五六次,有热闹可看了,张嘴!”

  “不……那会痛死我……”

  “那你就死好了。”黄自然冷酷地说:“咬断舌头的力量你应该还有。”

  “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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