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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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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秋姑娘的尖叫声动人心弦。 一个美丽的、香喷喷的动人胴体在怀中扭动挣扎,是一种难以言宣的愉快感觉,和颇为强烈的刺激。 至少,在这位号称花花太岁的朱三大少心目中,决不会产生怜悯的念头,叫救命反而激怒了他。 他轻轻地在秋姑娘的脑户穴上,快速地捺上一指头。 “咱们走!”他兴高采烈地将昏迷不醒的秋姑娘抱起,领先便走。 朱刚则将侍女扛上肩,顺便把放在树下的包裹带走。 另一名随从,也将最后一名待女打昏了。 路对面的草丛中,两双怪眼一直就留意情势的发展。 里余路程,片刻即至,官道暗沉沉行人绝迹,没有人能目击罪案的发生。即使有人看到,也不敢声张,在这一带,没有人敢管朱家的闲事。 千手韦陀创建尚义门,以武林门主的身份享誉江湖,但他不是只知舞刀弄枪的武夫,确也读了几本经书,因此,他有一座书房。 所谓书房,必须有书案书架,书案上有文房四宝,书架上有一部部木刻或手抄的书,壁上有字画,几上有琴台棋桌。 书案座后面的壁饰旁,也不忘挂一把剑和一张弓,这就是可以增加书香味的书房摆设了。 千手韦陀是练武人,但却喜欢在书房与朋友小聚,也许他是真的风雅,也可能是有意向人炫耀他是文武全才的名流。 这天说巧真巧,傍晚与两位远道来的好朋友小酌,然后在书房掌灯品茗倾谈,根本不知道他那宝贝儿子,在外面掳三个女人。 本来,男人好色,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德性,孔夫子也说,食色性也,不好色那才是不正常。 他的儿子好色,他自己也不是大丈夫平生不二色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他从不过问儿子们的儿女私情。 朱家有钱有势,天下间女人多的是,根本用不着伤天害理花心机打女人的主意,济南的风月场美女多着呢! 花百十两银子买婢买妾,既不犯法也不伤阴德。所以,他相信儿子们不会为女色而做出丧德败行的勾当。 已经喝了三壶茶,小书童开始彻第四壶。 “兄弟经过德州。”那位绰号叫三阴手的杨世新放下茶杯:“听到一些相当令人不安的风声。” “我知道,响马要从德州来,已经有效地切断河运。”干手韦陀表示自己的消息也相当灵通:“其实,这是声东击西的老把戏,响马也不想在德州打硬仗。 当初死鬼马都堂在十二连城,单骑入贼营与刘家兄弟谈判,书生之见自不量力,他招安的办法根本得不到朝廷支持。 以致后来刘家兄弟一怒回兵,马都堂也因此而获致纵匪的大罪死在天牢。据我所知,响马为了尊敬马都堂,从此不攻德州,所以我相信响马不会从德州来。” “兄弟不是指这件事。”三阴手说。 “杨见又指什么事?”千手韦阳信口问。 济南人对从北方来的响马,从不当作一回事,只担心从东面和南面来的匪群。去年,担任剿匪司令的马中锡,率领大军在德州的北面十二连城,与响马的大元帅刘家兄弟对峙。 这位马中锡虽是文弱书生,但胆识却比勇将更胜三分,单骑入贼营说降刘家兄弟,他却不知自量,答应刘家兄弟受招安后,朝廷不会追究造反的罪名。 刘家兄弟很敬重他,却不信任他,派人入京打听,结果知道正德皇帝与那一班包括刘玉在内的太监们,根本没有赦免响马的意思,一怒之下,回兵转掠京师附近各州县。马中锡却遭了殃,被以纵匪的罪名关入天牢赐死。 响马不再攻德州,是为了尊敬马中锡。北面,乐陵歼灭战也令响马不敢再过境,接着在德平也吃了败仗,所以响马从北面来的可能性很少。 “德平有一位武林风云人物,门主应该知道的。”三阴手平静地说。 不好名的武林人,的确不太多。三阴手是个聪明人,当然不愿意自讨没趣,在千手韦陀面前高捧惊鸿一剑。其实,惊鸿一剑在武林的声望,与在江湖的地位,皆比千手韦陀高一等。千手韦陀神色间虽然不愿承认,但心中有数。文人相轻,武人也相互攻讦,这是人之常情,不能怪千手韦陀自命不凡。