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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经过第一段树林,接近疏林地段,领先觅路的人是白象,带着一名太行山悍匪。

  带来的狼犬全死光了,张家全所布下的捕兽器,发挥了奇效。现在,他们必须靠自己人留下的踪迹和记号,在这不见天日的山野丛莽中搜索了。

  事实上狼犬已经派不上用场,有也成了废物,张家全利用纾穆禄兆丰的衣裤,在这一带山区拖来拖去,再设置一些捕兽器,那些狼犬只在拖过的地方白兜圈子,不但没发生效用,反而误事。

  白象身材高大,在前面觅路居然十分灵活。进入疏林,便看到前面一株柏树,有一段树皮被削去,用刀刻了一行大字:“欢迎前来送死,”

  另刻了一头豹的图案,刻画少,但却相当神似。

  “统领,快来看。”白象向在后面卅余步跟进的人大叫。

  “是魔豹留下的,没错。”海山多少有点了解张家全的性格:“这附近,一定设有难测的陷阱。”

  “先在附近小心观察,很可能找出这小狗的去向。”纽钴禄和卓冷笑:“也许,我会找出对付他的办法来。”

  “他不含在附近留下去向踪迹的。”海山苦笑:“如果有,一定是故意留下的。”

  “我找再说。”

  结果,他们找到的不是踪迹,而是插翅虎和力士的尸体,尸体摆放得好好地。

  “他们完了。”纽钴禄和卓咬牙说。

  “还有四个人呢?”海山剑眉深锁:“师兄,恐怕有点不对呢!”

  “有何不对?”

  “会不会是冯堡主弄的玄虚?”

  “你是说……”

  “他叛逃了,杀了我们的人而逃。”海山分析:“四个人中有三个五行堡的人,仅白狐……”

  “白狐江姑娘决不会叛逃。”一旁的夏都堂说:“她不会用身家性命来冒险,这点我可以保证。”

  “再找找看。”

  每三人为一组,小心翼翼向树林搜进。领先的仍是白象,和那位太行山悍匪,以及一名侍卫。

  刚进入林缘,在前面的太行山悍匪一声狂叫,人向下一沉,再向前仆倒。

  “糟!”后面丈余的白象惊叫,奔上抢攻。

  地下挖了一只尺余径的两尺探小洞,用草皮掩盖住洞口,底下插了三支用坚木削成的尖刺。人一脚踏空,下面尖刺贯入靴底穿透脚掌,人体也自然向前栽,洞缘恰好将胫骨折断。即使气功盖世,在没运功护体之前,仍是血肉之躯,禁不起小刀子一捅。这种小陷阱对付骤不及防的高手,还真管用。即使纽钴禄自己掉下去,结果也将完全相同。

  人死不了,但麻烦大了,必须派人背着走。

  纽钴禄和卓总算是与中原的武林高手周旋过的人,燕山三剑客更是经验丰富,立即下令停止在附近搜索,以免遭受更重大的损失。

  众人立即当场商讨对策,锡伦活佛当然是支持纽钴禄和卓的,这位活佛对斗智的事深感痛恨,缺乏这种长处和经验,只好完全委由纽钴禄和卓主持。

  “这小狗显然牵制住我们了。”纽钴禄和卓冷静地说:“他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他的人躲在暗处,我们吃亏的就是这一点。因此,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师兄准备怎么做?”海山问。

  “反制。”纽钴禄和卓信心十足:“把情势扭转,让我们掌握以逸待劳,主客易势。”

  “恐怕不妥,这地方我们不熟悉。”

  “以逸待劳,就不需熟悉。”

  “怎办?”

  “他会来找我们的。”纽钴禄和卓向卅里外的衣旗峰头一指:“我们到那边去建立据点,怖下天罗地网等他送死,把那附近布成可攻可守的砦垒,他一定会送死的,连五台他都敢去,这里他更不会放在心上。”

  “我只担心他见机远逃。”老二纳拉费扬古说:“他知道我们来了,一比一他或许能支持,一比二他毫无机会,所以他采用伏击偷袭手段,逐一消灭我们的人。一旦他知道我们集中全力等他,他会走的,我们岂不是白等了?以后再追踪可就不是易事了。”

  “他不会走的。”讲武堂的汪教头肯定地说:“这种自以为是英雄的年轻人不知死活,不会因小胜而满足的,他会紧盯住我们,至死力休。”

  这位汪教头,是总教习绝魂全剧的死党,绰号叫魔爪天尊,江湖朋友提起魔爪天尊注定一,真是又恨又怕,一双手练成即使不连功使劲,也刀枪不入,抓石如粉,所以对年轻闯道者的性格了解甚深。

  “所以,我算定他会找我们决战。”纽钴禄和卓说:“根据他制造木筏的情景估计,他身边最少也有九个人。

  只要我们停下来,他会带着那些人来找我们的。那些人有些受了刑伤,是个累赘,只要我们能捉住一两个,就可以用来做饵逼他走险了。”

  商量过后,众人动身前往竖立衣旗的高峰。

  他们却不知,那座高峰已经没有他们的人了。

  ***

  同一期间,旗下坐着四海潜龙三位前辈,也在商量寻找张家全的计划。

  冯堡主父女,被制了昏穴搁在五丈外的草地上,像足死人。

  “你是军师。”四海潜龙向神笔秀士说:“何不说说你的打算?”

  “你数千里迢迢,冒万千之险,跑回来找儿子,现在儿子的下落已经知道了,还用问我?”神笔秀士笑笑:“当然见了他,带他走就是了。”

  “人还未见到呢。”

  “那就去找呀,那边,”神笔秀士向卅里外的山脊一指:“冯堡主父女的口供,不会有假。”

  “他不会在那儿了。”

  “呵呵,如子莫若父?”神笔秀士打趣他:“可是,你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性格是会改的。”

  “我知道他不会改,这孩子我清楚得很。”四海潜龙肯定地说:“人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定了型,即使有重大变故而有所改变,也改变不了多少。他不会傻得大白天受到大批高手围攻,一定不在那儿了。”

  “呵呵!尹老哥。”神笔秀士向行空天马说:“你的女儿确定与张老哥的儿子在一起,你也该有意见呀!”

  “我想的不是这件事。”行空天马苦笑:“他们与千百禁卫周旋,从五台闹到这里,而仍操胜算,根本不需我们耽心。

  我们无意中替他们消灭不少后援的鞑子,去找他们,不如躲在一旁暗助他们一臂之力,来得有效而实际些。我想到的是……”

  “是什么?”

  “日后。”行空天马叹了一口气。

  “日后?你是说……”

  “你们回南边去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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