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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老四赤练蛇不信邪,大喝一声劈胸来一记毒龙出洞,拳风虎虎动气如潮,桌上的茶具随余劲飞起。

  撼山拳,内家拳中相当可怕的拳功。

  拳风一近姑娘身前,无声而散,而姑娘的纤手,却排气而入。

  “上”一声轻响,她的食、中二指,闪电似的敲在赤练蛇还来不及收回的拳背上。

  “咬唷……哎……”赤练蛇疾退,左手捧着右拳,脸色泛青,痛得颊肉不住抽搐。

  太行彪完全清醒了,拔腿便跑,向室门冲。

  糟糕,下身前冲,上身却往后仰,原来小辫子被姑娘伸两个手指捻住了。

  “饶命……”他崩溃了。

  “你们都坐下。”姑娘仍然媚笑如花:“你们四位爷都是英雄好汉,区区小伤算得了什么?砍掉脑袋的痛楚也承受得了,是吗?”

  谁敢不生!

  四个人抖索着,捧着被打处,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坐回原处。

  “小姑娘,恕……恕咱们有眼……不识泰……泰山……”太行彪几乎要哭了:“你……

  你就高抬贵……贵玉手,放……放咱们一……一马。”

  “你们在阴谋计算我,对不对?”

  “老天爷,你……你是挖……挖好了陷阱,让……让人睁着眼睛往……往下跳。”太行彪叫起屈来。

  “我挖什么陷阱!”

  “一进店,你……你怯怯生生,像……像个弱不禁风的千……千金小姐……”“难道我不是!”

  “算我太行彪走……走多了夜……夜路……”“你说我是鬼?”

  “不!不!不是这意思……你说吧!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错,你说怎办?”

  “你们不想再受惩罚吧?”

  “当然,咱们又……又不是白痴。”

  “有条件。”姑娘不笑了。

  “条件?这……”“四天前,到了一批人马,一到贵地,人马便平空失了踪。为首的人姓海,是位英俊的公子爷,就在贵店落脚。我要知道这些人的去向。”

  “他们往南走了,我们怎会知道?”太行彪不料索了,这条件根本就不算条件。

  “没有,我是从天井关回头追寻的,人马没过天井关,就在这里到天井关一段路上失踪的。”

  “这……”“打听不出来,那就是你们谋财害命计算了他们。”姑娘神色一冷,声色俱厉。

  “老天爷明鉴……”太行彪又叫起来。

  “你叫天也没有用。”姑娘咄咄逼人:“当然你可能不会,但我不能不怀疑,你们有谋财害命的前科。”

  “我……”“给你三天工夫,找不到,唯你是问。”

  “好……好吧!”太行彪屈服了.“只要在这段路上失踪,我一定找得到线索。”

  “守口如瓶,任何消息不许透露,消息必须尽快告诉我,走漏了,我挖出你们的招子来,记住没有?”

  “我……我记住了……

  “三天。”

  声落,白影一闪便消失在室门外“我的天!真是见了兜了!”四个人同时叫起苦来。

  天井关,也叫太行关,号称天险。

  有一队八旗兵驻扎,盘查行旅,搜捕罪犯,势难飞渡。

  关上的驻军最近戒备特别森严,不知何时调来了一群七七八八服式怪异的人,昼夜不停满布山区,搜捕一个老人、一个小孩,一对中年夫妇。

  关阻止得了正正当当的行旅,阻挡不了冒死偷渡的亡命。据说,四个人是从南面偷渡过来的,可能仍然在山区潜伏,因为从南面跟踪追来的人来得很快,这四个老少不可能那么快就远走高飞了。

  这一带的山势是向南走的,天井关就是山口,俯瞰着向下逐渐南降的群峰,下面六十里外便是黄河北岸的河谷平原。

  人只要从其他山峰偷渡,官兵是无可奈何的。

  偷渡山区非常危险,翻山越岭举步维艰,在紧迫追捕下,带了一个八岁的小孩,能逃得了多远?

  天罗地网布下了,负责搜索的人愈来愈多。

  两天前,五行堡的人化装商旅,离开泽州便失了踪,与姓海的一群人一样,不明不白形影俱消。

  这天一早,一老一少抵达一处山峰下,老人背上的小孩已经睡着了,老人自己也疲劳得走不动啦。

  前面三十余步,一对中年夫妇在开路,手中各握了一根铁棍,分枝拨草步步急行。

  “天亮了,得趁早找地方藏身。”中年妇人向同伴说:“等公冶前辈赶上来再作打算,你回去帮他们一把吧!这一夜真够他老人家受的。”

  “我还不是一样?”中年人插好铁棍苦笑:“每人背半个时辰,那小鬼似乎重得像条牛!”

  “背久了就重啦!”妇人无可奈何地说。

  不久,他们到了一条小河旁。向西望,双峰并立,小河中贯南北,两山对峙如门。

  四人躲在矮树丛,开始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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