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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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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对你所提的要求,根本无能为力,你这是强人所难,显然有意作为并吞的藉口,岂有此理。” “哦,七爷,他们的要求是什么?”张排头问。 “他们昨天就派人来做说客,要我协助他们,全力追查一个什么天魁星宇文天枢的藏匿处,说这个人就躲在武昌左近。老实说,我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一无图形,二无真名实姓,怎么查?连他们也没见过这位天魁星的真面目,这岂不是故意制造藉口吗?你要他说出查天魁星的目的,说出天魁星的长相面貌,看他怎么说。” 出山虎向张排头大吐苦水,愈说嗓门愈大。 “天魁星宇文天枢?”李排头说话了:“我听说过这号人物,也仅止于听说而已。” “哦!你听说过?听谁说的?”姓赵的欣然间,喜形于色:“何时听说的?” “上月湘江帮的鲁排头,我有位朋友在岳州碰上他,他的排下放南京,在南京听一位江湖朋友说过这个人。这个人是天网的大将,前个月在南京的安庆府执行天罚。至于是真是假,得回衡州找鲁排头。” “废话。”姓赵的撇撇嘴:“这个人前天晚上,在广平桥附近现身,安庆所发生的事故,是老掉牙的故事了。胡七爷,你人手足,武昌附近阴沟里有多少老鼠,你也一清二楚,查一个可疑的陌生人,应该不会有困难呀!” “你说得真轻松。”胡七爷苦笑:“老天爷!你知道每天来来往往的旅客有多少?三万呢!抑或五万?我能叫所有的亲朋好友,丢下活计生意不管,盲人瞎马去查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赵老兄,你要查天魁星有何用意?”张排头惑然问:“他与你老兄有过节?” “这……” “赵老兄,听得进忠言吗?” “你要说什么?”姓赵的脸色不豫。 “如果天魁星真是天网的英雄,你如果为了仇恨而找他,将受到无数人的咀咒,受到无数人的仇视。”张排头的眼神,就流露出敌意:“不要做这种蠢事,老兄。” “胡说八道。”姓赵的猛拍交椅扶手表示怒意:“有几位朋友,托咱们打听天魁星的下落,如此而已。我说过与他有仇有怨有过节吗?” “那不关我的事?”张排头站起向李排头挥手示意向外走:“你们双方为了这件小事故,大动干戈小题大作,咱们哪屑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简直浪费时间。胡七爷,咱们走了,你们自己去解决吧!告辞了。” 两位排头一走,没有第三方的介入,不会丢面子,这种小冲突,解决并非难事。 胡七爷只要应允派人追查,便可把这件事摆平。至于如何查,有否效果,谁也不知道,既可全力出动,也可派三五个人敷衍了事。 本来就是小事一件,症结出在面子与威信问题。 兴隆客栈位于长街近西一段,接近望山门。 东端不远处就是浮桥,货船不需经过浮桥系舟,直接靠上码头卸货十分方便。 右邻有另一家行号所设的栈仓,平时仓门深锁没有人走动。 但自从接来一群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佩刀带剑气势慑人的下江客,这家栈仓有了极大的改变,成了平时出入频繁的场所。 有一半人干脆把栈仓改成住家,昼夜皆派人把守在门外,不许闲杂人等接近探头探脑,抗命的会被揍得半死。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也不敢打听他们的底细。渐渐地,他们与一些地方龙蛇搭上了线,开始有本地的牛鬼蛇神出入走动。 五十余名大汉,离开吉利赌坊,走过浮桥,已经是三更初正时光,浮桥已罕见有其他的人走动了。 长街的夜市刚散,但有些地段仍在做买卖,绝大多数是卖食物的门摊,供应泊舟的旅客宵夜。 栈房内其实没住有多少人,五十余名大汉不算多,今晚几乎全部出动了,有胁迫出山虎的强大实力,栈内留守的仅有十余名。 栈门口应该派有一名警卫,可是,领先走的几个人,发现栈门外空无一人。 栈门大开,里面灯火全无,更不见有人走动,太反常了,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留守的人怎能如此疏懒?连警卫也不派,而且栈门大开,极不寻常。 发出警号,后面走的快速地接近。 “是谁值更?” 姓赵的向黑暗的栈门内高叫,叫声充满怒意。 毫无声息,似乎全栈的人都睡着了。 “进去!”姓赵的低喝,举手打出手式。 四名大汉分两组,先后贴门角闪电似的钻入。片刻,又闪入四名,其中包括那两个最雄伟的大汉。 终于,里面出现灯光,传出两声暗号。 姓赵的举手一挥,率领其他的人一涌而入。 十二个留守的人,皆分别摆放在后面的栈房中,全部昏迷不醒。 其中五个人,有受到打击逼供的现象。其中之一的十个手指,皆被折断指骨,皮肉受损并不严重,青肿刚起,表示受刑是前片刻的事。施刑的人很可能刚离开不久,可能是发现大队人马返回来撤走的。 救醒了所有的人,五个被拷问的人,众口一词指出没有看到拷问他们的凶手面貌,是在黑暗中间口供的。 其他七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打昏的,反正都是在毫无提防之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突然打昏了。 逼供的人只要求回答一个问题:谁要找天魁星。 他们无法回答,因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警戒加强了三倍,人人自危。 袭击的人没获得满意的答复,肯定会再来的,也必定要找这里的主持人,问题必须获得解决,对方决不会半途而废,就此罢手。 他们首次出马,找胡七爷协助,在吉利赌坊密室交涉,按理消息不可能立即泄漏,居然在返回途中,住处便受到无可抗拒的袭击。 这表示袭击的人,不但知道他们所要办理的事,而且了解他们的底细,袭击之快速猛烈,完全不合常情,除非人手充足,两方面同时进行。 按情势估计,袭击的人最少也有三个以上,而且武功惊人,才能无声无息击昏十二名高手,留守的十二人中,可名列一流高手的就占了一半以上。 三更天,最危险的时间逐渐消逝。 这里是市街,湖岸泊了上百艘大小船只,旅客和船夫整夜都有人在街上游荡,没有夜禁,发生事故,必定引起极大的惊扰,袭击的人不能不有所顾忌。 三更天一过,可以从容活动的时间就没有多少了。 主事人并不以为三更一过便安全了,所住的内室仍然张灯防险,各处走道皆有人布哨,所有的人皆提高警觉,和衣待变不敢宽心安睡。 姓赵的和姓钱的更不敢掉以轻心,两人在小客室品茗待旦,随时皆可闻警外出搏斗,兵刃暗器不离身。 像他们这种人,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小事一件,决不可能感到疲劳,精神不济。 栈内还有五十余名高手,防袭击应该不会有危险,对方决不可能在戒备森严的栈房内部自由出入,更不可能神出鬼没直捣中枢。 “老三,你猜,会不会是天网的人找来了?”姓赵的眉心紧锁,脸上有忧虑的神色:“咱们找蛇鼠帮忙,恐怕弄巧成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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