武人门户宗派之见,比文人的学派渊源之争更为激烈。可幸的是,武斗比文争为祸稍轻些。 “你是说秋茂彦。”千手韦陀冷笑地说。 “对,就是他。”三阴手也答得冷淡。 “他怎么了?” “投入响马,死了。” “什么?”千手韦陀吃惊了:“投入响马?杨兄,不是开玩笑?” “兄弟会吗?” “这……”千手韦陀意似不信:“那……那怎么可能呢?以他的声望地位,犯得着?” “事实如此。” “一定是谣言。”千手韦阳摇头:“你说他死了?” “是的,死了,被民壮围剿,拒捕而死的。可是,官府并未将他列为逆匪,颇不寻常。通常官府为了报功邀赏,把一些鼠窃狗盗也当作响马法办,先斩后奏一了百了,不知道枉杀了多少无辜。” “乱世嘛!杨兄。”千手韦陀苦笑:“造反打天下,正是所谓英雄事业。像咱们这种在江湖称雄道霸的人,正是官府严加提防的所谓危险人物,稍一大意,便会被他们抢先下手铲除以绝后患。哦!杨兄,你这消息是在德州听到的,来源可靠吗?” “绝对可靠。” “请把经过详细说来听听好吗?” “好的,只是,话传六耳之后,可能有些走样,兄弟只将所知道的据实奉告……” 同一期间,西大院西厢的一座小秘室中灯火明亮。 其实,这里应该称为一座小院,院子里花木扶疏,虽不大却幽静而雅致。面向小院的秘室前有精致的排窗,采用江南建筑的格局,冬天一到,这里就不适宜住宿,风沙与寒冷谁都受不了,所以只能在夏天作为避暑的地方。 秘室本身共有两部分。前面是小厅,家俱简洁,后面是卧室,不用炕而用床,可知冬天不会有人住宿。 负责照料的一位使女与一位仆人,已经被朱彪遣走了。秋姑娘的两位侍女,则被囚禁在另一间密室中。 床上,躺着手脚失去活动能力,被制了穴道的秋姑娘。灯光下,她一双钻石明眸出奇地明亮,冷然注视着坐在床头妆台旁的朱三少爷。 朱彪大概喝了一壶酒,借酒助兴而不是壮胆。他在仔细地检查放在妆台上,已经打开的包裹。包裹内没有岔眼的物品,女人的包裹平常得很,一些非经即罗的名贵衫裙,一些换洗的内衣、胸围子、裹脚布等等,反正都是些里里外外换洗的衣物。再就是一只首饰匣、一只行包,十几锭金银……没有匕首、没有剪刀、没有可伤人的利器。 “告诉我,秋姑娘。”他放心地、邪邪地笑:“你的确练了一些防身拳脚,我相信你可以打倒三两个蠢夫。现在,请把你的身世告诉我好不好?” “你这万恶歹徒!”秋姑娘大骂:“天杀的贼胚!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哈哈!其实你不说我也会知道。”朱彪离座走近床前坐在床口:“你是从德州方面逃难来济南投亲的,以为自己练了些防身拳脚,不知天高地厚,大胆地带了两个侍女就闯来了。” “你不要得意。”秋姑娘毫不害怕:“我固然武功差劲,我爹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一旦他知道你欺负我,你将生死两难。” “哈哈!我花花太岁是不怕吓唬的,别把你爹的身份抬出来唬我,你爹到底是哪座庙的大菩萨呀?” “大得足以让你心惊胆跳。你还是放了我,免得和我爹结冤仇。” “放了你?” “对,我不追究你对我无礼的事。” “哈哈!你说得真轻松……”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秋姑娘被他的笑声吓住了,这种得意的笑声足以令弱女子吓破胆。 “想怎样?姑娘,你是真不明白呢,抑或是装糊涂?” “你……” “你看,这是一间秘室,这里所发生的事,连天地都不知道。我姓朱,叫朱彪,济南的人,都称我为花花太岁。秋姑娘,你知道花花太岁是什么意思吗?” “你……” “那表示我朱彪对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有特殊的偏好。”他的手,抚摸姑娘娇嫩的粉颊,眼中欲火渐炽:“不过,虽然称为花花太岁,但我并不那么可怕凶恶,我仍然懂得怜香借玉。当然,女人必须识相地顺从我。” “天杀的!你……” 他的手,已沿衣领往里面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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